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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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 迎夫红罗(四)

    喜台上的笛音由舒缓悠扬的清丽变成高亢急促,接着猝然跳脱,只余一线箫声婉转飞扬,渐渐直入云端。

    正对二十桌喜宴的台上大红幔帐后突然腾起一片耀眼烛辉,硬生生压下大堂内微暗的白昼天光,将右边重重深红晕染成橘亮,现出一个极为瘦削的琴男子剪影。琴音自幔帐后优雅响起,一个温润媚骨的男子嗓音时隔三年,再度在依君馆梁上萦绕。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锺鼓乐之。”

    随着质朴热情的歌声,众人仿佛从那片橘亮的幔帐中看见成双成对的水禽在沙洲上相娱相嬉,看到一个梦寐思恋心仪少女的男子是如何地辗转难眠,惶然不安却又满心甜蜜。

    琴音渺,大红幔帐左侧的深红接着也闪成橘亮,一个女子身影被浅浅勾勒在幔帐之上。女子抬指拨弦,雌雄莫辨的雅致磁音柔和飘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在歌声中,众人仿佛又看见在云蒸霞蔚的鲜艳桃花丛中,女子浅笑盈盈地接过脉脉含情男子手中的桃枝,将他迎进家门。桃花谢,桃儿出,男子与女子在结满桃果的枝下相依相偎。

    当最后一丝琴音逝去,大红幔帐被两名倌子从中撩开,朦胧的红色光晕里现出两案、两琴、一男、一女。两人皆着绣着百年好合的大红喜袍,含笑端坐,中间牵一条结着大红花的喜绸。身后一副大红幔帐,脚下一排儿臂的龙凤红烛,烛光摇曳,红帐内一片旖旎暖融。

    帐内帐外,台上台下,仿佛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恍惚间,众人已是听得醉了,看得痴了。

    须臾,左侧女子起身迈向男子。在男子身边站定后,左手伸向男子,掌心向上,似作邀请。

    男子微侧头看向女子,敛眼温柔一笑,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女子摊开的掌中,随女子站了起来。

    二人相携,牵着大红绸花从烛光红帐中走到台前,现于白昼青光下。

    男子比女子高出大半头,喜袍下的身形瘦削到似乎稍用劲一揽就能折断百骸。肤色淡黄,面颊凹陷,颧骨高耸,下颌尖锐,那张脸仿佛只是一层皮贴在了骨头上,也是瘦得可怕。本是祥瑞喜色的大红袍穿在他身上像是裹在一枯木上,怪异刺眼得很。唯一双黑眸温润似玉,媚骨风流,依稀还可见当年冠绝九州岛岛的倌魁风采。

    台下众人不由一阵唏嘘,暗暗惋惜,褪了脂粉的红罗虽看着不再恶心反胃,但那副模样还是丑怪得可怕,再无当初半分丽颜绝色!目光移向他身边立着的女人,又皆是微微一愣。

    女子身形修长笔挺,面颊如粉玉雕琢,白发灰眸淡唇,五官清朗端正,满脸温和笑意,烟灰澄透眼眸在睇向身边的丑怪男人时散发出徐徐柔光。无论是气色还是气质,她都不像个乞丐,更不像个傻子,倒像个极喜爱夫君的妻主。

    难道说……这对奇怪的无视世俗的新婚男女竟是两情相悦吗?

    在众人的惊疑不定间,凌雪侧跨两步,笑吟吟地高声唱起喏来:“一拜天地──”

    台上一对新人举起手中绸花向天弯腰祭拜,而后又屈膝跪地拜了一首。

    及至起来,第二声长长的唱喏方又响起:“二拜宾客──”

    新人携红花喜绸又一同对着台下二十桌观礼者弯腰拜下,反让众人在惊疑中又生出几分受宠若惊。概因历来新人婚俗中拜天拜地拜高堂,就还没出现过拜宾客的。

    “夫妻对拜──”长长的唱喏再响。

    花恋蝶与红罗侧身对站,红绸大花在中间绚烂夺目,鲜红绸带从粉玉指间一直延牵到淡黄掌中,将两个人从此连在了一起。

    “红罗,你是我花恋蝶的男人。”在低头弯腰拜下的一刹那,花恋蝶淡唇微掀,吐出一句极轻极柔极坚定的话。

    “恋蝶,红罗只做你的男人。”碰头厮磨的一刻,传出红罗温润媚骨的轻喃。

    离得最近的凌雪将两句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眼里忍不住泛出晶莹的泪光。苍天有眼,历经苦难辛酸的倌主终于找到了一生的幸福。他含泪带笑地唱喏出最后一句:“礼成──”

    二人直腰抬头,朝对方莞尔一笑,眉眼间俱涌出浓浓的幸福和甜蜜。

    花恋蝶脚步移动,众目睽睽之下,微踮脚尖,在新任夫君的桃红薄唇上落下个轻吻。没等所有人做出反应,左臂伸展,搂起红罗,右掌中内劲一吐。大红绸花倏地飞到喜台高空,裂成无数碎片,如同玫瑰落英,纷纷扬扬洒在一对新人身上,融进台上的红绸地毯中,说不出的旖旎浪漫,华丽喜庆。

    “好!”台下有观礼者拍掌高声喝彩,随即引爆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待到掌声和赞叹声稍歇,红罗从花恋蝶臂弯中下地,淡黄面颊红潮晕染,眼中温润华光流莹,竟盖住一身丑怪,绽放出初为新夫的喜气与淡淡羞涩。

    面向台下众多观礼者,他拱手施礼,笑颜澹澹,不卑不亢:“各位老爷夫人、小姐公子能到依君馆捧红罗的场,实令红罗铭感在心。红罗自八岁进倌馆,如今已至二十五,丽颜风华不在却幸遇良人,愿迎红罗为夫。红罗身为倌子,妻主是个乞丐,故未依照世俗婚礼规矩,还望诸位莫加耻笑。今后,红罗为依君馆倌主,妻主自为依君馆二倌主。红罗将从于妻主,此身再不侍客。若有违誓,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带着决绝无悔,让寻欢风流惯了的众人有些怔然。

