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更新:我一般是两天一更。这样在时间上可以充裕一些,能让故事情节和逻辑性更合理。另外在字数上也有保障,所以请各位看官海涵!)
    袁崇焕,字元素,广州府东莞县石碣镇水南乡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天启二年二月以兵部职方司主事身份赴辽东,后升为山东按察司佥事、山海监军。
    杨林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在后世争议极大的著名人物。只见他近四十岁的年龄,身高近六尺,皮肤微黑,目如朗星,颌下三缕细须飘洒胸前。在大红官服的映衬下透发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末将成都总兵杨林,参见永平道佥事、山海监军袁大人!”杨林向稳坐于帐中的袁崇焕施礼道。
    杨林虽是从三品的骠骑将军,但在明朝以文治武的方针下,还是要向文官身份的袁崇焕施礼。
    袁崇焕的帐中肃立着许多武将,足足有数十人之多。他们当中有祖大寿、吴襄、满桂、何可纲等许多著名的将领。他们现在几乎全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杨林。
    前日午时,杨林与萧文远正要吃饭。突然有前方的斥候回来禀报,说有一小队侦骑于返回镇远途中被宁远守军无故扣押,请总兵大人速速交涉要人。
    杨林自来到辽东后事务繁多,也没有正式拜见过袁崇焕。所以他得知消息后不敢大意,先是让叶梦龄去宁远交涉,暗中却做好了武力救人的准备。
    也许是叶梦龄年轻气盛不善交涉,他到达宁远后立刻要求驻军放人,结果被拒。一气之下只得返回镇远向杨林禀报实情。
    杨林知道这是宁远方面挑礼了,在给自己的下马威,否则不可能扣人不放,看来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所以率领一众将领和千余人马奔赴宁远。
    袁崇焕也在仔细打量杨林,他没想到镇远营的主要将领们居然都是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是身经百战之辈,可以想象得到这些人绝不是酒囊饭袋之徒。过了好半晌他才道:“杨总兵今日前来可是向本官要人?”
    杨林没想到袁崇焕说话很直接,也听出这话中有不满他不来拜见的意思,便道:“回禀大人,末将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这时吴襄上前道:“杨总兵年轻有为战功卓著,是当今万岁的骠骑将军,在下真是佩服的很啊。不过你的部属们却傲慢得很,屡屡路过宁远不事先打招呼不说,还纵马在我筑城工地上疾驰而过,以致撞伤我部下数人。所以我昨日就替杨总兵教训了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省得他们总拿杨总兵的名号胡乱惹事!”
    吴襄,字两环,辽东中后所人(今辽宁绥中),天启二年武进士,现任游击将军军职。按理说他的军职比杨林差的太远,说话不应该如此傲慢无礼,但他自持有袁崇焕撑腰,又加上是正式的武举出身,所以他还真没把杨林看在眼里。当然,也不排除他有嫉妒和眼红杨林战功的因素。
    “请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杨林向吴襄抱了抱拳,“多谢兄台替我教训部属无礼之举,先谢过了!”
    吴襄也回了一礼,“末将永平道游击将军吴襄,现为袁大人麾下部将,协助袁大人修筑宁远城!”
    杨林闻言一愣,原来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就是吴三桂的父亲。嗯,长的不错!按年龄来看,此时的吴三桂顶多就是个十来岁的娃娃。等有机会一定要接触接触吴三桂。
    “原来是吴将军,幸会幸会!”杨林嘴上寒暄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道:“既然吴将军已经教训了我的部属,那么我就可以把人领回去了吧?袁大人,您看……”
    未待袁崇焕说话,这时又有一名将领上前道:“杨总兵,俺老金是武人,不会说客套话。有一件事俺心中一直很不满,你明知道朝廷让袁大人在宁远筑城,你却跑到我们身后去筑城,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我们替你挡着建虏的兵锋,等我们和建虏拚的差不多的时候你来捡便宜?杨总兵,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你这么做未免太不仗义了吧!”
