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李遥槟是不是有病?自从北城回来以后透着一股诡异,前段时间他妹跟我说在商城儿童区遇到了她哥。”
    孙莫群擦拭金丝眼镜,戴上后翻看书籍宛若斯文公子哥,说道:“何止诡异,他订了今天的机票飞到北城。”
    司谨道:“他不会以为自己是那聂萝京女儿的亲生父亲?所以上了心。”
    孙莫群想到了有趣的事,笑道:“孩子的生父,怎么可能是他。”
    “你怎么这么笃定?”司谨察觉到孙莫群的异常。
    孙莫群若有所思道:“啊,你们自己都想不起来销金窟具体发生的事了?”
    司谨蹙眉道:“我只记得李遥槟说要羞辱她,把地点选在室内游泳池等着那人把她送进来,然后我们就开始做了,后面还喝了酒,再醒来头疼得很。”
    大门被踹开,无数黑衣保镖涌入,皮鞋底嗒嗒走进来的清脆声响起。
    燕景旗顺其自然地拉过椅子落座,笔直长腿微微岔开,深红色大衣襟边敞开,衬衫搭配裁剪修身的灰色西装马甲。
    而那戴着的手套里把玩一条细长狗链,顺着链条看去传闻中的燕家恶犬此刻正乖乖地蹲在主人家的腿脚旁。
    司谨看到那条熟悉的狗链,刻在骨子里的耻辱记忆浮现脑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和苍白。
    燕景旗眼眸微深,唇角勾起道,“两位好久不见,此次前来是有事想问。”
    孙莫群比身旁人要冷静得多,合上书笑道:“燕哥有事直说即可,何必搞这么大阵仗,带了一群人和一条狗。”
    “我最近调查陈年旧事,有些疑惑解不开,五年前冬天的十二月二十四号你们为什么出现在颐市销金窟啊?”
    孙莫群神情僵硬,很快恢复如常道:“十二月二十四号……也太久远了,日期我恐怕记得不是很清楚,至于颐市销金窟的确有去,我们叁个听说那里赌场出现新规则,约好玩一玩,最后司谨输了不少钱,回家还被老爷子揍了顿。”
    从燕景旗发问的那刻司谨就微微低头遮挡脸上的神情,听见孙莫群的话附和道:“对,我们几个当初约好了。”
    “是吗?”燕景旗皱眉,嗓音压低,伸手抚摸着左手边藏獒的黑红色毛发。
    眼眸忽地落在司谨身上,噙着若有若无嘲讽的笑:“仔细想想,司谨少爷当年被拴的狗链和我家狮奇一模一样啊,我前未婚妻不养狗,曾经因为有人在我面前乱吠,我得把狗链交给她亲自收拾,你说对吗?”
    司谨脸色龟裂,猛地抬头瞪着他。
    “原来是你!”
    “怎么,想起当时善心大发多管闲事的嘴脸了?”燕景旗轻慢地挑衅道。
    司谨额头青筋暴起,回想起自以为是的愚蠢告状行为,还记恨这么多年都没搞对人,忍不住气笑。
    “所以燕哥是来替前未婚妻讨公道啊!啊哈哈哈晚了,要不是你害的她怎么会被轮奸!真他妈活该!”
    孙莫群脸色大变,看着容易被激的司谨,制止道:“闭嘴!”
    陡然间,气氛低压到寒点。
    燕景旗神情古怪地嚼着两个字。
    “轮奸?”
    呼吸忽然凝重,他的心脏被捏爆似的剧痛传来,手指焦灼收紧狗链,瞳眸犹如风暴涌动的黑海色几乎要把那荒谬的两个字碾碎。
    狮奇感受到主人情绪暴动,狂吠了几声,恶狠狠地龇牙咧嘴口水拉丝低吼朝罪魁祸首司谨扑去。
    燕景旗不紧不慢地攥紧狗链扯回来,站起身凑到司谨面前,满眼狠戾,抡起酒瓶往他头部砸去,额头溢出鲜红色的血往下惨流。
    “除了你,孙莫群和李遥槟,还有谁?”燕景旗居高临下地问。
    孙莫群脸色大变,再也维持不住斯文表面,呵斥道:“燕景旗你疯了吗?!为了无用的女人伤我们,燕家怎么交代最好想清楚!”
