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人间四月 作者:夜竹月

    第八回

    话说警幻领了芳菲去太虚幻境,芳觉得时间似已过了一天有余。便想回去,警幻劝道:“妹妹不用担心,企不闻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里的时间与外面不同的。误不了妹妹的事的!”见芳菲放松下来,“妹妹只管好好玩一玩,这也是姐妹们的缘份,许以后在也见不着面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众女才肯放了芳菲回去。芳菲自床上醒来,如果不是因为手上的伤,芳菲也会只当是一场梦了。不过又想警幻说必是在也不会相见的,也就扔开不理论了。虽然她们都很好,但那种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还是让芳菲不舒服。­

    有过了数月,到了二月十二日这一天,便是花朝节了。小姐丫鬟们都跑到园子里玩,二月仲春,正值芳菲盛开、绿枝红葩的时节,老太太也放了芳菲她们去玩,此时芳菲她们一起进府的老太太身边的丫环都升了一等。算上宝玉身边的袭人,老太太一共有了八个一两银子一月的大丫头了。姐妹们相约去园子里玩,贾府此时的园子虽无后来的大观园大,比起一般人家却也不差了。二月十二花朝节,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芳菲的生日。今天芳菲已整整满了十二岁,同在这一天生日的还有林黛玉和袭人,只因母丧,也无人提及。芳菲和袭人是丫环,就更没人想得到了。芳菲和一群丫环姐妹们在花园里,用红布条或红纸束缚花枝,或将彩帛红纸等悬挂在花枝上,待到午间众人或歇息或聊天,就散开了。­

    芳菲天喜静,便一个人在花园里逛。走着走着就到了小湖边,此湖是从府外引的水,又从另一边流将出去。也算是活水,小湖不足百平米见方,是名副其实的‘小’湖。岸边种了一排垂柳,此时柳树的嫩芽已经长成嫩叶了,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嫩绿。树底下就是清澈的湖水,此情此景不由得另人心旷神怡。芳菲走上湖边的小亭子,亭子叫碧烟亭,芳菲想,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份景致吧!­

    芳菲望着湖水发呆,这贾府虽说子孙不争气,多是纨绔子弟,但对下人还是不错的,加之爱惜面子,对下人也是少有苛责,难怪都说做这儿的丫头比那小户的小姐还好呢!只是还有几年贾家就被抄了,到时这些丫头也不知命运如何了!­

    自己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只是离开后如何生活……如果只是自己一人还好办些,但林道清与林芳和是读书人,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他们是不会答应的,所以经商是行不通的。指望他们两个,也行不通,除非他们能考取进士做官。­

    只能买个庄子,做个地主什么的。如果做得好,过得也不会差了。自己在贾府一月的月钱有一两,再算上逢年过节的赏的赏钱,金银锞子什么的,一年下来也有二三十两,自己在这里至少还要在呆两到三年。还有老太太给的首饰什么的,如果换算下来,也有不少。这些钱买房子还成,买庄子什么的就有些勉强了……­

    等芳菲回神过来时,太阳已有些西斜了,想睡觉的也都该醒了吧!便欲回去,刚起身便听到鸳鸯的声音,“你原来在这儿,可叫我好找呢!”­

    芳菲转身,笑道:“我只玩累了在这里歇一歇,姐姐找我有什么事?”鸳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今儿是你的生辰,我怎能不表示一下呢!”便把盒子放到芳菲的手上,示意芳菲打开来看。­

    芳菲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一支桃木发簪,一头尖细,另一头刻着三朵桃花。虽说不上细,上去也挺滑细,并没有想象中的糙,可见是用心打磨过的。心里有些微的感动,芳菲将簪子放回盒子,拉着鸳鸯坐下,才道:“多谢鸳鸯姐了,我还以为不会有人记得我的生日呢!”顿了顿又道:“只是姐姐为什么送我簪子呢?”­

    鸳鸯笑道:“我本想做一件裙子给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我的女红不如你,也就不献丑了。想着你十二岁了,很该用得着这些簪子之类的东西了。”­

