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烈烈江南雪 作者:蝴蝶七姑娘

    斗舞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也就是到了江南雪与白十三娘斗舞的日子了。这两天,江南雪一直闭门不出,虽然是一次斗舞,但是江南雪不想失败,如同往日的多次斗舞一般,不想失败,所以在房间里面,江南雪努力地练习。毕竟,白十三娘,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是孔雀,而是一个舞者,一个值得江南雪去尊重的舞者。

    沈家也没有人来打扰,江南雪忽然有些愣怔,握住扇子的手微微攥紧。

    那一日,沈西风放开手在自己走出去的时候,他说:“南雪,我……原谅我的懦弱……”

    江南雪顿了一下,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我之间的感情,不是一帆风顺,即使心照不宣,可是依旧阻碍重重,不是沈西风你太懦弱,如果是我,生活在这么一个时代,所信奉的教育,所接受的价值观,都是以别人为重,礼教为重,道义为重,没有现代的那种自由主义神,难保,我不会如同你一般懦弱。我将心比心,所以,我不怪你。

    可是接着沈西风说道:“南雪,自从敦煌那里,你我初次相遇,一点一点的,我……我喜欢上了你,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愿望,希望和你在一起,希望成为你的丈夫,和你在一起。可是,哥哥他喜欢你,他真的喜欢你。一直以来,哥哥都是相当优秀的,他做起事情来从容不迫,没有我的毛毛躁躁,他格温润如玉,懂得照顾人,安慰人,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

    “我不想再放开你的手了……”

    “你……”江南雪霎时红了眼眶,酸涩的感觉一下子涌上眼睛——他这是对自己承诺些什么吗?

    “南雪,我知道,也许我之前很懦弱,害你那么伤心,可是以后不会了,哥哥那边,我去说,皎兮这边,我想办法。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我最真心的话。南雪……你可以相信我吗?”沈西风伸出了手,问道。

    “西风,只要是你说的,我怎么会不去相信?”江南雪回到床榻边,抱住了沈西风。

    “南雪……”沈西风紧紧地抱住了江南雪,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不在乎曾经经历过多少年,相处过多少岁月,无关于这个人的缺陷,总之,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江南雪出了门,这才发现沈西云在门口站着。

    “沈大哥?”

    “这件事情,可是有些复杂,香浮楼本来就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歌舞教坊,白十三娘又是里面最出众的行首,名冠长安,这件事情人尽皆知。而且排场,相当大。南雪,你……一定要小心,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沈西云认真地说道。

    江南雪感激地笑了笑,“沈大哥,谢谢。你的细心,你的善解人意,你的温柔,真的很让人感动。你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南雪,我们走吧。”沈西云果断地打断了江南雪的话,他明白,自己的确很自私,但是,他亦明白,有的东西失去之后就永远再也拿不到了,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这是一个他一见倾心的女子,是她那双眸子太过明亮,还是那一身胡服不拘一格,脱俗自在,是她格开朗,还是她舞技超群,可是不论是什么原因,沦陷了就是沦陷,没有原因,他想要留住她,不想放开手,必须拼搏一把!

    江南雪知道自己多说无用,所以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出了门,发现沈西风也在门口等着,江南雪和沈西云出来,沈西风的面色上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走上前来,笑了笑说:“哥哥,今天难学要和别人比赛跳舞,你怎么就不告诉我?”

    “我以为南雪会告诉你的。”沈西云也感觉的出来,西风现在已经振作了起来,没有之前的步步退缩。事情,似乎更加难办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和我说一下,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沈西风说道,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总是有一点不祥的预感。虽然自己一扫往日的颓唐,可是,面对哥哥,有的话,他始终还是不想开口。但是江南雪没有强迫过他,他明白,她很体谅他。

    “不过是斗舞,怕什么。”江南雪笑了笑,既然都来了,那么和我一起去看看我跳舞也好。

    等到了会场,江南雪面色凝重了……

    香浮楼下人声鼎沸,见到了江南雪,立刻沸腾了起来。

    不过,给江南雪让出了一道视线,抬眼过去,一个出地接近八米的高台,仅仅有四柱子支撑,台面不过一平方米。在高台之下,全部都是削尖了的木棍,也就是说,这是——生死相搏,一旦掉下去,本不是伤筋动骨而是一命呜呼的事情。

    江南雪没有想到白十三娘居然决绝至此,这意思仿佛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雪。”沈西风拉住了江南雪,“白十三娘究竟想要做什么?江湖人比武决斗也不过如此吧!”