    “嘿嘿,我家红罗高兴过头,大喜之日上竟瞎说些不吉利的言词。大风吹去吹去,他最后一句权当没说,大家权当没听见。”花恋蝶痞笑着赶紧接过话头,又甚是滑稽地鼓嘴挥手,逗笑了微怔的众人。趁着气氛松缓,她一把将红罗入怀,轻轻咬牙斥道:“谁让你多嘴多舌乱发毒誓的,该罚!”藏在袖袍中的手指到男人无的臀部,毫不手软地拈起皮使劲拧了一下。

    红罗也不呼痛,只低眉展颜一笑,柔声道:“好,恋蝶不喜,那我以后便再也不说。”

    “记着你的承诺。”花恋蝶轻声威胁,放开他,向台下众人拱手笑道,“各位老爷夫人、小姐公子,在下花恋蝶,首先感谢诸位这么些年来对依君馆的照顾,此厢有礼了。”

    她弯了个半腰,抬身又道,“众所皆知,在下原本营生乃是做乞丐的。因常年风餐露宿,温饱不济,以至于青春白发,陋容貌与常人略异。今能迎到红罗倌主为夫,实乃此生之幸也。”她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将旁边的红罗再度不避嫌地揽入怀中,柔柔看了他一眼才又将视线转往台下,“在下夫君红罗,近三年来身体虚弱不堪,一人支撑依君馆多有吃力。在下身为妻主定当与夫君齐心协力,将依君馆做得更好更大,力争让每一位光临依君馆的客人都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您好,才是我们好,您们好,才是依君馆好,望诸位今后能多多光临依君馆,为依君馆捧个人气,扎个场子。喜宴菜品糙简易,喜酒倒是甘醇入喉,今儿喜日,依君馆倌子当免费出场陪酒,也望诸位莫要嫌弃。”

    一番遣词用句诙谐风趣、而不鄙,真个是笑语如珠。

    “不嫌!不嫌!”话音一落,台下笑声、叫嚷声已是此起彼伏。

    喜台上丝竹管乐轻奏,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观礼者在粉衣倌子们的穿针引线下,彼此间推杯划盏,欢声笑语,一派和乐融融,还真像是专门来赴喜宴,喝喜酒的。

    “恋蝶。”红罗看着台下的热闹,眼睛微微泛酸,心头涌出莫名感动,“我……我竟想哭了……”这就是恋蝶许给他的一个光明正大,让世人皆知的迎娶。

    “稳住。红罗哭泣的柔弱风韵只能让我一个人看。”花恋蝶凑到他耳边低声打趣,戏谑道,“要不,我们不下去拉拢关系,直接洞房去。”

    红罗嗔她一眼,向台下走去。她也赶忙紧随其后,走进二十桌喜宴里,力图为依君馆以后的发展打下良好人脉基础。

    第022章 洞房花烛(辣)

    待到黄昏时分,观礼者已尽数离去。依君馆早早打烊,明日方正式开门迎客。

    今日,依君馆获购买喜宴观礼席座二万两白银,上下二十几个倌子倌奴都得到宾客不同程度的打赏,有些还定下了明日密约,可谓是人人都收获颇丰,皆大欢喜。

    “红罗,你等着瞧,明日不光是寻欢客上门,定还有慕名而来的流倌上门请求挂牌。”花恋蝶拽住朱红单衣袖角,拎起喜桌上的酒壶将两个白玉杯子斟满,自信而憧憬,“依君馆此后将不会再出现空着倌子厢房,前堂侧院夜夜灯火辉煌的场景也将重现依君馆。”从红罗和几个老倌奴回忆中,她对依君馆昔日的骄人业绩有了一定了解。既然这情色产业是红罗夫君的立足本,那她肯定要拿出干一行爱一行的热情全力协助。

    红罗正从洗浴间泡完药澡,闻言忍不住呵呵直笑:“恋蝶这个二倌主似乎比我这个倌主还要尽责呢。”朱红单衣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削挺直的身上,只用一同色红带栓系,神情间是全然的放松和惬意。三日前,后庭的伤已彻底痊愈,他再也不用忍受伤痛,忍受腐臭,忍受那时时提醒他卑贱的侮辱了。

    “那是,身为妻主,花恋蝶再懒,也绝对要对红罗夫君尽责。”花恋蝶端起两个酒杯迎向红罗,将左手的杯子递到他的右手上,“红罗夫君,今晚容你喝一杯交杯酒。”

    红罗笑着接过酒杯,与花恋蝶勾手相缠,四目相对,深深看进彼此内心,慢慢将杯中酒一点点饮入喉中。

    酒尽杯空,花恋蝶握杯的手指突地一松,玉杯跌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红罗惊诧的目光中,她反手握住他细瘦的手腕,淡唇轻勾:“愿我的红罗夫君岁岁(碎碎)平安。”

    红罗笑了,眼中的惊诧化成一片潋滟波光,握杯的手指轻轻张开,玉杯随即跌落,也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愿我的恋蝶妻主岁岁平安。”他低头,在握住自己手腕上的粉玉手指上柔情亲吻。舌尖伸出,流连舔舐。

    丝丝湿热的酥痒从指端传来,身子禁不住绵软起来。花恋蝶眸色有些迷离,猛地抱起红罗走向新挂的鸳鸯水红锦帐。

    将怀里的男人轻轻放在床铺上,却并不打算和他做爱。红罗后庭的伤虽痊愈,但他的五脏六腑亏损太过,不是短短十数天就能调理好的。早在几天前,她就封住了他的三交、关元和肾俞,令其降低欲,不能勃起,也不能遗,达到固本培元,蓄养气神的目的。是故眼下不是早不早泄的问题,而是本不能进行房事。

