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不认同,但尊重别人的生活方式。
    看在朋友的份上,她提醒黄椒儿:“你自己洒脱是无牵无挂,可你那些小娇儿呢?你觉得是交易,可人家动了真心呢?”
    黄椒儿不在意:“我不会长久收留他们,到时间就送走。”
    扈轻摇摇头:“有个词叫念念不忘。你觉得自己没对不起的地方,可情这个字最不讲道理。说不得你无意间一句话让对方记住、误会,再生出什么心思。由爱滋生的执念和疯狂,你没见过?”
    您老人家都是进过后宫的人儿,皇帝和后妃,像不像你如今养后宫?猜猜有几个皇帝没被后妃害过背叛过?
    黄椒儿若有所思:“回头我就多找些宫廷故事来看。”
    扈轻:“无心算不过有心。”
    黄椒儿点点头:“我有很多册子的,你真不要?”
    扈轻:“.给我看看。”
    到底是买了,买了不少,扈轻差点儿又流鼻血。
    泡了温泉又喝酒吃肉,突然江步摇抱着扈轻哭起来,仰面嚎啕,不顾形象。
    扈轻大惊,谁欺负了我师傅?
    “唉,让她哭会儿吧。倒霉催的被人下了套,要嫁人了。”
    扈轻:嘎?
    原来江步摇有一手好赌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九宗无敌的地步,高手寂寞,老早前就收手了。这次出去,正好去的大赌城,一时手痒玩了几把。然后又遇着不平事,带着苦主大杀四方。谁能想到哇,那苦主是个腹黑的白团子,装得可怜巴巴骗过所有人,偷摸摸把江步摇给吃了。
    然后,非得要她负责。
    扈轻:“.”听着好带感。
    她抱着江步摇的肩:“师傅,你不愿意,我去杀他。”
    江步摇哭声一顿,眼神发飘。扈轻懂了,江步摇哭的不是失足千古恨,哭的是动了春心舍不得杀呀。
    众人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那小奶狗长得好脾气好还有心眼会算计,跟你不亏。你不想嫁出去就娶回来嘛。”
    小奶狗?
    扈轻:“几岁?”
    “比你大,没大多少。”
    那是跟江步摇有相当的年龄差了。
    黄椒儿接手江步摇,去推荐她的产品了,扈轻时不时瞄一眼,确定江步摇没少买。
    啧啧。
    “说来战后忙过最初那一阵,九宗办喜事的不少,就算咱们双阳宗,也办了不少场了吧。”
    袁清嘲笑:“是,你们双阳宗最厉害,全是往回娶的,没一个嫁出去的。她江步摇是第一个。”
    双阳宗的女人们不语,谁让双阳宗就扈轻一根独苗呢,这根独苗可不能栽到别人家。
    扈轻:“咱现在还招不到女弟子?”不是被我克的吧?
    沉默,长久以来形成的刻板印象,双阳宗不招女弟子。哪怕双阳宗特别宣传说自己招,但群众依旧认为双阳宗教不好女弟子。
    “指望招收女弟子,不如指望自家那些夫妻生女娃呢。”
    听此,袁清咯咯咯笑起来:“你们宗里出生的女娃,好像都拜在别家门下吧。你们九个自己,也没有一个女徒弟啊,哈哈哈。”
    没错,因为双阳宗女子太少,为了让自家闺女有充足的玩伴,当爹娘的都会让她们拜师其他八宗。
    真是…自家人都靠不住哇。
    外头,宿善李向楼旁边,多了个浅蓝衣的男子,一脸纯良,帅气温柔。
    李向楼拍着大腿:“按辈分,你是长辈啊。来,敬你一杯。”
    他海量,便喜欢敬人喝酒,巧了,宿善因为本体的原因,也是海量,而新来的这位,很谦逊推拒不得的样子,其实,也是海量。
    畅饮几十杯,三人都是半分酒意也无。
    宿善好奇问新人:“你家是开赌坊的?很多赌坊吗?”
    新人叫薛昭,他谦虚的拱手:“一般一般,也就是人多的地方顺便开过去罢了。”
    啧,这种话,也就宿善这种不沾俗世的人只听表层,而李向楼这种大家公子,一下子就听懂了:很多,有人的地方就有。
    宿善虽然没听深,但他严格按着自己的思路走:“魔域那边也有吗?”
    薛昭常年不变的温良笑容一滞,委实没想到会向这个方向发展。
    李向楼噗嗤笑起来,觉着这两样人凑在一起很有意思。一个有心机,一个实力胜过心机。
    “看来是有了,那你把你家赌坊的名字给我一份,以后我去照顾你家生意。”宿善认为自己是在表示友好。
    但薛昭心里想的是:搞清楚谁是长辈!
    老老实实给名单,无他,宿善自己的身份实力令人不可小觑。而他,说实话,无论他家赌坊多壮观,在寸中界他都得靠江步摇的面子。
    宿善接过名单扫一眼将上头内容牢记,哪个界哪家赌坊,虽然没有具体的地址,应该是薛昭的小心思,但——在界内寻找东西,他并不差,而扈轻,更不差。
    很正式的将名单收起来。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动作,薛昭心中突然起了一股惴惴,说不清是吉还是凶。
    一众女子出来的时候,薛昭第一个箭步冲上去,挽住江步摇的胳膊。
    没挽住,因为旁边有个人恰巧抬腿一踹,他就往后飞出去落在坡地骨碌碌滚了下去。
    众人一愣。
    宿善要过去。
    “别过来。这里是女汤山的界限,任何男的跨过一步——随便我们怎么处理。”
    地面上,泥土青石与植物,有很明显的一道分界线,围山而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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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善老老实实站住。
    扈轻奇怪:“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男汤山那边?”
    宿善一愣,才反应过来守在女澡堂子门口好似不是君子所为。
    好在李向楼解围,他对珠玑露出一副求姑奶奶的神情:“我的祖宗哟,明天,咱们的婚礼,你再不出来,我都要嚎上两嗓子了。”
    “啊——明天吗?”珠玑赫然忘记她自己订的日子:“快快快,我们快些回去,哎呀,还有好多事呢。师兄那里准备好了吗?他得漂漂亮亮送我上婚车。”
    “好了好了,我跟他视频过了,很漂亮。”李向楼接了珠玑着急忙慌的走,一边走一边回头,“扈轻啊,咱们婚礼上再见,有事再说。你一定来,带着宿善一起来哈。”
    扈轻摆摆手。
    袁清和黄椒儿一起走,她们是在明天的婚礼中担任了职责的。
    “师傅,你没生气吧?刚才我脚快了。”
    江步摇脸色难言,挡着嘴在她耳边问:“没踹不该踹的地方吧?”
    “绝对没有。”
    “那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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