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瞥了一眼太一道:
    “那且便听你之言,西方那两位可不会放任西方大陆吃亏,以他们那吝啬的性子,若是不占些便宜,恐怕都会痛心疾首。”
    “你我若是如此作为,他们若是不成圣人也就罢了,成了圣人必然会往天庭一行。”
    “到了那个时候,你我作为自然当随意也,只是不曾想,太一你平日随性老实,结果心中却是如此幽黑。”
    “伏羲之前还言你有变,如今看来,纯粹是过往难有所施展也。”
    祈说到一半,嘴角止不住的泛起笑意,帝俊伏羲亦是如此,反观太一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嬉笑道:
    “洪荒自当是天庭之天下也,你我不曾褪去颜色,又有哪般圣人胆敢与之相对?”
    “这圣人虽为洪荒最尊者,可若是我等不认,圣人又岂会高人一等。”
    太一面上虽是笑颜,但口中之语却是一等一的大逆不道。
    祈与帝俊他们对此也是听之任之,无数元慧的苦心治理,又岂会是一朝身份变幻,便可以轻易代替。
    人心虽然思变,但不可否认的是,变幻的人心之中,亦有坚毅无比之人。
    天庭的所作所为也并非白费,帝俊虽不能以此成道,但其功绩,却也不是身份的变化能够磨灭的。
    伏羲面对太一之言,只是开口轻笑道:
    “天定六圣之位,如今其中五尊已然定下,可还是莫要忘了,准提虽然拥有一道鸿蒙紫气,可是天定圣人之位对其而言可不稳当。”
    “此中你我未尝无有可以操作之处,纵观洪荒之中,从不缺乏野心之人,如今空有一道圣人之机在外,对此怀有希望之人岂不动哉?”
    “不如你我相助一把,好让圣人早日回归天地之中,以全天地之缺,如此亦是大功德矣。”
    帝俊对于伏羲之言,长久的默契,让他立即变明白了伏羲所欲,顿时开口笑道:
    “不如向外传去,天地之中有圣人七位,然其中定数只有六人也,如此应当会有不少乐事发生。”
    “不然以如今西方之势,其磅礴发展的模样,不逼迫一二,那两位只怕不会心急也。”
    “助力一番,天道也因记你我功德才是,毕竟天地之中,圣人早日归位,于洪荒而言,当是大喜事也。”
    祈点了点头,言道:
    “不如便以此元会之中,圣人应全部归位,再告知与天下,天定圣人之位只有六人,然圣人有七之数。”
    “若是如此,洪荒应当泛起波澜来,波澜逾起,大劫逾近,你我也好早日求得超脱乎。”
    四人对此面面相觑,良久之后异口同声言道:
    “善!”
    此元会不过才刚刚开启不久,距离结束上有七万年之距。
    而对于天庭这个长久的洪荒霸主而言,想要将一道消息广传于洪荒之中,却不露丝毫破绽,所需时间甚至不用千年。
    在祈与帝俊太一等人定下此事之始,千年之中,于此元会之内,圣人应当全部归位的消息广传于洪荒之中。
    上至诸多先天神圣,下至凡俗众生之间,对此皆有所耳闻也。
    同时,天庭也开始对另外半块西方大陆征收赋税,一时之间,西方崛起的声浪仿佛被凭空折断一般,消失无踪。
    接引准提也迎来了最为窘迫的境地,上有天庭税收不可违背,下有传道巫族之事拘束己身。
    中间还有诸神不断投来的目光,千年之内,仿佛无尽的恶意汇聚于此二人身上,令接引准提左支右绌。
    甚至在传道之时,有不少在洪荒中吾有声名之辈,以听道为由,行袭击之事,将二人搞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而天庭对此事则是放任自流,符合其一贯做派,甚少干涉洪荒诸神之事。
    接引准提对此心有怀疑,却始终拿不得证据,也只好作罢。
    毕竟他们除了多加警惕之外,对天庭也是无可奈何,左右前来袭击之人并非不可应,他二人也只能独自忍气吞声。