    一如以往,她脱去彼此的衣物,相拥侧卧。十指与红罗交握,身体紧密相贴,舌尖温柔抵开男人桃红的湿润薄唇,在里面辗转一番后,与他的舌相接,正要调出劲流为红罗疏扩脉络。怀里的男人却突然从她指中抽出手,进她的发间,出其不意地用力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恋蝶,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我不想就这么错过了。”红罗的指腹在她发丝间穿梭抚,黑眸极为认真地看着她。烛光下,桃红薄唇发出点点莹光,诱人至极。

    花恋蝶困难地吞吞口水,抬手也将指进男人的长发中,柔声安慰道:“我也不想错过。但红罗夫君的身子骨太弱,没大好之前决不能行房事。”事关自家男人的身体健康,她再色也是有原则有分寸的。

    “不用行房事,我只想在今晚好好伺候我的恋蝶。”红罗温润媚骨的声音轻柔低沈,桃红薄唇在她发上、额上、眉间、颊上不断啄吻,“我想在红烛下欣赏恋蝶的身体,想用我的唇舌和双手爱抚你的身体,给予你最大的欢乐。”他含住她的耳朵密密啮咬,温热的桃花气息不断吹入敏感的耳洞,“恋蝶,我的身体比以前有力气多了,神也好多了,你今晚就依了我可好?恋蝶,我的恋蝶……”一声声媚骨呢喃像钩子一样勾扯着花恋蝶所剩无几的抵抗,一个个轻柔的缠吻全成了销魂的毒药,一点点腐蚀掉某女人不太坚定的意志。

    身体在红罗身下逐渐柔软,她终于放弃了最后一细如发丝的坚持,嘴角边散开温暖浅笑,轻声应道:“好,允了我的红罗夫君。”只要不解开封闭位,不论怎样,红罗都不会发情失控的。做些前戏而已,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尚余的一丝清明自我安抚道。

    “恋蝶,我的恋蝶。”黑眸里潋滟的水波层层荡漾,风流媚丽婉转倾泻。红罗以唇夹住她淡色唇瓣,轻轻磨蹭吮吸,又伸出舌头轻舔唇上的纹理,手指则不断地抚摩着她的发丝,后颈。

    花恋蝶只觉唇上酥麻发痒,温热的桃花香溢满口鼻。尾椎上似有细细的电流蛇一般蜿蜒流蹿,弱弱嘤咛一声,忍不住难耐地启开嘴唇,渴望得到更多的爱怜。

    察觉到花恋蝶的变化,红罗眼中的媚丽更胜,盈满无限宠溺和疼爱。柔韧的舌头轻轻地滑入爱妻口中,舔弄微硬火热的上齿龈及嫩滑的腔壁软。逐一巡过领地,开启出一个个敏感点后,他才捉住那条又香又滑的小舌,用力地有些暴地缠卷吸吮。

    花恋蝶环抱住男人,手指在他瘦骨嶙峋的肩上不断抓揉,身体逐渐发热。红罗温柔的亲吻舔舐似乎将她带到高高的云端躺卧,身体软绵绵酥麻麻的;而随后有些暴狂野的缠卷吸吮又将她自云端拽下,置于闪电霹雳之中,体内那股电流蹿动得更猛了。

    “恋蝶……恋蝶……”红罗低喃着她的名字,逐渐收敛狂,唇舌又变得温柔多情,在她唇上不断地磨蹭轻吮。细密湿润的吻沿着下巴吻过她修长的脖颈,在她锁骨上啃噬不休,勾起密密麻麻的细小刺痒酥麻。

    “红罗……唔……红罗……”烟灰色眸子澄透不再,氤氲出朦胧的雾气,淡唇被红罗的柔情染成两片水色嫣红,微微翕张的唇间溢出细细碎碎的吟哦。花恋蝶上身不自觉地往上轻挺,手指更是在男人的肩上、后脑游移抚摩不断。

    “嗯。”红罗轻应,从她脖颈间抬起上身,在她微开的唇上舔弄数口。借着摇曳的红烛,仔细打量着身下柔顺躺卧的女体。

    恋蝶通体都像粉玉雕琢,润泽细滑,找不出一个汗毛孔。四肢修长纤细,小蛮腰如水蛇般妖娆。不是巨硕,却秀挺饱满,顶端嫣红娇点圆圆的,半颗蚕豆般大,在烛光的照下,闪烁点点光泽,勾魂无比。

    “我的恋蝶……”他发出赞赏的低叹,双手从她的膛慢慢抚上,并排的指腹划着圈从内侧按摩到外侧,旋而又用整只手包住兔轻轻揉捏。手指夹住嫣红娇点时而以指腹画圈,时而以指尖刮搔戳刺,力道像弹奏乐器般时强时弱。忽而,他低头含进一个涨硬挺立的娇点,舌头在顶端的娇嫩上转动轻吸起来。

    “唔唔……”这男人要收她的命么?花恋蝶眼波越发迷离如烟,情欲媚丝萦绕辗转,想要,她想要啊!小腹处燃起一团火热,身子在阵阵酥麻电流中叫嚣着要被填满。“红罗夫君……我……我想要……”修长粉玉的大腿张开,缠上男人纤细得似乎一折就会断掉的腰杆,耻骨与他的趾骨紧紧相贴磨蹭。

    “恋蝶,不想尝尝全套伺候的滋味么?这还只是开始呵。”红罗吐出口中的嫣红,轻轻笑出了声,温润媚丽的黑眸飞逸出无限风流,婉转徘徊间撩动出最原始的爱欲本能,“乖,忍忍,让我做到最后。”

    “不管不管!那些以后再……再慢慢伺候……”花恋蝶微喘着,任地娇嗔,“我现在就……就想要!”

