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时候亚历山大和路易莎各自给了索洛维约夫一个任务,路易莎的任务倒也简单,卡尔和斯蒂芬妮的事情,只要她们两个别贪玩,手脚勤快点,很快应该也会有小孩的。
    亚历山大这边安排的工作,涅谢尔罗迭伯爵在巴黎大使馆的任务,倒也非常顺利。
    接下来,就是索洛维约夫自己,作为亚历山大的特使,以公开的身份到塔列朗先生那里去。
    只是对于这位先生,索洛维约夫更关心的是边新闻。
    一个瘸子,前修道院院长,他和梅特涅都跟萨根女公爵一家不清不楚的,即使有一条腿不是个l,他也是这样精力充沛,别人都要嫉妒他总是能和美女在一起。
    “我要是称呼您,现在也只能称呼为亲王了。”
    “是的,伯爵。你们俄国人的姓氏总是那么长,不过派到巴黎来的大使还好。”
    “您是说托尔斯泰伯爵和库拉金亲王,确实是这样。好在皇上没有派个名字绕嘴的大臣来到巴黎,要不然递交国书的时候,外交大臣不见得能够准确的读出名字来。”
    “可你也算是皇帝的外甥,虽然在法律上皇帝和约瑟芬皇后不再是夫妻,可是也不影响到你过去被认作外甥,哪怕是你也没有这层血缘关系。”
    “这也是难免的,不过谢谢,我一般是不饮酒的。”
    “一个俄国人不饮酒?”
    塔列朗还弄了一些雪莉酒来,这种时候喝一杯也没什么。
    俄国人不饮酒,总是会引起好奇的,于是他接着说。
    “这也是雪莉酒,只是一小杯,我很少听说俄国将军不饮酒的。您要比那些身材魁梧的俄国将军更能打,只率领了两万四千人就从斯德哥尔摩一直打到了南部海岸,皇帝陛下都觉得,最能打的外甥居然是俄国将军,这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要是说起来,我也只能为我国君主效力,毕竟我从军的时候,我的继母还没有成为我父亲的妻子。而且,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俄国。要是有个法国军官到俄国去,并不是件意外的事情。真正希罕的事情,大概是俄国军官在海外效力,这种事本来就很少见。”
    塔列朗没发表什么评价,他只是把酒递过来。
    “来喝一杯吧,不过我也很好奇,听说你对数学也很有兴趣。”
    “确切来说是统计学,我觉得科学更应该有些实用性。”
    塔列朗倒是回忆起来了拿破仑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提到了数学。
    虽然从这个爱好上来讲,拿破仑和索洛维约夫这个姨父和外甥的关系更亲点,然而他们的态度不太一样。
    塔列朗曾经认为拿破仑那是“谦卑的雄心”,要当选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多少还是有些理想主义在里面。
    这个俄国来的伯爵,虽然带来了一张俄国沙皇的支票和信件,不过提到数学的时候,显然还是考虑到实用了。
    “实用性?您也当过驻巴黎的武官,我想这是很适合外交场合的一种做法。”
    “不过也容易因为过于市侩,就变成了菜市场的讨价还价。您知道的,我们这里总是这种人,喜欢明码标价。”
    “咳咳。”
    塔列朗当年找美国人要钱,结果被美国大使举报的事情,确实也是个黑历史,不过塔列朗不太在意这种事情,他只是在乎利益。
    索洛维约夫就是在这里跟他打架,能够带来利益,也是无所谓的。
    而且沙皇也派了专人和他来联系,也包括和梅特涅,这样就更好一些。
    “不过也可以开出一个好价钱,总是有些英国蠢人,喜欢用钱来收买盟友,他们就在海岛上坐收渔翁之利。”
    “渔翁之利?我听说您也读过伏尔泰先生的著作,甚至还是全集,真是精力充沛还爱好学习的人。”
    索洛维约夫听到这里,想想自己过往的日子,在岗位上以外,还要进行翻译工作,搞发明创造,监督工程执行,又要当个教育工作者.生活中还要与妻子和情妇互动。
    塔列朗先生就没有这么辛苦,他当外交大臣的时候也不是全负荷工作的。
