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清穿笑一笑 作者:何事秋
第十四章、一大家子（一）
作者有话要说：</br>嗯，对，腹黑冰山型的某四，连我都吃不消了……乃太腹黑了……<hr size=1 /> 当我看见茫无涯际的草原被偶尔的微风抚过此起彼伏像是一张巨大的绿色锦绸，而眺望远处辽阔无际仿佛与天相接的景象时，我已经忘了被十三拉过来的初衷了。
没错，现在是在北京城的郊外，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但马车也是行驶了要有三四个小时才到达的。
因此在经历了漫漫旅途后看见这样的场景想是谁都会难掩激动与兴奋。
以前在日本看得最多的其实就是大海，因为这是一个岛国，草原也看过，但远远及不上现在所见的。
“这里是哪里啊？”我转过身，看向远处的十三，他正手握缰绳牵着匹棕褐色的骏马向我疾步走来。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耸耸肩，而马匹似乎有些焦躁不安地反复东张西望，他轻抚鬃毛，温柔细致，那神情仿佛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心爱之人。
他轻拍马头，抬头看我，“它跟了我四年。”他眼中带着笑意。
“叫什么名字？”我走上前看了看它，但不敢太近，只在十米外打量着，虽然并不懂马，但我却隐隐觉得这一定是匹好马，而见我凑近的马儿却似乎有些反感，它踱走着，似乎也在打量着我。
“是追云。”他道，又轻抚了下它的鬃毛，马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追云？那一定有匹马叫逐月了。我暗想。
“对了，十三阿哥，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我看了看他身后阔大宽敞的草原，一时间有些糊涂，虽然初衷只是想出来放松放松，但是现在看见了十三的马，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是我……”谁知他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神色莫辨，“是四哥，他说要带你来这，是他却叫我先带你来的。”
“那这里是……”这么辽阔的草原，一定有它的用途，再看看十三的马匹，我隐隐明白了些什么，“难道说这里是练马场？”
“练马场？”十三瞪着眼，惊讶地看着我，这下连手中的缰绳何时松掉的都不曾记得了，只听他满脸不可思议地说，“四嫂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皇家猎场啊，虽然皇阿玛从来不曾来，但因为他时时教导我们要谨记满人是从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始终不忘祖训不忘前朝覆灭的教诲，因此这里一直都是皇室时常光顾的猎场，四嫂难道不知么？”
应该说，虽然他也不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但因为兄弟们常来，因此这里也是小有名气了，即便随便拉一个人都能知道在北京附近的郊外有个皇阿哥时常观顾的猎场，她竟不知？
“那个……你也知道，我们顾家，阿玛家教严，所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过得比较多……”我急忙打马虎眼，边说边关注着周围。
不多时，有几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缓缓停下。
我和十三皆被那几辆马车所吸引，目光也不禁移向那里。
“那是八哥他们！”我只听见小十三忽然的惊呼，然后是他帅气地骑上追云朝那扬尘而去的场景。
八阿哥？我隐隐有些好奇，开始期待从那里走下来的人了。
而毕竟离得较远，我只能勉强听见十三那声嘹亮的‘八哥’，看见他利落地撩开帘子，也不知是与里面的人交谈些什么，忽而大笑忽而尴尬地鼻子手足无措。
最后是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将帘子全部掀开，下巴微微扬着朝我所站的地方，我立即明白他是指我，嘴里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半晌，他便跳下了车，再度骑上追云，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慢慢悠悠的，似乎并不着急，又或是像在等什么，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看向远处的某点。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月蓝色缎子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只远远的瞧这看，也不真切，但看上去，岁数应该要比十三大些，我心下估着是八阿哥。
我本以为就他一人，但我显然错了，因为身后还有几辆马车。
分别从那些马车上下来的，是三男二女，我挑挑眉，还有女的，不禁心下有些好奇。
……
原来是另外三位阿哥和两位福晋，与我最初所想的一样。看着渐渐走近的人，不期然见到了十四阿哥以及他的福晋，因着上次见过一回，完颜氏一见我便拉起家常起来，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上次见时其实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些淡了，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自来熟，不过到底也是个心智算不上成熟的少女，因此说话便多了份无顾忌的味道。
“这位是八嫂。”她拉着我走到另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女旁向我介绍。
我福福身，正想开口，却被她搀扶起来。
“自家姐妹，四嫂何须多礼。”她边说边扶起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泛着淡淡的笑意，却也真诚，至少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我颔首，随便应了句，“也是。”
“四嫂第一次来吧，但这猎场八嫂和我们可是一直来的，”完颜氏从奴仆收下牵来一匹褐色与白色相间的骏马，边说边向我们走来，和刚才十三一样，她轻抚了马匹的鬃毛，马匹看上去十分舒适且享受这种抚，“我的马，弄玉。”
不等我说，郭络罗氏也叫了我一声，指了指远处奴仆缓缓牵来的一匹马，朝那儿努努嘴，“我也有。”
她说完，我便下意识地看看身周的那些阿哥们，果不其然，每人身旁都有匹骏马，那，也就是说，就我没有了。