    “好,一切如恋蝶所愿。”红罗宠爱地吻吻她旖旎任的眉眼,瘦长的指爬过她平坦的小腹,在光滑细腻的埠上轻轻打圈,吃吃调笑道,“恋蝶这里怎么会寸草不生呢?”

    “……本来有长的,后来头发白了,再成长时就没长了。”提起这个,花恋蝶高涨的情欲有了一丝丝降温,闷声回道。不止是那里,双腋也没长一腋毛,就算拿放大镜搜遍全身,依旧找不出一多余杂毛。当时她唯一庆幸的是头发、眉毛、眼睫毛虽然褪色了,但好歹还算坚守岗位,没让她沦落为麻风病嫌疑患者。

    “呵呵,恋蝶无需沮丧,夫君我很喜欢。”红罗吻住她的唇,手指滑过湿漉漉的花谷,在花口处不断打圈揉按,“恋蝶的玉门很狭小喔。”炙热的唇移到她耳边,低哑的诱惑中逸出丝丝心疼,“抱歉,初次见面时太暴,让恋蝶痛了。”

    “……不……不用……”花恋蝶在他手中微微颤动着身体,本无法吐出完整的句子,只觉身体内外每一个地方似乎都被一种酥媚入骨的东西侵蚀了,升不出一点点抗拒,只能沈沦、不停地沈沦……

    两指轻缓小心地刺入,里面的花径火烫湿滑又紧窄嫩腻,内壁一直不停地吮吸挤压阻碍着他的手指,奋力往内探寻不久就触到了花心。轻轻浅浅抽数下,花心突然膨胀变大,先端突出,嫩口软缠住指尖旋转移动。

    温润媚骨的笑声连绵逸出,带着说不出的靡和邪肆:“恋蝶,你知道么?你竟是名器中的至宝龙珠。我那次该死地只知道蛮力凌虐,错过了品尝美味。你说,我该如何补偿你呢?”牙齿重重咬上红嫩丰润的耳朵。指上突然一改浅浅抽,狠狠撞击向滑嫩火烫的肿胀花心。

    “啊──”花恋蝶失魂尖叫,双手用力抱住他,浑身触电般剧烈抖动起来。

    知道!她当然知道!这样构造的身体让她情欲炽烈,让男人欲仙欲死,让她又爱又恨。

    夜还很漫长,长的龙凤红烛在床头边的喜桌上摇曳出一片缠绻春光……

    第023章 桃花绽放(一)

    “红罗,入静行功吐纳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记得这么几句话‘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耳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炼化气俗称小周天,通过气的修炼以增强人体的先天元气。我虽已为红罗筑下气基,你却还是必须要学会自行吐纳导引。”

    循环的柔和暖流徐徐归入下丹田,红罗轻轻吁出一口长气,缓缓张开眼睛,瘦削的脸上泛出微微的笑。在恋蝶十几天坚持不懈的引导讲解中,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吐纳的修炼方法,每次吐纳行功完毕,四肢九窍百骸无不暖意融融,轻松舒畅,气十足。

    转头看向床里侧兀自抱着软枕酣梦的白发妻主,润丽的桃红薄唇勾出宠溺怜爱的笑。

    这妻主算是世间一个极为奇特怪异的女人。明明聪慧绝伦,却偏偏痞懒成;明明强大无匹,却悉数收敛;明明双十年华,那双烟灰澄透眸子却古井无波,似乎已历尽岁月沧桑,看遍红尘浮华。只有在看向丽颜男子时,古井才会翻起涟漪,涌现贪婪色彩。也只有为了上她心的他,她才会一改痞懒,忙前忙后。

    她会搂着他亲吻他爱抚他,强势地说保护他;也会蜷缩在他怀里,躺在他身下,娇柔地对他吟哦索求。

    忆起昨晚的旖旎缱绻,他忍不住倾身在熟睡妻主的额头落下个温柔的吻。昨晚他们并没有行房事,他的欲望从头至尾都没有产生,但他的心是暖的,情是柔的。他像对待至宝一般,用他的唇舌和双手在她身体内外留下自己的痕迹,给予了她最癫狂的女子快乐。

    “恋蝶,我会听你的话,从此不焦不愁,吃好穿好,早日休养好身体。好与你完成一场真正的颠鸾倒凤,鸳鸯缠绵。”他覆在的她耳边喷着浅浅热气,眼前闪过她说这话时邪眼神。唇畔的笑不由更深,隐隐含着几分诱惑放荡的邪气。

    “倌主,药水已经备好。”帐幔外传来朱璧低若无声的禀告。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他撩开幔帐一角,温润媚骨的声音含着晨间特有的暗哑,更是酥入骨髓。

    “回倌主,卯时三刻。”

    静默片刻,桃红薄唇又弯出个清浅的笑,轻轻吩咐道:“朱圭要是把东西准备好了,叫他只需悄悄端到案桌上即可,别惊扰了二倌主。”

    “是,倌主。”朱璧应了一声,悄然退去,长凝眉间的担忧在看到倌主幸福含笑的脸庞时终于尽数褪去,一滴浊泪从眼角溢出。倌主,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

    红罗转头看看依旧未醒的妻主,忍不住再一次俯身在她丰润的下唇上舔了舔,狭长的黑眸中流露出丝丝心疼。恋蝶这个傻妻主,为了他和依君馆竟连续五天四夜未曾合眼片刻,昨夜又依了他的执念在他身下辗转媚泣半宿,直到后半宿才安然入睡,该是累坏了呵。

    “好好睡,我的恋蝶。”在她鼻尖落下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他终于披衣转身下床,拉好帏帐,轻步移到洗浴间。

    即便天光微现,洗浴间仍显黑暗,不过朱璧早已在浴桶边点上铜灯。朦胧晕黄的灯光中,可瞧见屋内腾满温热的水汽,本该白的水雾被灯光抹上一层淡淡的黄,看起来莫名温馨。

    脱衣跨入浴桶,略烫的药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瘦削的身体,有说不出的舒适和安宁。随手拿起搁在浴架上的木勺,将药一勺勺自头顶浇淋,浸润每一发丝。