    索洛维约夫这种勤奋工作的,甚至在俄国还不是最勤奋的,像是斯佩兰斯基那样一天工作十八小时的才离谱。
    他当然更得意一些,甚至和侄子的媳妇
    只不过在塔列朗先生的边新闻以外,他们也要多讲一些内容。
    “皇帝陛下这一次娶亲,也是对我们两国外交关系的极大促进,这个您也很清楚。至于我国官方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希望能够和法兰西帝国方面保持长期的友好关系,您也知道,是那种全天候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而不像是英国人,总是随着方向摇动。”
    塔列朗从索洛维约夫这里,似乎还听到了一些新的词汇。
    但是里面就是没有“结盟”这种话,他就可以理解成,俄国虽然是法国的友好国家,实际上却并不是联盟,不要把俄国当作谦卑的小兄弟。
    事实上,虽然是跨服聊天,不过塔列朗确实也理解上去了。
    至于他可以操作的地方,那就非常多了。
    而且他们二人的谈话,也可以有个保证。
    塔列朗先生从来都是在关键时刻把关键词给掐了,而索洛维约夫这边讲的话就很离谱,根本就不是正常外交官说的话。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这么说话也非常绕嘴。
    但是要谈到边新闻的话,塔列朗可能跟梅特涅是同道中人,索洛维约夫大概不太吃这一套。
    后续的会谈也是有意义的,有建设性的,大概就是这样。
    在法国和俄国层面可能不会有什么进展,但是塔列朗先生个人和俄国沙皇的联系,以后肯定会更加频繁的。
    亚历山大个人也更赞赏塔列朗,对于梅特涅他一直不爽,虽然跟他睡了自己表妹只是有些次要关系罢了。
    至于后续的婚礼庆典上,先要找个主教,接下来是巴黎市民的庆祝活动。
    叶卡捷琳娜显然让拿破仑很满意,他也没讲什么骚话,这么野的小妞对他胃口不说,一个女孩居然喜欢骑马放枪,虽然打猎的时候也只是围观,不过她要放一枪,也能够很轻松的上靶。这样的媳妇,可是能玩到一块去的,至少打猎的时候可以经常带着她。
    约瑟芬对于拿破仑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伴侣,那些情妇只不过是各种类型的女人,这种男人么在法国难免会有很多情妇。
    拿破仑其他的女人,应该也没有这样的。
    甚至叶卡捷琳娜在婚礼的仪式上,还想要穿一身骑兵的衣服,这个想法最后也没能成功,不过拿破仑鉴于新妻子的爱好,确实也要给她弄一套漂亮的制服。
    不过不能是皇后龙骑兵团的,这些被算进近卫军的老哥,赞助人是约瑟芬皇后,从军队当中对皇帝效忠,但是从个人角度他们是向前任皇后效忠。
    就在婚礼仪式之前,拿破仑确实也给新妻子准备了一个骑兵团,精选了一个“凯瑟琳龙骑兵团”出来,毕竟叶卡捷琳娜自己在俄国也是个龙骑兵团的名誉团长,这是不能丢份的。
    嗯,大概就是这样。
    塔列朗先生在一旁拄着拐棍,不能说是艰难前行,但是速度也不算太快。
    “看起来皇帝还是很上心的,只是新皇后的名字凯瑟琳”
    索洛维约夫还是知道的,他说的这是凯瑟琳·德·美第奇,三个法国国王的母亲.
    不过以叶卡捷琳娜的性格,她可能还干不出来那么离谱的事情。
    她只是爱好上跟一般姑娘不太一样,倒没有那个老太太一样凶残。
    “这也不要紧,叫一个名字不见得会有什么改观。如果有人刻意要模仿皇帝,以后怕是会有闹剧发生。”
    索洛维约夫引用的话,虽然从马大胡子那里来的,不过也容易理解,其实就是粉丝行为不要上升到偶像本身。
    塔列朗听了,忍不住在手里给拐棍转圈,这个人说话还有些意思。
    “要是有这么一出闹剧,可能最早发生的地方还是圣多明各。”
    “我见过德萨林,不过在他以后,应该还有其他人,甚至要继续模仿皇帝的做法。只是这样下来,我也不好评价什么,哪怕是一百五十年以后,可能还会有的。”
    “您说的倒是很好笑.”
