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晴雯重生之芙蓉梦 作者:王姐夫

    第十五章 死有何惧

    [红楼]晴雯重生之芙蓉梦 作者:王姐夫

    第十五章 死有何惧

    贾母听说只当如今已然骑在上头,很难下来。若不依附了黛玉恐她小小年纪便觉世道不公,与自己生疏见外起来;反之,头一个贾琏那里就难息事的。事到如今,即便他二人不能言之凿凿,明眼人只怕也能揣测一二。是以这么藏着掖着反倒坏了事,少不得越发教人以为欲盖弥彰罢了。因而更加气贾琏不爽,有他早认下了,哪里还用拖到这时!隧想了一想道:“我知道我们也不配问你,叫人请他老子亲自来审罢!”说着又向鸳鸯道:“把晴雯带下去,好生照看,若果然琏儿对不住她,大老爷和我自然有公论给她。”

    林黛玉闻言方松了心,随晴雯一起去了。

    那王熙凤见事情如此发落,也觉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之意,便也全无忧心,只与贾母温言笑道:“老祖宗,不为别的。二爷糊涂自有老爷罚他,您若芝麻大的事也当真,他们皮糙厚只怕无碍,岂不白白伤了自己的身体?那时候合家都不安宁,便是我们也罪孽深重。”

    贾母听说倒不好果真和小辈们如何计较了,只得转而笑道:“我也糊涂了,才喝的酒还没怎样先上头了,所以才脸也红了,气也了。你们不说我是经不住酒也就罢了,倒要说我发威!”说得众人都笑起来,也以‘二爷还小,况且大家公子哪个不这么着,只不过别人不像咱们家这样尊重人罢了。’等语宽慰贾母一番。

    贾母只愁不能顺势而下,如今有了这话早顺了气。

    王熙凤最善察言观色,一时见她面色和缓,忙以今日赖嬷嬷家的堂戏为由,说了好多顽话助兴。

    众人自然只有出言附和谄媚的,气氛登时十分融洽。

    且说那林鼎图因是外客,自不能进到这女眷之地来,偏又急得无措,少不得叫康健打探了两回。

    那康健也不知费了几番破折,方询问圆满,回来告诉林鼎图无事,已然了了。

    林鼎图迟疑道:“可打听真了,先前闹得那样,怎么这会子倒偃旗息鼓了?”

    康健道:“怕是头里夸大些也是有的,如今老太太一锤定音,自然便了了。”

    林鼎图方信以为真了,又在外面苦苦等候贾琏。不多时,果然见贾琏垂头出来,身后还有几个管事模样的婆子。

    林鼎图上去施了礼,待要说话,早被贾琏一挥手不耐烦道:“这会子我不自在,你也白等,不如回去,什么时候有了闲,再教你进来。”

    林鼎图见他落水狗一般,抬手时,手背上又裹着什么,雪白一片。也知他如今情形艰难,当即便果断辞别,只说日后再来。

    贾琏业已无暇顾他死活,满脑只想见了贾赦要怎么开脱,是以便连那主仆二人几时离开,又定了几时要来等话全然不知。

    众位看官不知那贾赦虽说为人父母,行事做派只怕比贾琏还歪,素来又爱在丫头媳妇身上注目,如今听说贾琏做下此等事,竟未曾狠狠批驳,只怪他闹到上面,叫大家丢人。

    贾琏无法,自然老实认了错,又说那晴雯并不是常人,因姿色一等,让人实在垂涎。

    贾赦听说心思活动,想了一想,也不知是贾母身前哪个,只道是个尤物。可惜此事已然人尽皆知,自己退将出来还不能够,全没有挺身而入的道理。是以倒觉是贾琏糟蹋了这样一个美人,白白心疼一场,越发骂起他来。