    药一股股从发顶流下,他闭眼细细感受着那种热烫的流动。恋蝶为他配置的药药味淡淡的,更多的是一种舒宁筋骨,养护肌体的芬芳。

    放下木勺,十指在湿润的发间不断地按摩搓洗。发虽不黑,却已不再枯涩如草,像是得到甘霖的滋养,慢慢地恢复了滑润。不止是发,身上枯黄干燥的肌肤也在逐渐润色丰盈起来,丑陋的黄越来越淡,开始显露原本的玉色。

    手指抚过凹陷的双颊,高耸的颧骨,尖锐的下巴,在平直的锁骨上流连搓揉,上面还布着细密的牙印,这是恋蝶留下的,她很喜欢啃咬他的锁骨。手指继续下滑过骨和每一肋骨,这些骨头也是恋蝶反复摩挲眷恋过的。指尖索到膛上的点,缠绵怜爱地轻柔打转,曾经干瘪的点如今也恢复了朱红饱满,茱萸般诱人魅惑,总会逗引得恋蝶在上面吸吮啮咬。

    想到恋蝶香舌缠上吸吮的画面,尾椎腾起一丝酥麻,身体微微热起来。手指移动,抚过突兀的骨盆,凹陷的小腹,在肚脐上轻按。这里,也是恋蝶舌尖最爱造访之处。坐立的身体缓缓躺卧在浴桶中,任由药漫过身体。

    手指滑过下腹茂密柔滑的草丛,像沐发一样认真揉洗着,他还清晰记得恋蝶的手指缠上它们轻轻扯动的感觉。双手捉住柔软的分身,在透黄的药中索着洗得更仔细。心里最后悔的是为什么在初次进入恋蝶身体中时,他会那样失去神智的狂暴,狂暴到他当时除了感觉到泄愤的酣畅淋漓外,便什么也没有体味到了。

    不过,快了,只要他把身体养好,他将再度进入恋蝶体内。到那时,他会慢慢地细细地品尝享用恋蝶美丽的身体,尽到一个夫君应尽的责任。狭长的黑眸微眯,在晕黄雾气中越发湿漉温润,似玉莹华流转间荡出层层桃花荼靡般的风流媚丽。

    指尖在后庭上按揉转动,这里,不再红肿溃烂,他能到细腻柔软的褶皱纹路,肌收缩紧致而富有弹。双腿从药中抬起,分开搭在了浴桶两边,瘦长的中指慢慢侵入后庭,里面的肠壁也是紧致火热,滑嫩完整的。缓慢旋动中再带不出半分痛楚,食指随后轻轻探入,两指撑开紧致的门肌,让滚热的药涌进,熨帖的炙烫仿若恋蝶指间流进他体内的情血。

    脖颈微仰,桃红薄唇溢出媚骨低吟,眼波在缭绕的水雾中迷离幽远起来。

    十三岁挂清倌牌,不足两年便以“君子端方,温润似玉;桃花风流,媚骨入髓”十六字冠绝九州岛岛,成为依君馆倌魁。

    身为冠绝九州岛岛的倌魁,他有足够的本钱挑选恩客。从十六岁正式接客到二十二岁受伤之前,六年中所接恩客无一不是富豪权贵、风流名士。

    很早他就认清他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只是个登上倌魁位置的倌子,是个任由亵玩的贱民。所以他的恩客中有女客,也有男客。在彼此的寻欢作乐中,他放浪不羁,毫无廉耻,对恩客的任何要求都浑不在意,他甚至不止一次同时伺候过一对兄妹恩客。

    女客爱他硕长持久的分身,男客爱他紧致滚热的后庭,他们迷恋他的身体,失魂他的调情手段。其实剥下那层权贵外衣,褪去那层名士清辉,每一个在他身上吮吻啃咬进出吞吐的恩客也只是一头头发情的禽兽而已。

    拖着伤残病体三年,日夜辗转难眠,痛彻心扉,那冷笑轻看尘世浑浊的心渐渐更冷更硬,直至麻木死去。

    可是,恋蝶在依君馆门口出现了,她让他麻木僵死的心在疼痛中重新活了过来。不是作为倌子活过来,而是作为一个男人活了过来。

    他想成为她的夫,想时刻伴在她身边,想为她洗尽身体内外所有的肮脏和污浊,想独为她绽放一生的风华魅情。

    浴桶里的药温凉下来,他抽出手指,收腿跨出浴桶。橙黄的药一缕缕从瘦到极致的身体蜿蜒流下,淡黄的肌肤被药熏染出一层薄薄的红潮,在灯下折出剔透泽润的柔光,如初绽在晨曦中的桃花。

    第024章 桃花绽放(二)

    用干燥棉布将湿漉的长发揩得半干,抹去身上的水珠,从浴篮中拿起朱璧备好的水红单衣披上,赤脚踏着楠木板走出洗浴间。

    喜桌上的两龙凤红烛已经燃尽,蜡盘中堆积了厚厚的红色喜泪。不过厢房内并不黯淡,隔着一层水红鲛纱仍能看到窗外一片白亮。走到窗前高高支起窗棂,前方楼阁边角处果然已染上一抹微红,侧耳凝神,隐隐能听到牛车碾过石板的!辘声和渔家划船的水流声。

    清晨柔和的风从花庭中吹拂进来,混着晨间的新鲜和湿润。红罗微仰了头,半阖眼帘,深深地吸进一口润湿,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彻彻底底地洗涤了一般。