    这会儿仪式也正在进行,在教堂里完婚确实也是正常的流程,毕竟皇帝本人在巴黎要和新皇后完婚。
    索洛维约夫已经完成了他的护送任务,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亚历山大·库拉金亲王来办,他这个时候作为约瑟芬皇后的亲戚,确实也并不适合出现在教堂内部。
    而塔列朗本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地位最近已经开始走低了,自从那个卡洛琳娜的阴谋传闻出现以后,居然还被皇帝称为“丝袜里的臭泥”,自此也已经和奥地利方面有了联系,并且开始了勒索之路。
    只是对于俄国,因为这个国家非常关键,要反对拿破仑,不能没有英国的钱和俄国的刺刀,因此塔列朗也只是收下了支票。
    不过他当时也没注意到,那张支票没填数字,最终的决定还在他自己。
    “这只是现实的映射而已,那张支票的数字可以由您自己来填写,只不过到时候兑付起来,可能会让英国人头疼的。”
    “这听起来也很好笑,伯爵您真的应该考虑当个外交官,而不是将军。”
    “可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是军官,这么多年都在军队,要当个使者,或许是在我熟悉的领域。”
    “比如说到中国去?皇帝喜欢研究埃及,而您喜欢研究中国和印度,你们怕是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要不然不会这样。”
    “您可能从来没听说过,人是起源于非洲的。或许就在圣经当中的故事发生以前,人离开了非洲,到达世界各地。要是往那个时候算,我也不光是皇帝的亲戚,就是您也一样.”
    塔列朗这个时候只是觉得,跟这个家伙说话,实在是太费脑子了,还要猜他在说什么,有时候甚至还总是带出来新奇的玩意儿。
    当然,跟皇帝相比,索洛维约夫还是很有礼貌的。
    至于婚礼仪式在教堂当中结束以后,这一次庞大的车队就要离开巴黎。
    这一次皇帝也要在凡尔赛宫里小住一阵,打仗之余总是也要享受享受,并且在那里举办盛大的庆典。
    索洛维约夫最好奇的,是拿破仑已经让塔列朗不再担任外交大臣,却仍然给了他一堆头衔用来拉拢,现在要去凡尔赛宫,还要带着这个
    自家已经是“奸商”出身,都觉得塔列朗身上一股子铜臭味,不像是个大贵族出身的,甚至可以说是宗教人士把自己的灵魂用一个好价钱卖给了魔鬼。
    这句话,甚至可以用来评价法国外交,他们干的缺德冒烟的事情可不少。
    甚至没有某个拿破仑三世的怂恿和支持,带英应该也不会正面跟俄国干起来,因为“伸张正义”的时候,俄国人“太强了”。
    至于现在索洛维约夫想的,大概就是凯瑟琳多给拿破仑生孩子,如果只是一个男孩的话,以后就是路易的儿子来当备胎。
    前两天奥妲斯的小儿子索洛维约夫也见到了,这小子可以说从小就有点那个意思,真是三岁看大
    只是在凡尔赛宫么,拿破仑的寝宫外面倒是有很多人。
    法国人真是奇怪,王后生孩子的时候总是要被人看光光,就是俄国那边经常给生产的皇室贵妇脱衣服,也一般只有接生婆和医生在那里,到了保罗时期又加入了来照顾人的女护士和侍女
    总之,就一个医生和一到两个助手可以是男的。
    现在,这门口不光是法国的显贵,还有俄国的贵族。
    至于塔列朗先生么,他一直比较好事,又是宫廷侍从长.
    这个最好的偷听位置,自然他是想要占据的。
    索洛维约夫看到他这样子,倒是觉得好笑,不过是皇帝和新皇后
    他回头就看到了玛利亚,三个当姐姐的这一次都在,确实对妹妹也很关心。
    她们四个可是连号的,虽说不能一直做到姐妹同心,不过感情很好。
    既然这样,索洛维约夫倒是也想了个办法。
    “塔列朗先生您是不是应该咳咳!这个位置.”
    “好吧,我觉得第一排,也确实应该给观众们.”
    至于他说完以后,玛利亚就跑到了门口去。
    大概是听不到什么,只是塔列朗先生从来都那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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