    原来这个世界的女子虽说是十五及笈,但一般过了十二岁就可绾发而簪了。芳菲平常都是编辫子再饰以发带什么的。­

    芳菲看了看鸳鸯的头发又想了自己的,又谢了鸳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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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拉了鸳鸯的手往贾母的房舍走去,却不进正门,只往旁边去。那一排正是芳菲她们的宿舍。芳菲打开自己的房间,拉了鸳鸯进去。­

    只见房里除了一开始就有的几样家具外,角落里还多了一抬绣架,上面是一幅还未绣完的四季图。那是芳菲前世从网络上看到的,闲来无事就试着做。春夏秋冬依次过渡,以颜色为媒介,造成四季之感。新颖别致,加之芳菲绣技不错,虽未完成,却也让鸳鸯顿时认为惊人之作。­

    就在鸳鸯看四季图时,芳菲打开了桌上的大纸盒,看鸳鸯在发呆,也没多想,拉了鸳鸯到桌边。­

    鸳鸯看了看打开的盒子,里面是一些帛绢之类的边角料和一些细铁丝,鸳鸯疑惑的看向芳菲,芳菲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帕子道:“今早出去得太急,忘了收拾了。”说罢,急忙收拾起来。只见盒底散乱放着七八支绢花,有月季、梅花、桃花、和山茶样的,比真花还要好看,又不会像一般的绢花给人滞涩的感觉。芳菲一样拣了一支递给鸳鸯,道:“你上次不要是说小姐们的头花好看么?我后来问了司棋姐姐,原来那是薛太太送的花,那是上贡的。只送了琏二、林姑娘和三位小姐。我又嫌弃外头的绢花太假了,就试着自己做,前儿才稍稍做得好看些了。今天是花朝节,这几支送给姐姐戴。”­

    鸳鸯仔细看了绢花,才道:“妹妹真是巧手,我看这绢花比薛太太送的花也不差了!”鸳鸯又想起角落里的四季图,道:“妹妹就是太谨慎低调了,单凭那绣图与这绢花,整个贾府只怕也没人比得上妹妹了。别人还道妹妹比不上晴雯。”­­

    芳菲连声道:“姐姐可千万不要说出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怎么说?”­

    芳菲将鸳鸯送的簪子放进梳妆盒,又用一条不用的帕子把送鸳鸯的绢花包好。听见鸳鸯问才道:“姐姐岂不闻‘女子无才便是德’么!这虽不是说的女红,却也差不离了。远的不说,单说晴雯,只稍稍掐尖了些,就不知招了多少人的恨。况且是我,到时还不知怎么被人在被地里编排呢!”­

    鸳鸯笑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你子好,谁会编排你。”见芳菲有些严肃,就叉开话题道:“不说这些了,先说说这绢花怎么做的,改天我也做几支。”芳菲拿了剩下的四支中的桃花样的递给鸳鸯道:“你仔细看一看,其实很简单,就是很费功夫,还要耐心,不会比绣花难。这是最简单的一种。”­

    鸳鸯也是极聪慧的,只见她拈起那支绢花仔细看了看,又了花瓣,想起之前看见的细铁丝,笑着道:“莫不是用那绢剪了花瓣的样子,再用细铁丝镶边,然后将几片花瓣做成花的样子,对不对?”­

    芳菲笑着点头,拿起开始整理出的小块的绢,道:“这就是我剪出的花瓣。”鸳鸯此时才知道那些并不是自己想的边角料。­

    芳菲一教鸳鸯怎么做,一边道:“我本来还想做菊花样的,只菊花的花瓣又小又多,我做了好多都做毁了。”­

    鸳鸯拿了一片芳菲剪出的菊花瓣看了看道:“你其实不用用细铁丝镶边的,只需在花瓣中间镶一道就可以了。”芳菲想了想觉得也是。就试了试,也觉得比自己原来想的要好。­

    待鸳鸯做出第一朵花时已是晚饭时候了。芳菲想了想,拿了一支桃花样的绢花,又从梳妆盒里拿出一个贝壳样的东西。鸳鸯知道那种贝壳样的是芳菲专门装自己做的胭脂的,有些疑惑的问芳菲。芳菲说道:“你真是忘事,今天是花朝节。除了是我的生日外,也是林姑娘和袭人的生日,林姑娘有老太太想着,这是送袭人的。­”

    鸳拍了拍额头,“瞧我,要不是你说我还真忘了。你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说罢便往自己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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