    这位将领的话说的太直接了,也是包括袁崇焕在内所有宁远将领想说的心里话。他们早就听说朝廷把当前最能打仗的镇远营调到辽东,又听说了杨林是如何应对皇上的,所以心里充满了鄙视和不服,说出的话也自然激烈。
    杨林向自称‘老金’的将领抱了抱拳,很有礼貌的道:“金将军快人快语,在下佩服!不错,在下是有你说的那份心思。不过我不是要让你们替我遮挡建虏兵锋,而是要为山海关和京师再多加一道屏障!我可以向袁大人和诸位将军保证,等镇远筑城结束,我绝不会坐等建虏来攻,而是将主动反击!说的直接一些,镇远只不过是我在辽东的落脚点,我的目标是要克复全辽!”
    这时祖大寿的二弟祖大乐在一旁大笑一声道:“杨总兵踌躇满志,真是让我等汗颜!克复全辽不仅是你的目标,更是我等的目标。但是建虏岂是一般叛逆可比的?镇远营的名号虽大,但也要看对手是谁。我建议杨总兵先与建虏打上两仗,然后再振臂高呼也不迟!”
    与杨林一同来宁远的杨雷一听这话就火了,这明显是没看得起自己四哥和镇远营啊,真是惯着这些人的臭毛病!他一指祖大乐怒道:“少说废话!你若是不服,老子率本部人马与你的人马比个高低!看看镇远营是不是孬种!”
    祖大乐出身辽东名门望族,也是火爆脾气。他回应杨雷道:“比就比!难道老子还怕了你不成?你说个比法,咱们这就出去遛遛!”
    “不得放肆!”祖大寿喝斥兄弟道:“袁大人在此,尔等不得无礼,更不得随意说话!”
    祖大寿,字复宇,辽东宁远人。其家世代为辽东望族,现为参将。与两位弟弟同在袁崇焕麾下效力。
    杨林也制止了杨雷的鲁莽行为,向袁崇焕和一众宁远将领抱拳道:“我家兄弟失礼了,还请袁大人和诸位将军海涵!袁大人,末将虽没有及时来拜见,是因为事务繁多一直没有空闲时间。绝没有轻视和怠慢大人之意,请大人明鉴!”
    “杨总兵,本官不是挑你不来拜见的礼数,而是看不得你的部下太蛮横。”袁崇焕神色肃然的道:“镇远营川黔剿逆屡立战功,凭籍朝廷邸报名扬天下!但你部官兵因功自傲,借口军情紧急不仅纵马撞伤了人,而且还出口不逊挥拳相向。所以我让吴襄把他们绑了扣下,为的就是能让你警醒。杨总兵不过双十年华就身为总兵,而且还是皇上亲封的骠骑将军,本来这是好事。但若因为部下不法而毁了你的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若以本官治军之策,那几名侦骑当立斩以正军法!不过看在他们是初犯,而且又都是镇远营的官兵。所以本官就暂且饶他们一回。望杨总兵回去后能整肃军纪,不再有相似事情发生。否则,莫怪本官不讲情面!”
    杨林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大人手下留情,末将回去后定当整肃军纪,绝不会再有相似情况发生!”
    “嗯,这就好!本官相信杨总兵有能力约束好部下!”袁崇焕点点头道:“宁远与镇远相距不到百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杨总兵既然来到宁远,那么在这里暂且休息一晚,等明日再赶回镇远也不迟!”
    “大人厚爱,末将不敢不从。如此就叨扰了!”杨林谦恭的道:“实不相瞒,即便大人不留末将在宁远过夜,末将也要在野外露宿一晚,因为末将要用建奴俘虏去右屯交换银子。”
    “哦,此话怎讲?”袁崇焕一愣。他还不知道杨林手中抓了近百的建奴俘虏。
    杨林便把事情经过向袁崇焕等人详细讲了一遍。更把这么做的原因和盘托出,引得宁远诸将一片惊讶之声。祖大乐和祖大弻兄弟更是看不上杨林这种草莽作风,不断翻着白眼看着杨林。
    袁崇焕虽没有明说鄙视这种行为,但还是道:“杨总兵年纪尚轻,怎样说也是朝廷命官。建虏虽是敌寇,但这样做恐怕有失我大明信义,望杨总兵三思而行!”