    离开窗边,从箱笼中拿出一整套叠好的衣物放在架子床内的青釉矮凳上。回身瞥到床榻边的束腰小案时,眼中掠过一道不明的亮光,朱圭已经摆好了所需之物呵。

    桃红薄唇深深勾起一丝甜蜜的笑,他撩开床帐,轻轻挂到脂玉攒金丝钩中。及至看向床榻上时,忍不住嗤地哼笑出声,眸光转瞬灼热起来。

    恋蝶已从床榻里侧翻滚到了外侧,及腰白发随意披散在一片大红中。整个身子向右侧卧,宛似幼童般将薄薄的大红蚕丝锦被搂抱怀中,夹在腿间。昨晚她入睡后,被他用热水细细揩净的粉玉身子露出大半,肩头圆润,腰线低凹,俏臀弧度完美优雅。顺着半曲的修长大腿能看见半遮半露的粉艳后庭,美丽的纹理丝丝分明,透着无限魅惑春光。

    狭长黑眸中挑出浪荡的邪魅,俯身低头的动作却是那般从容端方。红润的舌尖在粉玉臀瓣凹线处轻舔,逐渐下滑到粉艳的后庭上,一圈圈打着转,时不时重重往内戳刺一下。恋蝶,以后你的后庭也要将我容纳喔。他心里轻笑,舌尖逐渐上移,在尾椎处反复舔舐,不停地深嗅恋蝶身上特有的艳阳气息。那是一种清爽明媚的温暖,令久久生活在冰冷黑暗中的他眷恋不已的味道。

    “唔……”随着一声迷迷糊糊的娇吟,舌下的娇躯像虫子似的蠕动起来。

    他张嘴在粉玉尾椎上啮咬出几个浅浅牙印,上榻侧卧在她身边。手掌沿着她的翘臀抚上纤细光滑的背脊,又抚上细丝般的白发,五指成梳,轻缓地梳理着。

    “红罗……你已经药浴过啦。”花恋蝶还未开眼,鼻端已嗅到清新芬芳的药味,伸手便将身边的躯体连同大红蚕丝薄被一同揽进了怀中,头在瘦削无比的膛上亲昵地磨蹭。

    “嗯。”红罗鼻中发出惬意的哼应,对磨蹭在膛上的酥痒和温热很是受用。

    花恋蝶张开眼,扭动身体趴上他的膛,与狭长的黑眸对视片刻,淡唇突然莞尔掀起:“早,我的红罗夫君。”

    “早,我的恋蝶妻主。”红罗润泽的桃红薄唇缓缓勾起,舌尖诱惑地从唇瓣中微微吐出。

    还有些迷蒙的灰眸瞬间放出异彩,欣然受邀地吐出舌尖钻进桃红唇缝中。舌尖与舌尖彼此交缠吮吸,戏玩着属于夫妻间的亲密游戏。

    白色发丝从花恋蝶耳鬓边垂落,拂过红罗的耳际,带来轻柔若羽的拂痒。

    他的手指不由缠绕上那一缕缕雪白的发丝,搂住恋蝶,彼此亲吻得更加激烈。

    当两人分开时,四片唇瓣都红艳欲滴,仿佛涂了一层上好的蜜汁。

    又吻了吻诱人的薄唇,花恋蝶才从红罗膛上翻身坐起。大红蚕丝锦被从身上彻底滑落,裸露的上半身粉玉无暇,美不胜收。对上男人痴迷灼热的目光,她得意地挺了挺,戏问:“红罗夫君,妻主的身体怎样?”

    “是红罗看过的最美的身体。”红罗笑赞,撑起身半靠床榻。手指挑开单衣上的束带,敞露出瘦削的身体,“恋蝶,这里,你还需为我画上贞洁纹。”他拉着花恋蝶的手来到肚脐处,“《男戒》规定,迎夫次日清晨,妻主为夫在脐眼周围勾画贞洁纹。从此,夫将为妻主守贞一世,但有犯者,骑驴游街,沈水溺亡。”

    花恋蝶一愣,这个风俗她以前从书上看到过,只没想到她会有亲手执笔,在夫君身上勾画的一天。

    红罗转手从床榻边的束腰小案上端起碧玉小碗并一支尖锋狼毫,一起递到她手中。

    “恋蝶,往贞中滴入你的一滴血,为我画上独属你的贞洁纹。”他眉眼间全是暖融的柔情,身体渐渐滑下,平卧在床榻上,“红罗虽是倌子,却想在婚后为你守贞一世。”

    手里的碧玉小碗中装着小半碗朱红体,晶莹黏稠,散发出淡淡芬芳。狼毫是一支未曾用过的新毫,笔管和小碗材质一样,碧玉制成。

    花恋蝶垂目微做沈吟,继而俯视平卧在床榻上笑得温润媚丽的男人,温暖柔和的澄透灰眸凝重起来,沈声道:“红罗,守贞最重要的是守住心的贞洁。如果身体因为某些不可抵御的原因遭到了侮辱,不算犯,懂么?”

    红罗微愕,随即粲然笑开。举起右手,细长的指尖从她凝重严肃的眉眼间拂过:“恋蝶,如果我说不懂,你是否就不会为我描画贞洁纹?”

    “对,如果你不懂,我将永远不会为你描画贞洁纹。”花恋蝶点头,认真重复道。

    “那么,恋蝶,你画吧。”红罗放下手,黑眸涌动出闪闪粼光,“恋蝶话里的意思我懂,我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花恋蝶眉眼间的凝重散去,倾身在他眉心上吻了吻,柔声笑问:“红罗夫君,你想要什么样的贞洁纹?”

    “任由妻主做主。”红罗敛眼吃吃轻笑,“哪怕恋蝶画出条小虫子,红罗也欣然接受。”

    “虫子?”花恋蝶扬了扬眉,眉梢飞出几分轻狂,“红罗夫君,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妻主我又怎么忍心违了你的意呢?”

