太子妃人选还没着落,锦晏这个小姑子却率先住进了太子宫中。
    张安陪着她在宫里走了走,最后在太子那里找到了一起商议事情的二哥和表兄,得知他们都在忙,锦晏便独自找了个亭子看书,看着看着,困意袭来就睡着了。
    天色渐暗,太子三人商议完要事出来,才得知锦晏来找他们的事。
    湖边亭子里,四周的帷幔不知何时放了下来,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身姿,锦晏就那么靠着栏杆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轻薄却柔软的披风。
    “殿下。”
    见到三人,张安微微低头,小声问安。
    太子示意众人安静,又用眼神询问张安,锦晏睡着多久了。
    张安低声道:“半个时辰了。”
    太子微微皱眉,脸色已然沉了下来,但他没说话。
    可众人都清楚,都半个时辰了,就让锦晏这么睡着,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张安并不辩解。
    尽管是锦晏叮嘱他,一定不要去打搅太子几人谈事。
    太子上前,连着披风一起,将锦晏抱了起来,他动作轻缓,锦晏又太困了睡得沉,一时竟也没醒来。
    萧去疾问他,“回哪儿?”
    阿母那边,还是晏儿自己的宫里?
    太子却不假思索地说:“就留在这儿吧。”
    说完又给了张安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张安先回去晋阳公主身边,晚些时候他亲自过去一趟。
    张安走后,太子便将锦晏送回了房间,又让太医看过确定她身体无恙才安心。
    “就这么睡着,不叫醒吃了晚饭再睡吗?”
    钟行问。
    太子让人在殿内小心伺候,他们三人则离开了,他说:“她忙起来连续几天半月不休息,累狠了就睡下不愿意起来,中途把她叫醒,会生气的。”
    萧去疾对此不满,辩驳道:“晏儿才不会生气,大哥这样说,她知道该伤心了。”
    太子立即道:“是我的错。”
    钟行却扑哧笑了一声。
    兄弟俩同时看向他,眼神不善,像是在问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钟行轻咳一声,“就算晏儿会生气,那也是你们惯的!”
    萧去疾冷哼,“表兄这话不心虚吗?说的好像你不曾惯过她一样,我们为质那时,大父严令禁止晏儿操劳国事,但你总是偷偷跟她交流心得,暗中执行她的命令。”
    钟行:“……”
    太子也道:“还有近几个月来世家那些事,你那些小动作有多少是晏儿的主意,要我一个个指出来吗?”
    钟行:“……”
    合着大家都知道啊?
    他自知理亏,一个人也斗不过这两张嘴,便放弃了争辩。
    顿了下,他突然道:“对晏儿想回北地的事,二位殿下是怎么想的?”
    太子神色一顿。
    萧去疾也错愕地看向他。
    去北地?
    见两人的反应,钟行暗道不好,不会这事就他一个人知道吧?
    他急忙想走,却被兄弟俩拦了下来。
    “什么回北地?”“故地重游还是治理封地?”
    连表兄都知道的事,他们竟然不知情,也没看出任何端倪。
    钟行心虚地朝殿内看了一眼,小声说道:“二位可小点声吧,此事晏儿没有明说,我也只是从她对北地的治理计划上揣摩出她的想法的,究竟如何,还不知道呢。”
    但他会这么说,便足以证明锦晏的心了。
    太子沉吟不说话。
    萧去疾也皱着眉。
    半晌,萧去疾冷哼一声,“看来王毋还是太仁慈了,就不该轻易放过那些人。”
    太子:“是不够。”
    什么不够,什么仁慈?
    钟行微微思索,才反应过来两人在说登基之初闹出来的那些事,显然他们认为锦晏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们是被那些造谣诽谤伤了心,与他们有隔阂了。
    世家冤不冤的钟行不知道,但他知道锦晏很冤。
    他连忙道:“你们可别吃味,我知道的多并非是小晏儿与我最亲近,她最亲近信任的还不是你们兄弟三人?不过是因为我替她办事较多,相处的时间多了一些,才看出了一些端倪。”
    太子睨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表兄倒也不必这么自谦,在晏儿心中,你与我们一样,也是她的亲哥哥。”
    但这话的前提是他认同钟行的话,并默认妹妹最亲近信任哥哥是他。
    钟行:“……”
    说不亲不行,说亲也不行,这人一当上太子怎么连脾气都变得这么讨厌了?
    又听萧去疾道:“表兄这话,要是让晏儿听到,才让她伤心呢。”
    钟行:“……”
    这算炫耀吗?
    还是和太子一样在虚伪的安慰他呢?
    呵。
    不愧是亲兄弟,一样的恶劣!
    他一脸嘲讽,太子却视若无睹,反而说道:“不管晏儿什么想法,此事你都当作不知情,也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支持她的举动,否则不止是我,只怕阿父阿母,就连远在北方的大父都会亲自找你谈话了。”
    阿父登基后,大父被封了太上皇,但他自称是一介武夫,疆场才是他的天下,便率大军驻守在北边,守着这得之不易的万里江山和天下太平。
    长安对大父来说不算什么好的回忆,但他也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特意回来打个人的时间还是有的!
    钟行:“……”
    这一日沉默的次数太多了,到最后钟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哑巴了。
    ……
    如太子所言,锦晏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醒来。
    陪着家人吃了午饭后,想着府里那些个动不动就炸房子的方士,锦晏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回去,没准长公主府会被那些人炸为平地,到时她可就真的连门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出宫时,再次碰到了王毋。
    他办完案子回来,进宫向天子交差,出宫时见到长公主的车驾,便与之同行。
    锦晏:“听说侯爷又办了一桩陈年大案,抓住了在逃十多年的凶手,百姓们都称赞侯爷是青天大老爷呢。”
    这个称谓王毋自然也听过,但他并不自傲,而是说:“当不起殿下这么夸奖,我不过是做了一点分内之事。”
    锦晏说:“若官场上人人都如侯爷这般,只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天下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不会有那么多不平之人了。”
    听出她话里的感慨万千,王毋立即道:“人各有志,殿下不必为此惋惜,但王毋可以在此立誓,只要我为官一天,便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
    他会肃清吏治,让那些贪婪的野心家,嗜血的禽兽们一听见他的名字就吓得战战兢兢,魂飞魄散,让他们一辈子哪怕是装,也得装得像个人。
    若实在不行,那便杀个干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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