    “大人,诸位将军,建虏反叛已是失信在先。我只不过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何谈有失朝廷信义?况且他们又怎会乖乖的拿出银两交换俘虏?”杨林极为自信的道:“若是末将猜的没错,建虏定会在交换俘虏之处设下伏兵,以一雪被俘百人之耻!既然这样,末将绝不会让他们讨到半分便宜!”
    袁崇焕闻言捋了捋颌下须髯,凝思了片刻脸上变色道:“听杨总兵话中的意思,莫非早已做了安排?既如此,本官要告诫你,现今对建虏的方法是‘先守后攻’,这也是本官觐见万岁时得到万岁首肯的。所以你绝不可以主动挑衅。若是因此引得建虏大队人马来攻,坏了朝廷修筑宁远和镇远城的大事。本官当以监军身份治你不听军令之罪!”
    杨林闻言一笑,暗道袁崇焕你少拿这一套吓唬我。毛文龙毛将军可以束手待擒被你砍了,但是我杨林可不吃你这一套!我若是学你不管何时都缩在坚城里不出来,那么我早晚有一天也得被千刀万剐了。后人对你褒贬不一争议极大,可我看你不是坏人而是蠢人。你这‘先守后攻’的战略在现今的形势下是对的,但不是永远都是对的。你今后死就死在这四个字和由此衍生的思路上。建虏是能打,但他们不是没有弱点。关键就是要采用什么方法来应对。建虏自嘘“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我去他娘的,那是他们没碰到真正能洞察和分析他们弱点的对手。我就是要通过首次接触好好摸摸他们的底细,告诉他们别猖狂!我若是因此没有谋划好焉敢来辽东?又焉敢明面勒索建虏?在这一点上,你不及我也!
    杨林想归想,但话不能明说,只得装着很受用的样子向袁崇焕道:“大人教诲末将谨记!末将一时头脑发热竟然疏忽了其中利害。既如此,末将就把俘虏押解进京,也好让皇上高兴高兴!”
    袁崇焕知道杨林是皇上的心腹爱将,不仅能征善战更是有才华。无人时,他也吟诵品味杨林在成都时的那几句绝命诗。对他深受皇上和朝廷喜爱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的过头和说的过火。
    “不错,杨总兵能这样想本官甚是欣慰!杨总兵年前途远大,不要因为头脑发热自毁前程。那就太可惜了!”袁崇焕脸色有所缓和道:“看天色不早了,本官设酒宴招待杨总兵和镇远营的诸位将军一行。也算是本官为你们来辽东设的接风宴!”
    “多谢大人美意!”杨林等镇远营的将领忙躬身施礼答谢。
    酒宴开始后,袁崇焕不断向杨林等人敬酒。他的意思是要为今后搞好双方的关系打基础。自己即便再有能力和水平,没有手下将领们的支持是绝对不行的。
    杨林、隋德刚、杨雷、于万学等人以晚辈的礼节频频回敬袁崇焕和宁远诸将,这让宁远诸将感到极为惬意。在席间,杨林才知道那位年近五旬自称姓金的将领叫金冠,是大明驻觉华岛龙武水师(史实番号)的主官,在他身边还有参将姚抚民和胡一宁,以及游击将军季善、张国青、吴玉等水师将领。
    杨林在前世的书上知道这些人最后都在天启六年的宁远之战中殉国了,所以态度极为恭敬的向他们表达敬意,弄得金冠等水师将领莫名其妙。杨林的打算就是一定要和他们搞好关系,以后用得着人家的地方多着呢。而且决不能让这些英烈重蹈殉国的老路,一定要想方设法挽救他们!