    咬破指尖,往碧玉小碗中滴入两滴血,用狼毫拌均,又将狼毫在碗边刮了刮。在圆巧的肚脐上落下个湿热的吻后,才抬起头冲红罗嫣然一笑:“红罗夫君,恋蝶妻主要为你画虫子罗。”

    “妻主请便。”红罗笑得随,视线移到床帐顶上。当冰凉落在温热的肌肤上时,他没有一点瑟缩,心头溢满的是甜蜜和温馨。眸光流转,他看见恋蝶凝眉敛眼,清朗端正五官萦绕淡淡华光,手腕游转抖动,狼毫飞舞,顿点梭勾,笔力连绵流畅。

    “大功告成!”花恋蝶吐出一口长气,在红罗小腹上轻轻吹了吹。这贞很奇怪,触肌不过两三分锺,便渗进皮肤完全干透。据闻,从此后洗不掉,也不会褪色,直到跟随主人死亡。

    放下手中的碗和笔,她扶起红罗,示意他往腹上看去:“红罗夫君,你对我画的小虫子可还满意?”

    凹陷的淡黄小腹上,以肚脐为中心,绽开出一簇朱红桃花。怒放的、半开的、开出两三片的、花骨朵,朵朵桃花形态不一,疏密相间,竟是一片勾魂摄魄的妖娆。

    “这……这是……”指尖颤抖地来回抚着小腹上的灿烂桃花,黑眸酸涩出蒙蒙雾气。

    “君子端方,温润似玉;桃花风流,媚骨入髓。”耳边响起熟悉的温柔的雅致磁音,“红罗夫君的贞洁纹怎么可能是一条丑陋的小虫子?红罗,喜欢吗?”

    “喜欢!”眼角滑落两串莹泪,他勾唇一笑,侧头轻吻身边女人的面颊,“恋蝶,谢谢你。”

    花恋蝶柔柔低笑,索将他整个身体抱进怀里,将两人的发丝打出一个活结,欣然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红罗,这是花恋蝶对你腹上的贞洁纹发下的誓言。”

    “恋蝶,恋蝶,恋蝶……”红罗连声唤道,抱住她的头,近乎疯狂地亲吻,瘦削的身体也如蛇般在她怀里扭动痴缠。

    第025章 红罗夫君的爱心衣袍

    诚如花恋蝶所料,婚后次日,刚开馆不久,便有许多客人登门寻乐,也有不少流倌请求挂牌坐馆。

    客人上门的事,交给凌雪和倌子们去负责。至于流倌,花恋蝶借鉴曾在夜总会打工的经历,对这些流倌做了全方位的综合考核,去芜留,优胜劣汰,为依君馆增添了一支强猛的生力军。

    没过两日,她和红罗又从后院挪到更为僻静的一处小侧院居住。将依君馆临河的后门重新装修扩大,沿河铺上条形青石台阶,围上榆木镶青釉阶栏,后院倌馆的一楼与花庭连接,设置茶座,以屏风盆栽间隔。二三楼厢房全部改换成一间间典雅古朴的包间,临河大开扇叶式窗户,河风轻送,杨柳依依,船帆点点,风景怡人,与前堂的春情华丽迥然不同。

    倌馆营业逐渐分为两班制。一班为清倌坐馆的白班,客人需乘船从淮河进馆,在茶座包间中求的是诗词歌赋、琴曲棋牌的雅致风流;一班为荤倌坐馆的夜班,客人需从问柳巷进馆,在前堂厢房中寻的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靡旖旎。简言之,花恋蝶据倌馆白天和晚上客人的不同属,索进一步细致分化,将整个倌馆变成高档茶楼和夜总会兼具的服务行业。

    对白天的娱乐活动,她在传统的围棋、投壶等娱乐项目上,推出中国唐朝的藏钩、覆及明朝的拧酒令儿趣味游戏,又推出四国象棋、九子棋、梅花棋、八角争雄、连环棋等中国民间趣味棋。目前初设台球室,在附庸风雅的名士中反响比较热烈。黄梅戏《天仙配》经过民俗民风改良后,在前两天一经推出,也立刻人气爆满。

    对晚上的娱乐活动,则充分利用了曾为喜台的琴台作为舞台,引进番邦火辣舞蹈,异族风情,让整个靡的前堂更显放荡堕落,催发内心情欲。

    一切迹象表明,依君馆在她的领导下正沿着光明的道路,迈向辉煌的未来。

    依君馆门口从此再没一个涂脂抹粉、亮光闪闪、穿着俗艳的骷髅妖怪站着揽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发女人,骷髅妖怪倌主红罗的妻主二倌主花恋蝶。

    今日,她的着装不同于往日的俗丽明艳。白发依旧以一水红绸带松松束在后背,一身素衣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醉芙蓉,上襟为白、中腰为粉、下摆为红。醉芙蓉一日三变的开花特在一件素衣中昭然若是,花色间错落得当,交融有序,毫无僵滞呆板之感。朵朵芙蓉丰姿清朗妍丽,透出几分孤芳自赏的潇洒随,足见绣功湛与心思奇巧。

    在芙蓉素衣之外罩着一层薄如烟雾的透明黑色纱縠,虽用暗金丝滚了襟边、袖口、衣摆,并在襟领、袖口绣了暗金兰草回纹,仍将芙蓉素衣的清丽华贵平白遮掩了十分,显得黯淡无色。然这身衣物配上一头白发,一张粉玉雕琢的清朗面庞和一双烟灰色澄透眼眸时,却是说不出的适宜。着这身衣物的白发女人黯沈中带着明媚,疏淡中带着柔和,痞懒中带着清漠,周身溢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不过,以上形象是花恋蝶杵在门口不言不语作为塑料人体模特的时候才能具备的。通常情况是每当门口跨进一个客人时,那张粉玉雕琢的清漠脸庞立马笑得灿烂谄媚地迎上去,一双烟灰眸子荡漾过去荡漾过来都是满满的暧昧。

    “哟,二倌主这身衣袍真是别具巧思啊。”一个刚从淮河拾阶而上,身着锦衣的青年女客一眼瞅到她的衣袍,上下打量几眼后,眼睛晶亮灼热,忍不住发出欣羡赞叹,“不知二倌主是从何处买到的如此绝品,能否告知一二?”