    如此他二人沤了半日,方得出理论。只说贾琏与那晴雯是去扬州路上结的情,如今掩盖不住,只求贾母许了晴雯也就是了。

    林黛玉听说啼笑皆非,她虽来时尚短,却颇知晴雯品行,断不肯和这等花心公子为伍的。然而这话却不能说,只先看贾母如何,再做主意。

    不想贾母早笑道:“我当是什么道理,原来如此。早知这样,琏儿那会子痛快说了,如今也无事了。”又道“虽说晴雯原是我的人,这种事只要我做了主,谁也难说。偏偏后来把她给了林丫头,他们又交好,谁也离不得谁。我瞧着晴雯也还小,未必知道人事的,不然也不能琏儿才闹一回,便唬的她要寻死觅活,最后成了这个笑话。因而倒不属意这一桩,不过白驳了你们的脸面罢了。”

    那贾赦之语原本便是托辞,今见贾母不依,忙顺势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琏儿经不住,馋嘴猫似的托我来求。如今已然不行,他也死了心,只是晴雯那里须得老太太告诉明白,日后见了面,也不尴尬。”

    贾母笑道:“你们的花花肠子,我却说不清楚。”

    贾赦乃道:“那不若叫晴雯进来,琏儿也在,当堂说通了,也可省去日后多少折磨。”

    贾母深觉十分有理,自去打发人叫晴雯和贾琏。一时二人皆到,贾赦便狠狠盯了晴雯两眼,只觉赏心悦目非常,不由更怨贾琏行事不稳重,失了这样一个好人。

    只说贾琏此时见晴雯恢复容妆,自然和昔日一般美貌无二,也是自悔自己头里鲁,忙上前赔礼道:“好姑娘,我原叫鬼遮了眼,不识人,才委屈了你,且看在老太太老爷的面上,原谅则个!”

    晴雯看他竟不疑心自己害他,当即已然放了一半,又见他言辞端正,早心软下来。只是顾及日后处境心中忧虑,自觉一并到头才好,方道:“我也听说了二爷的意思,只当我没福气也就是了。”说着又向贾母跪道:“姑娘待我之心,今日人所共知。我虽是个丫头,也知报恩之情,左右这一辈子都是姑娘的了。姑娘大了嫁人,我必跟随而去,请老太太老爷放心。”

    贾赦听说只暗叹可惜,不知那时黛玉嫁到何处,便宜了谁。

    贾琏自是一样的心思,心中悔恨不已。

    贾母则朝晴雯招手,抱着她一叠声道:“好孩子,有你这样为玉儿,不妨她头里那样为你。”

    林黛玉在旁也是感触,一并爬到贾母怀里。

    贾母一面轻轻抚慰她二人,一面笑道:“可巧宝玉今不在,不然越发热闹了。”说着叫住贾琏道:“你从你媳妇那得了话不曾?你婶子的妹妹今日举家上来,你现去打点一番。不过两三日的光景也就进来了,想来外宅始终不便宜,倒不如咱们这里好。”

    贾琏点头应承,自退出来与贾赦去了外书房商议不提。

    晴雯听说已知是宝钗之事,不由为黛玉忧心忡忡。

    那林黛玉却毫不知情,只道贾府家大业大,接济三两个亲戚也是常事,便也不放在心上。

    却说这一日颇为漫长,到了晚间方才消停了。

    林黛玉早早洗漱过,也不叫晴雯去忙杂事,只和她拉着手说话。

    晴雯这一日可说惊险非常,心力交瘁,倒也乐得清静,便不推辞,也歪在榻上懒懒的。

    林黛玉捏着晴雯指尖道:“今日若不是这个光景,姐姐果然要一心赴死么?”

    晴雯默默无语,半晌方泄了气道:“不过是死而已,左右一刻的功夫也就闭了眼,实在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

    林黛玉想了一回,并不知她有何苦楚,倒把生死也看破了,不由道:“姐姐此话由何而来,但凡活着,谁又轻易想死呢?”

    晴雯此时只觉前世诸事全在眼前一桢桢挥洒而过,渐渐便连耳目也模糊起来。待要叫,俯视一看,竟不似在房中,倒像是个山。又似乎是海,远处皆是涛声松鸣,也有鸟雀,真真是个自由的所在,不禁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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