    杨林还认识了两位他极为崇敬的人物。现今为副总兵的满桂和守备何可纲。
    满桂,蒙古族,宣府人(今张家口宣化)。其人骁勇善战精骑射,性情豪爽,长的高大魁梧。是明末时期的“三猛”之一。此时他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颌下一抹浓密黑须更显得他赳赳武夫之气十足。可惜就是这样一员猛将却于崇祯二年十二月末战死在北京城下。他是宁远众将中唯一支持杨林用俘虏敲诈建虏的人。他对杨林以晚辈之礼对待宁远诸将的言行极为赞赏,竟与杨林连干了三杯酒表示支持。
    何可纲,辽东人。其人性情忠烈刚毅,廉勇善抚士卒。是“关宁铁骑”中一位极为重要的将领。崇祯四年八月,建虏重兵围攻大凌河城,明军数次突围失利,粮尽。军民互食。祖大寿准备投降以保军民性命。诸将中唯何可纲不从。为取得建虏信任,祖大寿将其绑于建虏军前斩首。何可纲就义前面不改色,不发一言,含笑壮烈殉国。其为何不发一言含笑而死?因为他知道这是祖大寿诈降之计,甘愿自我牺牲换取敌军信任。而事实也果然如此。随后其遗体被城中饥饿难耐的军民分食,连个囫囵都没有留下。若说宁远诸将结局之惨,当以其为首!
    (作者:何将军,事隔三百八十六年后,小子今日有幸述写您的生平事迹以飨后人。无论有多少人看小子的拙作,但小子以笔墨抒发对将军钦佩之情的心愿终究达成了。在此祈祝将军英魂安息矣!)
    酒宴过后,杨林感觉自己喝多了。原因就是见到了许许多多自己极为崇敬的英雄人物,所以才以晚辈之礼对待他们。结果想不喝多都不行。此刻他由杨虎、杨山等亲兵搀扶着,脚步踉跄着去往驿馆中住宿。
    第二日,宁远将扣押的六名镇远营侦骑交予杨林。在离开宁远的途中,杨林向他们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
    六名侦骑中带队的什长向杨林禀报道:“大人,非是属下们无故生事,而是宁远的人太欺负人。本来我们来回走的那条路离宁远还有五六里路,根本就不沾他们的边儿。结果前几日他们在那路上设卡,说是什么筑城重地闲人免进。属下也不想与他们浪费口舌和时间,便领着弟兄们走小道回镇远。结果他们还是不让走,说那小路路过筑城工地,能看到一些筑城的机密事项。属下据理力争,一再表明身份,可他们就是不让通行。属下最后没办法了,这才和弟兄们与他们打了起来。”
    “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们镇远营的名号现在太大了,想不招人嫉妒都不行。老五、万学还有你们各部主官,回去后告诉所有的弟兄,以后不论干什么都要保持谦恭低调,能不惹事就决不惹事。我不想因为一些小事与其他的友军发生冲突,更不想被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因此抓住什么把柄。不过,事到临头也不要怕事!只要咱们占理,我就敢给弟兄们撑腰!”
    “是,四哥(大人)!”杨雷和于万学等将领齐齐应诺一声。
    杨林又向那带队的什长问道:“你们几个没受伤吧?”
    那什长急忙道:“回禀大人,我们几个就是挨了几下拳脚,都没事。当时他们若不是仗着人多,想拦住咱们镇远营的斥候还真没那个本事!”
    隋德刚是斥候队的直属长官,他替那什长向杨林补充道:“宁远方面当时有五六十人,结果被他们六个打伤了七八个。后来又来了数十人才把他们拿住。可以说咱们的弟兄几乎是以一敌十了,若是论起来乃大胜也!”