不过，等等，既然我连马都没有，那他干嘛还要把我拉到猎场？——不会让我练骑马吧，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想到便不可遏止地无限延伸，不行，我恐高，所以我从来都没有骑过马，以前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可不要为了什么满人的天下，我可不是什么满人，我是正宗的汉人啊。
就在我神思不属的时候，耳边隐隐传来郭络罗氏与十三的声音。
“四哥怎么没来？”问话的是声音轻柔的女声。
“不知道，是他叫我把四嫂带来这里的，但人却不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十三的声音顺着风不差分毫地被我听见。
“不是都说那个朝鲜公主要和四嫂比马术吗？”一个清扬嘹亮的女声——该是完颜氏。
“可听皇阿玛的口气，似乎是想耽搁一下……”郭络罗氏若有所思，忽而，她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该不会，皇阿玛就是要让四嫂先练一练吧。”
什么？！还来不及听完，我就疾步走过去，我还尚未从余惊中醒彻，只听身后喝止马匹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熟悉，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还站在那做什么，过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未有给我多时间的反应，人就疾步走来，我只听见身后人的脚步声带着一股强势，不多时，他便步履稳健地在我视线中出现。
可怕的是他手中牵着匹白色骏马，缓缓朝我走来，一步一步，像是定时炸弹最后的几秒钟，令我心悸，但更可怕的是他神色莫辨，我本看不出他的喜怒。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我下意识地向后退。
看到我的动作，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又隐去在茫茫大雾中。
……
“拿着。”他拿起我的手，将缰绳塞给我。
“那个……我可不可以说一下。”我胆怯地看了眼手心深色的缰绳，眼角又瞥了眼他面无表情的脸。
“说。”
“可不可以和你通融一下，我不会骑马，从来都不会，而且恐高……”我顿了顿，又偷偷看了眼他，表情没变，心下微舒出一口气，“所以，我能不能不练骑马？”
说完，我又小心翼翼地握住手心的缰绳，等待着他的回答，然而，出人意料的却是一片的寂静。
我咬牙，算了，不管了，豁出去了。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换’的壮烈，我生平第一次勇敢地几乎是用吼的对他表示抗议道，“我宁愿待在你的那个书房里练上一整天的字也不想练骑马！”笑话，让我练骑马？怕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因为我一恐高就有轻微的心悸病，他难不成想害死我啊？
“所以呢？”他像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是一脸的极为赞同，但却紧抿着薄唇，仍旧看不出他的喜怒。
长吁出口气，看来他是同意了，“所以，我想，我还是回去练字吧。”
谁知，他又破天荒地对我说，“练一天的字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你这么迫切，这样吧，今儿练完马爷就陪你练一个晚上的字。”
我气得差点没吐血。妈的，他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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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现在是在北京城的郊外，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但马车也是行驶了要有三四个小时才到达的。
因此在经历了漫漫旅途后看见这样的场景想是谁都会难掩激动与兴奋。
以前在日本看得最多的其实就是大海，因为这是一个岛国，草原也看过，但远远及不上现在所见的。
“这里是哪里啊？”我转过身，看向远处的十三，他正手握缰绳牵着匹棕褐色的骏马向我疾步走来。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耸耸肩，而马匹似乎有些焦躁不安地反复东张西望，他轻抚鬃毛，温柔细致，那神情仿佛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心爱之人。
他轻拍马头，抬头看我，“它跟了我四年。”他眼中带着笑意。
“叫什么名字？”我走上前看了看它，但不敢太近，只在十米外打量着，虽然并不懂马，但我却隐隐觉得这一定是匹好马，而见我凑近的马儿却似乎有些反感，它踱走着，似乎也在打量着我。
“是追云。”他道，又轻抚了下它的鬃毛，马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追云？那一定有匹马叫逐月了。我暗想。
“对了，十三阿哥，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我看了看他身后阔大宽敞的草原，一时间有些糊涂，虽然初衷只是想出来放松放松，但是现在看见了十三的马，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是我……”谁知他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神色莫辨，“是四哥，他说要带你来这，是他却叫我先带你来的。”
“那这里是……”这么辽阔的草原，一定有它的用途，再看看十三的马匹，我隐隐明白了些什么，“难道说这里是练马场？”
“练马场？”十三瞪着眼，惊讶地看着我，这下连手中的缰绳何时松掉的都不曾记得了，只听他满脸不可思议地说，“四嫂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皇家猎场啊，虽然皇阿玛从来不曾来，但因为他时时教导我们要谨记满人是从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始终不忘祖训不忘前朝覆灭的教诲，因此这里一直都是皇室时常光顾的猎场，四嫂难道不知么？”
应该说，虽然他也不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但因为兄弟们常来，因此这里也是小有名气了，即便随便拉一个人都能知道在北京附近的郊外有个皇阿哥时常观顾的猎场，她竟不知？
“那个……你也知道，我们顾家，阿玛家教严，所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过得比较多……”我急忙打马虎眼，边说边关注着周围。
不多时，有几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缓缓停下。
我和十三皆被那几辆马车所吸引，目光也不禁移向那里。