    江南雪自己心里也是疑惑万分,这个时候白十三娘袅袅地走了出来,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我白十三娘与江南雪姑娘,在这香浮楼斗舞之日,谢谢各位莅临捧场……”

    “今天,我们两个之间的比赛,是一场殊死搏斗,各位可看到了……”

    “我和她会立下生死书,而且胜者就会是这香浮楼的主人,我说话算数!”底下立刻炸开了锅,白十三娘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居然连香浮楼都不想要了,就为了这一场斗舞?

    白十三娘转过去,给后面一个面色戚戚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女子不为所动,只是眸光点点水色。

    “樾棠,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十三娘……”那个叫做樾棠的女子,咬牙说道。

    “快去!”

    不一会儿,樾棠端出来了纸笔,是已经写好的生死书和香浮楼的房产地契,“十三娘……”

    “不必多言。”十三娘拿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南雪姑娘,现在该你了!”白十三娘微微一笑,如牡丹一般,国色天香,只是笑容里面,多了凄婉,心酸。

    “十三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斗舞,你何必苦苦相逼?”江南雪说道。

    “你答应我的,和我比舞,怎么,现在想要反悔?我可是叫足了长安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呢!”白十三娘说道。

    “白十三娘,斗舞就斗舞,你何必要这样生死相逼。”沈西风出口说道。

    “呦,原来是沈二公子,这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不方便嘴吧。您不要太关心则乱,毕竟,还有个未婚妻在家里啊。”白十三娘出口讥讽、

    “江南雪,你还敢不敢?”白十三娘正色问道。

    江南雪抬眸,“有何不敢,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反悔。”然后江南雪走上台去,在生死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要……”沈西风说道。

    “不用为我担心,假如我……没事的。”江南雪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望了望天空,有的事情,是躲不掉的。有因必有果,上天既然给她安排了这样一件事情,必然有其中的道理,既然没有办法去改变不知所措的未来,不如以最好的光景点缀现在!

    “现在,我来说一下比赛规则。”白十三娘款款说道,“现在舞曲由乐师随意奏,而我和江南雪则在高台之上跳舞,两个人,就那么一点地方,那个先掉下来,就算输。站在上面,也不能够让对方碰到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攻击还是防守,自己选择。中途可以认输,比如说坚持不下去,或者是力量不够。都可以。”

    “好。”江南雪答应了。

    “那就开始吧!”江南雪说道。

    白十三娘似乎还在等谁,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忠王到!”

    一声高呼,分开了人群,只见一个气质不俗的男子走了下来——就是那个江南雪多次见过的公子,原来他就是忠王!

    难怪守城的士兵就那么放过了自己,难过他会说自己孤寂之类,原来一切只是因为他是王子!

    那他是谁?他的名字叫什么?江南雪在行礼的事情低声问沈西风,忠王名讳是什么。

    “李玙。”沈西风回答。

    江南雪搜索了许久,不记得在唐朝这个时候,这个忠王有什么大动作,难道他也随一般的人一样,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不待江南雪反应过来,李玙已经走到了前面。

    “听说你要和她斗舞?”李玙开口,有些微怒的感觉,“你这是做什么。”

    江南雪一看,他是对这白十三娘说,而且声音不大。江南雪瞬时明了,白十三娘对自己的敌意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李玙吧。难怪之前第一次比较,白十三娘明明都放过自己了,可是看见了自己的衣服,立刻勃然大怒,想必那件衣服是她做的!

    自己真的是白白的被卷进了这件事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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