    “怎么交代?”燕景旗脸色阴森地冷,反手一巴掌往孙莫群脸上狠扇:“我平生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何必交代,毁尸灭迹了有谁知道啊!嗯?”
    孙莫群眼镜被扇飞,摸了摸嘴角溢出红血丝,神情阴沉至极地想捡眼镜,听见脆声,那落在地面的眼镜被燕景旗毫不留情地踩碎。
    司谨额头爆血,眼皮也被碎片划到痛得闷哼了声,右眼视线猩红一片,他摸着一手温热,愣怔片刻,随即顶着满脸血狂笑出声。
    “没想到在外人眼里温文尔雅的燕哥也会破防啊?!你爱的难道不是项昭?项昭被那毒妇送进销金窟你怎么不表态!”
    “项萝京,哦不对,现在改姓叫聂萝京知道当初是怎么被我们强奸的吗?哈哈哈哈哈那荡妇被送进来的模样不知道有多骚,嘴里一直哼哼哈哈自己主动扒光衣服凑上来求我们轮流摸她操她!最后爽得抽搐直叫哈哈哈哈——”
    孙莫群恨不得自己去掐死这蠢货,把事情全都捅出去了,何止燕景旗可怕,若是项家那位知道,他们只怕真要被碎尸万段。
    现在只能祈求项家那位是真的厌弃了,否则按照曾经那位爱妹如命到无法无天的程度,后果不堪设想。
    燕景旗额角暴躁微抽,轻唤道:“狮奇,把他舌头咬碎。”
    狮奇闻到血腥的味道本就非常亢奋,听主人命令立马从被牵制的狗绳里扑过去,对着那张脸张开血口锯齿激情啃咬。
    “啊啊啊啊——!”司谨翻滚到地,脸部满是痛苦狰狞,周围血液喷射飞溅,是他用手臂抵挡脸颊被咬掉露出森森骨肉筋脉。
    燕景旗神情平静,望着孙莫群不忍心看而别开的脸,捕捉到司谨话里的关键词:“被送进来?”
    他语气渗人道:“这么说,有人帮你们?”
    孙莫群深呼吸,冷静解释道:“我们不知道是谁,去销金窟之前有人联络我们说有个复仇的机会,把项萝京作为礼物献给我们,等项萝京送过来已经被下了发情药,我们就上她。”
    话音刚落,孙莫群看到燕景旗面色变化,拔高声音慌忙道:“但我们没有成功!别他妈听司谨嘴炮,只是做前戏做到一半,中途项萝京清醒过来,说渴了想要喝点东西再继续做,然后还哄着我们一起喝酒。”
    孙莫群陷入回忆道:接着我们都神志不清了,司谨和李遥槟或许不记得,但我印象里最后一幕是她穿衣服的背影,等我们醒来后都以为事情已经发生,她逃走了。”
    燕景旗微垂眼帘:“所以,她的女儿与你们无关?”
    “完全没有关系,我天生记性好,那年颐市销金窟真做了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若是不信可以做亲子鉴定。”
    燕景旗转身大步往外迈,就在孙莫群松口气以为要放过自己,听到那人恶魔般的嘱咐。
    “把两位少爷看好留着陪狮奇玩游戏,明天加料送点刑具,记住了,下手别没轻没重的,要给孙司两家体面交代。”
    孙莫群发怒道:“凭什么?我都说了!”
    “轮奸未遂难道就不是轮奸?”
    大门关上,孙莫群在后面嘶喊:“燕景旗!你他妈就是个双标狗!”
    十一岁到二十五岁,恶龙守着宝物整整十四年,最后发现早已被贼人糟蹋殆尽。
    燕景旗捂脸笑出声:“真是荒唐。”
    “还差个,李遥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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