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间哪来那么多如果,与其浪费追求那些难以确定的圆满,患得患失,不如珍惜眼前人,认真过好每一天。
    林煦安和林母聊完,挂断电话。
    腰难受么?他右手下滑几寸,使些巧劲揉了揉。
    新姿势爽是爽,但还是挺费腰的。
    还好。
    林煦安看了眼曹仕建脖子上的吻痕,心想:小兄弟奋斗一晚还不满足,早上做梦还要加点情趣play看来出差半月,确实憋得太狠了。
    他担心枕边人隐忍过了头,身上难受也不知道说,于是无视曹仕建的反抗,将人压在床上,打开床头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我都说了我没受伤!内敛的曹仕建又羞又恼,用力推着林煦安上半身,当然,以他的力道,半分没推动不说,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没保住。
    林煦安想起梦中的场景,心里一动,跟抚摸名种猫似的,轻轻安抚炸毛的哥哥。
    哥哥喜欢雪莱吗?
    嗯?
    雪莱有一首《玛丽安妮的梦》,哥哥听过么?
    曹仕建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出神。
    林煦安缓缓念道:苍白的精灵令人眩晕的飞翔,
    于是她起身,当那个梦已他往,
    离开她双眸的帘幕展翅远行。
    于是她在各处行走再不似往常,
    她已知道熟睡时也能看得真切,
    像觉醒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一样。
    他细细检查曹仕建身上的每一处,直到摸到脚踝的陈旧伤疤,低头叹了口气。
    当时从楼梯跌落,摔得很厉害吧
    我如果说我做梦能看到过去未来,哥哥信么?
    曹仕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问: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哥哥去看我的毕业演出,但是出戏院的时候,从旋转楼梯上跌倒,崴伤了脚,头也摔破了。
    是李楠告诉你的?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煦安替曹仕建穿好衣服。
    我还梦到,我第一次拍戏,哥哥也悄悄到了片场。那天我只有一句台词,我把那句词背得滚瓜烂熟,可是真到开机,我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足足ng了17次。那天怀柔基地只有零下十度,我急得满头是汗,第18次开拍前,我觉得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也不过如此,后来,不知道什么人,让场务带话给我,他说:如果你再念不出词,那说明你不适合当演员。
    他说的每次字、每个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林煦安轻轻一笑,那天是我事业的第一天,如果不是哥哥,剧组可能就把我换了,对不对?
    曹仕建的表情从漫不经心,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认真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啊还有,就是文河。我妈刚才说,和文河开发区配套的文河机场,会在明年年底落成。你说巧不巧,机场落成的那个月,正好是我30岁生日。仕建,文河开发区的奠基仪式上,你一反常态,和别人有说有笑,我的家乡一直交通不便,文河机场,是哥哥送我的30岁礼物么?
    曹仕建彻底说不出话了,林煦安揉着他的脸说,我、我的家人、我的家乡,全都仰赖哥哥的恩情,所以,不要再有对不起我的想法,遇到你,是我林家祖坟冒青烟,即使我不主动,父老乡亲、还有家乡的父母官,也会把我打包送出去哥哥,清明节前,跟我回家一趟好不好?俗话说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你睡我睡了两年,不负责任,不太好吧?
    前面几句还正常,最后一句是什么鬼话?
    我什么时候睡过你?
    很早很早之前,曹仕建的确曾动过念头,但自从林煦安大三暑假窜到一米九,他就彻底没了抱美人的心思。
    美人长得人高马大,他抱又抱不动,打又打不过,除了躺平认命,还有别的路可以选么?
    林煦安嘿嘿一笑:躺着享受难道不好?哥哥每次不都很快活吗?以前还要xxxxx,现在只要我稍微顶几下
    曹仕建不想听不要脸的虎狼之词,小腿弯曲,扣住林煦安膝盖,然后抬起胳膊,手肘猛击对方肋骨。
    这还是林煦安教授的防身术,现在真是天理好轮回,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林煦安被揍不仅不生气,觉得浑身毛孔都打开了似的,格外舒爽,无比兴奋道:哥哥,这里施展不开,我们去地下室吧,我在运动房铺了双层防滑垫。
    这两年林煦安经常带着曹仕建锻炼身体,跑步游泳只能算前菜,近身搏斗才是他最热衷的。一开始曹仕建真是轻飘飘一推就倒,后来学会了一点套路,能还手一两招(当然是在某人放水条件下),每到这时候,林煦安就格外激动,恨不得曹先生力量再大一点,揍他再狠一点。
    跟外人打架违法,被老婆打那纯属情趣。
    见曹仕建不置可否,林煦安干脆故技重施,跳下床,拉着曹仕建,腰一弯,将人扛在肩上,扛起就跑。
    林煦安!你放我下来!
    一模一样的怒吼,24小时之内,曹先生说了两遍。
    好哥哥,别乱动,省点力气,等会还要空腹有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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