“那是八哥他们！”我只听见小十三忽然的惊呼，然后是他帅气地骑上追云朝那扬尘而去的场景。
八阿哥？我隐隐有些好奇，开始期待从那里走下来的人了。
而毕竟离得较远，我只能勉强听见十三那声嘹亮的‘八哥’，看见他利落地撩开帘子，也不知是与里面的人交谈些什么，忽而大笑忽而尴尬地鼻子手足无措。
最后是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将帘子全部掀开，下巴微微扬着朝我所站的地方，我立即明白他是指我，嘴里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半晌，他便跳下了车，再度骑上追云，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慢慢悠悠的，似乎并不着急，又或是像在等什么，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看向远处的某点。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月蓝色缎子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只远远的瞧这看，也不真切，但看上去，岁数应该要比十三大些，我心下估着是八阿哥。
我本以为就他一人，但我显然错了，因为身后还有几辆马车。
分别从那些马车上下来的，是三男二女，我挑挑眉，还有女的，不禁心下有些好奇。
……
原来是另外三位阿哥和两位福晋，与我最初所想的一样。看着渐渐走近的人，不期然见到了十四阿哥以及他的福晋，因着上次见过一回，完颜氏一见我便拉起家常起来，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上次见时其实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些淡了，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自来熟，不过到底也是个心智算不上成熟的少女，因此说话便多了份无顾忌的味道。
“这位是八嫂。”她拉着我走到另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女旁向我介绍。
我福福身，正想开口，却被她搀扶起来。
“自家姐妹，四嫂何须多礼。”她边说边扶起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泛着淡淡的笑意，却也真诚，至少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我颔首，随便应了句，“也是。”
“四嫂第一次来吧，但这猎场八嫂和我们可是一直来的，”完颜氏从奴仆收下牵来一匹褐色与白色相间的骏马，边说边向我们走来，和刚才十三一样，她轻抚了马匹的鬃毛，马匹看上去十分舒适且享受这种抚，“我的马，弄玉。”
不等我说，郭络罗氏也叫了我一声，指了指远处奴仆缓缓牵来的一匹马，朝那儿努努嘴，“我也有。”
她说完，我便下意识地看看身周的那些阿哥们，果不其然，每人身旁都有匹骏马，那，也就是说，就我没有了。
不过，等等，既然我连马都没有，那他干嘛还要把我拉到猎场？——不会让我练骑马吧，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想到便不可遏止地无限延伸，不行，我恐高，所以我从来都没有骑过马，以前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可不要为了什么满人的天下，我可不是什么满人，我是正宗的汉人啊。
就在我神思不属的时候，耳边隐隐传来郭络罗氏与十三的声音。
“四哥怎么没来？”问话的是声音轻柔的女声。
“不知道，是他叫我把四嫂带来这里的，但人却不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十三的声音顺着风不差分毫地被我听见。
“不是都说那个朝鲜公主要和四嫂比马术吗？”一个清扬嘹亮的女声——该是完颜氏。
“可听皇阿玛的口气，似乎是想耽搁一下……”郭络罗氏若有所思，忽而，她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该不会，皇阿玛就是要让四嫂先练一练吧。”
什么？！还来不及听完，我就疾步走过去，我还尚未从余惊中醒彻，只听身后喝止马匹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熟悉，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还站在那做什么，过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未有给我多时间的反应，人就疾步走来，我只听见身后人的脚步声带着一股强势，不多时，他便步履稳健地在我视线中出现。
可怕的是他手中牵着匹白色骏马，缓缓朝我走来，一步一步，像是定时炸弹最后的几秒钟，令我心悸，但更可怕的是他神色莫辨，我本看不出他的喜怒。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我下意识地向后退。
看到我的动作，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又隐去在茫茫大雾中。
……
“拿着。”他拿起我的手，将缰绳塞给我。
“那个……我可不可以说一下。”我胆怯地看了眼手心深色的缰绳，眼角又瞥了眼他面无表情的脸。
“说。”
“可不可以和你通融一下，我不会骑马，从来都不会，而且恐高……”我顿了顿，又偷偷看了眼他，表情没变，心下微舒出一口气，“所以，我能不能不练骑马？”
说完，我又小心翼翼地握住手心的缰绳，等待着他的回答，然而，出人意料的却是一片的寂静。
我咬牙，算了，不管了，豁出去了。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换’的壮烈，我生平第一次勇敢地几乎是用吼的对他表示抗议道，“我宁愿待在你的那个书房里练上一整天的字也不想练骑马！”笑话，让我练骑马？怕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因为我一恐高就有轻微的心悸病，他难不成想害死我啊？
“所以呢？”他像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是一脸的极为赞同，但却紧抿着薄唇，仍旧看不出他的喜怒。
长吁出口气，看来他是同意了，“所以，我想，我还是回去练字吧。”
谁知，他又破天荒地对我说，“练一天的字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你这么迫切，这样吧，今儿练完马爷就陪你练一个晚上的字。”
我气得差点没吐血。妈的，他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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