    直到前来袭击之人中,其出现准圣的存在,二人材惊觉其中凶险,遂逐渐放弃了在巫族之中的传道,将此事交由追随他们的弟子手中。
    万寿山五庄观内,十二人同坐于庭院之中,虽是分席而坐,然其中氛围却是热烈非凡。
    镇元子居于首位,以手轻敲玉节,不多时便有精灵奉人参果而上,其型如稚子,具有人型。
    姿态各不相同,有作五心朝天,趺坐之态,有作玩闹啼哭之态,又有憨厚可掬模样,似是真人。
    十二人席上,各有人参果三枚,形态皆有不同,宛若一童子罢于盘中,寻常人望之生畏。
    除去红云镇元子之外,来者皆为红云之友,大罗金仙二人,准圣六人,混元道二人也。
    十二人虽修为不同,但席中瓜果却是一致,另有美酒佳肴以伴,无地位差别之分。
    十二人皆是衣着道袍,颜色各异,修仙者神莹内敛,神道者形轻炁轻,有衣着白袍者,黑袍者,紫袍者,金袍者。
    其中女修二人,男修八人,皆是赤足居于蒲团之上,衣袍宽广,虽无故意遮掩,却无多者外露。
    举手投足之中,甚是潇洒非凡,酒至酣处,虽不醉,却也是热闹无比。
    酒至兴起时,方才有人品尝人参果之甘甜,两位大罗金仙在食果之后,便欣然退去。
    如此宝物不可多食也,今日食了三枚,此元会之内,当闭关以修行也,只求炼化药力,防止浪费。
    余下十人,则是继续畅谈古今大道,言语之中多有交锋之意,大道之争,不容让人也。
    又皆为友人,自当更是此,难得有如此同道之侣,自当是要争一番高下。
    大家皆是准圣和混元道高人,战力或许有差,但境界相同,自然当仁不让。
    就连红云与镇元子之间,言语中也是夹枪带棒,不肯相让分毫,论道之妙,正是在于此处也。直到月上梢头,其中一朱袍道人微微靠于座位之上,面上胀红无比,颇为激动的道:
    “尔等之道简直是大逆不道也,天下之人,持身为正者,又岂会行此畏畏缩缩之事!”
    其言语之中大有俯瞰天下之意,言辞切切,引得另一白袍道人开口反驳道:
    “你我修行之人,一生所求不过大道,既望大道,又怎可不惜身而忘死!纵观天地高远,为人前者,哪有奋不顾身之人!”
    又一紫袍道人反驳道:
    “此言谬论也,殊不知朝闻道,夕死可矣!欲见大道,自然是当进时进,些许风浪又怎可畏之如虎!”
    “天地之中,人各不同,自有其权重,就以你我而言,谁更重?天下最为之重者,可敢言更胜于帝君乎!”
    “以天庭帝君之贵,尚且需要兵行险地,以求争渡,大道之远,你我却惜命不前,如此其可见大道之广!”
    白袍道人听闻此言,当即继续开口反驳道:
    “天庭帝君之贵,难不成更胜于三皇乎?以三皇之尊,尚且溺于大劫之中,以归墟而保全自身。”
    “天庭帝君之贵,难不成更胜于圣人乎?以圣人之尊,尚且游离于洪荒之外,不敢涉足大劫之事。”
    “你我修行不以三皇圣人为标杆,却选择天庭帝君,以权势者为对比,如此又岂可成道之哉?”
    红云见众人讨论的激烈,又因饮酒正处于兴头之上,不由加入其中道:
    “修行之道,难于凡俗徒步登天也,凡俗尚有不周山可走,你我行于虚无缥缈的大道之中,又岂又路途为例。”
    “依我之见,修行者当不惧风险,却又不可盲目于可见的利益之中,你我与其争论,不如去图谋成道之途也。”
    “你看那天庭帝君虽贵,但对比圣人而言,又哪有尊贵可说?”
    “而圣人境界上等同于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战力上与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无异,此当才是你我所求也。”
    “无论仙神,能证得大道,方才有自在可言,不然受拘束于洪荒之中,畏缩勇进,其又有何不同?”