    “呵呵呵呵。”一阵花恋蝶独家标识的谄媚笑声过后,芙蓉锦帕在空中轻轻一个转甩,再矫情地捂到淡唇上,雅致甜腻的磁音拔出几个变调的尖音,“王夫人,真是抱歉呢,这身衣物是我家倌主夫君亲手缝制绣出的,是无市无价的夫君爱心牌芙蓉素衣喔。”

    王夫人微微一怔,手中折扇轻敲掌心,摇头慨叹:“想不到当初的红罗倌魁不但色艺双绝,竟还拥有一手针线绝活,二倌主真乃有福之人啊。”神色间有丝怅惘的遗憾和欣羡。

    “是啊是啊,在下也没想到。”花恋蝶又是一阵谄媚轻笑,“对了,王夫人,您邀约客人已经早到,正在兰苑中先行品茗下棋。”

    “也罢。”王夫人眼珠在花恋蝶身上又转了一圈,见她一副谄媚暧昧的模样,倒将那身绝品衣物糟蹋了,心里不由舒畅了些,“本夫人这就去兰苑会友。”

    “这边请,这边请。”花恋蝶连忙伸手作请,又叫来一个清秀的幼倌领路。目送身影消失在楼拐处后,微弯的腰才慢慢挺直,双手轻轻掸了掸袖袍,淡唇弯出个得意张狂的笑。不错,第一百零八个表扬羡慕了。

    时光回溯到今日清晨,当花恋蝶穿着粉红肚兜,白色亵裤从浴室走出,正要将昨日换下的桃红衣袍罩上时,手却被红罗一巴掌拍开。一套轻薄无比、质量上乘的衣袍递到了她的手中。

    “恋蝶,今儿穿这套衣袍。”红罗拿起桌上的水红绸带一边为她束着白发,一边柔声解释道,“你满头白发,一旦穿上杂色衣袍,要么显得太过突兀扎眼,要么显得黯沈晦暗,白白糟蹋了一身好气质。这一个多月来,眼见你为我和依君馆拼死拼活,劳累不休,便亲手为你缝制了一套衣袍,快穿上看看合不合意?”

    “红……红罗夫君……亲……亲手缝……”捧着裁剪合体,做工美的衣袍,花恋蝶泪凝于睫,声音哽咽,激动不已。要说她这个杂事万能的全才唯一的败笔就是针线活。天生没半个与针线有关的细胞,不要提绣花制衣,哪怕是缝颗扣子她也有本事将那颗扣子最后缝缠在自个手指上。没想到她的红罗夫君还会……会这种绝活?!忽而想到什么,她连忙抬眼望向红罗,道,“以后别再做了,会累坏的。”听说刺绣特别耗神费力,她不希望好不容易才长出二两的红罗夫君又把掉没了。

    红罗扑哧一笑,食指戳上她的额头:“傻恋蝶,依君馆有你整日忙着,我在侧院除了练功打坐养神外便再无事可做,正好替你缝上几身衣袍,哪儿会累着。”

    “呵呵,说得也是。”花恋蝶放下心,口被夫君的一片爱心熨烫得暖意融融,傻笑着抖开手中衣袍,是一件三色芙蓉素衣和一件黑色滚金纱縠。素衣上的大朵芙蓉活色生香,宛似刚从枝头采摘下来的一般,美绝伦。

    “醉芙蓉,一日三变,朝白午粉暮红,霜醉清容,潇洒姿貌可不就像恋蝶一般令人着迷入魔。”红罗从她手中拿过素衣,黑眸温润媚丽,亲自为她穿戴起来。

    呃,花恋蝶抽抽嘴角,呐呐道:“红罗夫君,这芙蓉花语是早熟、贞、纯洁、纤细之美,我个人认为除了第一条符合我外,其余几条好像都与我相差甚远,穿上身会不会很不搭调?”

    “没事,你不言不语不笑不哭装装样子还成。”红罗随口道,顺手又将黑色滚金纱縠罩在素衣上,“恋蝶总喜欢不分地点场合地靠着躺着,再罩上一件黑纱吧,这样也耐脏些,免得一日未过,芙蓉素衣就脏污不堪了。”

    那啥,这件配套的黑色纱縠是以这个理由出现的?!红罗夫君,不带你这样埋汰人的。

    “我又不是在地上乱滚的幼童!”花恋蝶闷闷出声抗议。

    红罗吃吃轻笑,拧了拧她鼓鼓的腮帮,凑到她耳边戏谑低语道,“我日日与恋蝶同寝同宿,怎会不知恋蝶是女人呢?”一掌悄然握上她部的秀挺,邪肆地揉弄起来,“这可是只有女人才有的温软香玉。”

    “红罗夫君。”她软软地依在瘦削男人怀里,手指在他耳垂上轻捻。

    “嗯?”红罗含住她的耳垂,轻声回应,指尖轻轻刮弄已经挺硬的娇点。

    “其实你的本好像比我还荡喔。”她伸臂揽住他的脖子,挺起部,往他手中送去,雅致的磁音软绵暧昧。

    “如今只会对恋蝶荡。”红罗啮咬着她的耳廓,喷出股股桃花温热,“恋蝶,喜欢夫君这样待你吗?”

    “喜欢。”花恋蝶柔声笑开,磁音中溢满了甜腻,“喜欢红罗夫君这样待我,也喜欢红罗夫君为我缝制的衣袍。”

    就这样,这一天她坚持不乱靠不乱躺,随时找机会在客人面前晃荡,显摆自家夫君的爱心衣袍。也拜她这么一显摆,红罗之名再次以制衣绣功湛扬名于世,此后竟有不少制衣刺绣名家专程来到依君馆参观求教,无形中又为依君馆打响了名气,增添了一笔意外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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