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纪事 作者:岁月书

    分卷阅读64

    西京纪事 作者:岁月书

    分卷阅读64

    不循兵道常理,往往出其不意,防不胜防,陈迹看得叹为观止,没过多久便对他心悦诚服。

    晋小将军不仅能打,且治兵甚严,立下数条军令状,不许士兵侵扰百姓半分,哪怕再渴,都不能擅自去百姓家里讨水喝。晋小将军的名号很快便因此传扬了出去,备受百姓拥戴,有时候听闻他的士兵会经过,甚至有百姓会自发带着粮食夹道相赠。

    顾淮生每每从军报里看到他的事迹,或是在茶肆酒楼里听人谈论他的功德,总能倍感欣慰,他的雄鹰终是拖着曾被折断的翅膀一飞冲天,翱翔于独属他的领地。

    可往往巨大的思念便会在之后如潮水般袭来。

    福元十八年秋,九月廿七这一日,晋雪年率领大军亲临城下,将西京城包围得水泄不通,何泽惊慌失措地带着宫妃想往东逃,却被城内百姓合伙捉住,五花大绑送出城外。

    城门大开,晋雪年越众而出,满面风霜,眼中却不见半分疲色,就算走在欢呼雀跃的百姓当中,他仍旧肃然沉默,没有半分得意,更无骄纵之色。有投诚的官员想引他入金碧辉煌的豪宅内休憩,却遭到词严厉色地拒绝。在城内巡视立威之后,晋雪年当夜仍旧与众士兵宿在一处。

    此后,晋雪年便依照顾淮生的叮嘱,将遗旨拿出昭告天下,怒斥何泽为盗窃江山之逆贼,贤王何桓才是天下明主,百官唯唯称是,整顿宫闱,恭迎新帝入京。

    顾淮生跟着何桓东下,越是靠近西京越是心急如焚,何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特意为他备了快马,允他先行一步。

    顾淮生骑着快马,昼行夜赶,风餐露宿,每日只在困顿之时休息片刻,硬是将半个月的路程缩了一半。一到西京,他便直奔军营,片刻都没耽搁。

    彼时晋雪年正对着烛火检阅文书,忽然听亲兵来报说是有人找。他心跳陡然加剧,猛地站起身,文书掉落在地上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地往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胡乱地理了理发髻和衣袖。

    而这时帐帘骤然被人掀开,他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人满面胡渣、带着一身风尘大步走了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那一刻,好像连时间都静止了,彷徨大半年的心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顾淮生闭了闭眼,凑在晋雪年耳边,努力掩饰住喉间的哽咽,使语气轻松如常,“真好,除夕那夜的饺子没白吃。”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在这里算是结束啦

    两人已经敞开心扉走在了一起,打仗的过程也是分隔两地,无需赘叙,所以就只是一笔带过。

    接下来会写一些番外,算是对一些后续的交代~当然还有两人的一些甜蜜小日常啦~

    另外,因为本文本来就没入v,我会在完结之后将所有文档整理成txt放在微博上,一些零碎的番外也会放进去,就免了大家用月石下载啦,不要再问我微博叫什么了,我会放评论里w

    第41章 番外:平国篇

    大梁匡正四年,即新帝何桓登基的第四年间,顾淮生收到了一封平国来信。

    自从何桓顺利登基之后,就改年号为匡正,彼时正是百废待兴之际,顾淮生以护国公的身份一直陪在新帝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改善民生,晋雪年则负责操练兵马,待到第三年,万事皆定,欣欣向荣,顾淮生与晋雪年这才双双辞去官职,一同游历天下。

    说来顾淮生在还没辞官之时,与晋将军的关系便令人侧目,他们二人食同桌、寝同室,没过多久风言风语便流传了开来,有想巴结他的小吏委婉告知,顾国公爷却只是一笑而过,并不理会。

    渐渐的,就有看不惯顾淮生得宠的人站了出来,联合一众言官在新帝面前狠狠告了一状,新帝却并不震怒,反而打太极似的将此事轻描淡写带过,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皆是如此,后来实在不耐烦了,新帝甚至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夸其二人“兄弟情深”,还赐下御笔题名的金匾,众人一看,上面写的却不是什么“兄弟情深”,而是“情深意笃”,虽然说从表面上看好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但这四个字用在兄弟情上总有些怪异。

    不过皇帝的台有谁敢拆,众人至此也算是看清了这位新帝的态度,从那以后流言渐渐平息了下来,这二人的关系也算是过过明面,无人再敢置喙了。

    话又说回来,收到信件时,顾淮生和晋雪年二人正在漠北之境,信是当地神医谷设立的一处医馆的人送来的,写信人却不是神医谷中人,而是平王文景州,由此可见,此信辗转交至他手上,必是费了不少波折。

    顾淮生恐有急事,拿到信的第一时间便将其拆开一阅,逐字逐行看下去,脸上笑意渐隐,等看完时,神情之中已带上几分沉痛。

    “怎么了?”

    “平王妃已于去年冬病逝,”顾淮生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抬目看向远方,大漠长河日落,天空辽远苍茫,“说起来我们这一走也近两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这两年里,他们从中原一路北上,涉淮水、渡黄河,从秀致静美到波澜壮阔,看过燕都的前朝旧址,也喝过草原蒙族人浓烈的马奶酒,最后才到了这里。

    “从前总羡慕那些落拓的江湖人,一人一剑一马,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像风一样,他人皆是客,茕然孑一身,那样洒脱自在。但真的走出来了,才明白,人都是有根的,做不成风,只能是风筝,不论飞到哪里,都有一根线在下面牵着。那些真正无处可归的浪人,是洒脱,又何尝不是孤独。”

    晋雪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会突然发此感慨?”

    “是笑话我自己,以前突逢巨变之后,我一度十分孤僻冷漠,觉得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满心满眼都是报仇,至于报完仇之后要做什么却没想过,现在想想,那时我的想法未免太过自私可笑,其实我身边还有很多关心我的人,有景州、无颜,还有师傅他老人家,有梓奴,后来还有听涯、七弟他们……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了,我没事,”顾淮生看晋雪年眉心越皱越紧,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说,我现在有点想他们了。”

    因果缠身之时,只知道羡慕那些无拘无束之人,可只有经历多了,才知道最该羡慕的,是那些父母健在、亲朋俱全之人。

    晋雪年捏了捏他的手:“那我们回去。”

    北行之时一路游山玩水、赏尽风光,花了两年的时间,回程却是轻装简行、快马加鞭,不足数月便回到了中原。

    他们抵达平国国都俪京之时已是梅子青黄之时,晨时吹过的风还带着冬日的料峭,正午之时已有一丝闷热的暑意。

    顾淮生和晋雪年被宫人带到一处偏殿内等候,不多时殿外便传来急匆匆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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