    镇元子亦是开口言道:
    “你我如今讨论,看似激烈,却与大道无关也,如此又有何意义?”
    “与其高看于那些不可触及之人事,不妨思想些你我可得之物,只要于大道有益,冒些风险又有何妨。”
    “若是与大道无异,再次龙精虎猛又有何用?今日虽饮了酒,却也不可念生虚妄,当脚踏实地也。”
    此前一直安静的黑袍道人听闻镇元子之言,环望四周已有数人醉酒,但席中气氛强烈,便开口言道:
    “脚踏实地?你我今日之言又怎不脚踏实地,以离我如今的修为,距离混元无极之境尚远,但也并非无证道之机也。”
    “洪荒之中早有言,在此元会之内,天定六位圣人将归未也,只是如今洪荒之中,却留有七道鸿蒙紫气。”
    “你们且说,圣人之位,当是有能者居之也,如今即有一道机缘在前,你我又岂可将之放任而去。”
    “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尚且留有一线生机在侧,如此良机,你我若是不管不顾,轻言放过,此才为畏畏缩缩也。”
    “如今你看我等场中十人,于境界之上,皆为混元道者也,聚集我等之力,未尝不可有证道之机!”
    黑袍道人此言一出,场中醉酒之人立即清醒大半,目光灼灼皆凝聚于其身上,其跳动的眼神,显然是早已心动。
    红云与镇元子也是被此言惊出一身冷汗,但心中也难免活跃起来,关乎证道,无论神人,凡是修行者,又岂能够不心动也。
    黑袍道人对此不管不顾,言语中颇为热切的继续言道:
    “我等十人皆为友也,其中情谊更甚于高山海洋,若是共同出手,接引或许有天命能够逃脱。”
    “那个准提又如何逃走?以你我之情谊,只要将准提打杀之后,其所拥有的鸿蒙紫气,大可以共同参悟。”
    “至于圣人之机,谁有缘者,且任其自去矣,吾自认为是愚钝之人,对于圣人果位心中也无半点期盼。”
    “你我若是得手,吾大可有言在先,鸿蒙紫气吾不取也,只需借吾参悟一番即可。”
    “吾乃先天神圣之身,一生追求于神道之上,不求圣人,只求独自探出一条道来。”
    “他是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亦不逊于圣人果位也,与之相较,还更添几分自在,如此方得妙耶。”
    白袍道人想了想之后也开口道:
    “以红云道友与吾之情谊,吾亦可将鸿蒙紫气让于道友也,不过出手一番,为道友相争一二。”
    “吾作为友人,自当如是也,只是若红云道友不成,吾亦有心尝试一番,却是不好让于诸位道友也。”
    “不过吾亦可有言在先,若是能得鸿蒙紫气,大家当可共同参悟,有缘之人自可去也。”
    “吾若是有缘,亦是如此,而且更是当仁不让!”
    镇元子心中一惊,不知何时话题整转至此处,谋算接引准提,又是关系大道,这让他如何劝解!
    毕竟此二人关系亲密,其中一人更是未来天定圣人,若是此番失败,场中这众多友人他日又该如何自处?
    他有地书护身,自然不惧于未来圣人针对,可场中之人有哪有这般灵宝,未来总不至于全居于这五庄之中。
    万寿山虽然是天下少有的福地,可又拉经得起这十数位混元道修行,短期相聚尚好,长久以往,福地废矣。
    面对这种情况,镇元子连忙开口劝解道:
    “你我所求皆是自在,又怎可被一道鸿蒙紫气,拘束于圣人之位上,此事大不可为也。”
    “如此不智,不可,不可,修行者求得自在,对比混沌而言,洪荒太小,你我不可如此也。”
    赤袍道人对此则是是不以为然,颇为无所谓的开口道:
    “镇元子道兄,你这番言语便是太过轻视圣人也,要知其亦是成就大道之途,怎可如小瞧于他。”
    “你我虽自在,却也不应放弃大道也,聚你我之力,自当是探囊取物矣。”
    红云听闻许久,这才恍然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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