    “嗯,不错。起码没堕了咱们镇远营的名声。”杨林点点头对那什长道:“你们回镇远后去辎重队各支二两银子,算是我给你们的压惊钱。”
    “多谢大人厚爱!属下们愧领了!”那什长和五名侦骑急忙躬身施礼表示谢意。
    隋德刚见状对几名斥候道:“好了,你们下去吧。记得总兵大人说的话,以后出去执行军令一定要谦恭低调。”
    “是,大人!”六名斥候向隋德刚施礼后告退。
    “方才刚哥说的对!”杨雷见几名斥候离开,在一旁道:“不管是上战场杀敌还是与人打架,咱们镇远营的人可没有孬种!他奶奶个熊地,等那天我非得领人把那个什么吴襄和祖大乐的部下胖揍一顿,连他们俩个我一起打!非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五哥,到时候算我一个!我看着那俩个家伙就不顺眼!”于万学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不忿的道:“昨日若不是四哥使眼色让我们保持礼数,我当场就能揍那俩个家伙一顿!”
    隋德刚对杨雷和于万学很是无奈,出言呵斥道:“你们俩个怎么还改不了小孩子的脾气?动不动就要与人打架。我和老四说过你们多少次了,我们现在是朝廷的命官,不是在家的公子哥了。说话做事要先动脑子好好想想,有这劲头用在建虏身上。别冲着自己人来能耐!”
    “哼,咱们把人家当自己人看,人家把咱们当不当自己人看啊?”杨雷不屑的道:“我可不干热脸蛋贴凉屁股的蠢事!反正斥候队是刚哥你的下属,被人欺负了也就算了。谁要是敢动我手下弟兄们的一根毫毛,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行!”
    “放肆!你给我闭嘴!”杨林极为严厉的对杨雷道:“以后这种忤逆的话你若是再敢说半句,我先砍了你!”
    “四哥,别生气。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杨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杨林。他太了解自己的四哥了,绝对是狠茬。若是急眼了真能把自己砍了。
    “老五,你打比方也不行。这话以后绝不可以乱说。”隋德刚向周围看了看,见都是自己的亲兵,便压低声音道:“这话若是被朝中的御史言官知道了,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殃。弄不好就是抄家灭门的祸事。还有你万学,你和老五平时要注意言行。老四方才说的对,我们现在树大招风,不知多少人眼红咱们呢,就盼着咱们出错。咱们可不能干蠢事把自己坑了。”
    “是,刚哥。我俩记住了!”于万学和杨雷急忙点头答应。尤其是杨雷,真是后悔刚才险些祸从口出。
    杨林皱着眉头道:“皇上把咱们看做是天下第一的精锐,绝不会放任我们独自在辽东。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就会派人来监军。到时你们要谨言慎行,决不可节外生枝!”
    “是,四哥!”杨雷和于万学齐齐应道。
    “老四,我们难道真要回镇远?不去右屯与建虏交换俘虏了?”隋德刚向杨林问道。
    杨林闻言一笑,“怎么会不去右屯?那样不是白瞎咱们的谋划了吗?告诉各部,计划不变,依令行事!”
    “好,我这就传令各部!”隋德刚点点头,随后命旗牌官向各部派人传达命令。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隋德刚道:“老四,你怎么肯定建虏一定会来交换俘虏;还会在交换俘虏的地方设下伏兵;而且来的人当中会有努尔哈赤的子孙?”
    杨林道:“刚哥,建虏在辽东几乎没吃过败仗,心气高的很。被俘百人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他们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另外你别忘了我们在建虏中有眼线,这才是关键。努尔哈赤是聪明人,聪明人的最大弱点就是愿把简单的事情想的很复杂。其实他们只要拿银子我就放人。但他们不会这么做,至少要出动三千人马挽回这个面子。所以我也不能卷了他老人家的面子,一定要把这份大礼收下来!”
    “建虏万一采取别的诡计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杨林哈哈一笑道:“刚哥放心,建虏算来算去就那么几条道道,我都准备好了!这回就让我们好好摸摸他们的底!
    杨林说罢把目光转向远方的地平线,吟诵了传于后世的《宁远抒怀》:
    此来辽东意如何?骠骑弱冠百战多。
    川黔剿逆不足道,北国横戟斩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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