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心想:“逸儿性格放荡不羁,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强逼他订婚定是不可了。云儿性子坚韧稳重,顾全大局,我且问问他答不答应。”

    霍松向白心羽招了招手,让他唤霍云过来,心羽当即会意,片刻便领来了霍云,霍松介绍道:“这位是赵三甲赵前辈,还不快行礼。”霍云立即行了一个晚辈礼,客气道:“久仰前辈大名”

    赵三甲笑着点了点头,对霍松说道:“令郎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不过老夫听闻霍贤侄共有二子,那一个呢,也让老夫瞧瞧。”

    还未待霍松回答,白心羽就先道:“少爷刚得了玄机铁扇,心中高兴,不知跑去哪玩了。”霍松听毕暗暗心道:“逸儿到底还是不如云儿稳重啊。”随即赔笑道:“让赵前辈见笑了,逸儿放荡不羁,定是给不了令爱幸福,云儿性子稳重,又成熟顾家,我看这婚事还是……”

    赵三甲笑道:“无碍,只要是霍贤侄的儿子谁都一样,就是不知令郎意见如何啊?”

    霍松将赵家求婚的事说与了霍云听,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只见霍云满口答应,脸见笑意。原来霍云从小便与赵家小女为玩伴,互生爱慕之心,今天的这件亲事更是求之不得。

    霍云的回答很是让赵三甲霍松二人高兴,正笑着筹算选个良辰吉日就把婚事办了。

    话说霍逸得了玄机铁扇,心中高兴,展开轻功到北边去玩,一路上游山看水,好不自在,游到一荒野处,有些饿了,忽然看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慢慢悠悠的驶了过来,便想要过去讨些吃的,待到车子走近,霍逸突然发觉不对,只见马车后面绑了一人,定眼看去,竟是一女子,那女子略显憔悴,但是依然可是从消瘦的脸庞上看出她的俏美,水灵的眸子似乎略显湿润。霍逸心想:“难道是一伙强盗劫了个姑娘?这我可得管管。”霍逸自持轻功武功了得,寻常贼人奈何不得,于是对着马车喊道:“大胆贼人,还不快放人。”

    马车的马夫听到了霍逸的喊声,停下车来。帷裳中探出了一个老妇人,对着前面的马夫问道:“康儿,怎么回事啊?”

    那马夫答道:“母亲莫怕,前面有一伙强盗劫了一个姑娘,一个少年正叫他们放人呢。”“哦。”那老妇人说道,“那你快去帮帮他,这样侠义的年轻人不多见了。可惜老身眼睛瞎了,不能一睹那少年英姿了。”

    “是!”马夫应道,“孩儿这就去帮他。”说罢就是一跃,直接跳到霍逸面前,霍逸暗暗心惊:“这人轻功好生了得。”

    霍逸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马夫,约是一二十多岁的男子,只见他腰夹檀木折扇,身穿镀金纹锦服,衣冠楚楚,貌若潘安,再加上他轻功了得,绝非寻常歹人,当下谨慎问道:“阁下的车上为何有一女子?”

    那马夫轻笑一声:“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两人现在离马车已有一段距离,是以两人的对话那老妇人并听不到。

    霍逸怒道:“阁下轻功如此了得,为何自甘堕落,做这种歹事?”说罢便展开玄机铁扇,轻转扇钉,五枚毒镖便附在了铁扇之上,不料还未出手,那马夫一个擒拿手,便将霍逸放倒在地,铁扇也被马夫抢了去,霍逸心中大骇:“这人不仅轻功了得,外功内功竟也是如此厉害,简直把爹爹比了去。”当下问道:“你到底是谁?!”

    马夫笑了笑,不理霍逸,对着玄机铁扇自言自语:“铁扇啊铁扇,前不久你还和我黄康见过面,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霍逸惊道:“黄康?!你……你难道是东淫?”

    马夫笑道:“我说你怎么长得这么面熟,才开始还想不起来,你一拿出这扇子我可就记起来了,你定是南商的儿子霍云!哈哈,小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今天看在南商的面子上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这扇子却得送给我。”原来黄康之前和霍云见过面,却没见过霍逸,所以霍逸也不认识黄康,霍逸霍云是兄弟,外貌相似,加上黄康上次见霍云已经有些年头了,是以黄康竟也认错人了。

    霍逸急道:“你休想。”霍逸心想玄机铁扇是家传之宝,决不能落到外人手中,却没注意到他将自己错认成了霍云。

    黄康笑道:“你有本事就来拿啊。”说罢便转身就要离去。

    霍逸暗暗叫苦,没想到玄机铁扇刚到了自己手里就被抢了去,心中气不过,忽然想起了紫露洗髓丹,此丹服用后可使内功大增,或许能与黄康一搏,于是一掏口袋,将紫露洗髓丹吞了下去,顿时感觉犹如吃了一个火球,浑身燥热,霍逸感觉自己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不过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对着黄康冲了过去。

    黄康听得背后声音有异,立即回头,不禁大骇,只见得鲜血从霍逸的眼角、耳洞、嘴角、鼻孔里流了出来,乃是七窍流血,黄康心想:“我拿了玄机铁扇只是为了下次和霍松见面时开个玩笑,挖苦他一番便将扇子还给他。哪曾想霍松这儿子气量这么小,这就受不了了?”原来黄康没看见霍逸服用丹药,还以为是被自己气的,霍逸年纪尚小,骨骼经脉还未长结实,是以服用如此大补的丹药身体受不了,才会七窍流血。

    黄康心道:“要是这小子被我气死了,老奸商还不得来找我拼命?!不行,我得救救他。”霍逸虽然吃了紫露洗髓丹,但毕竟比不上黄康数十年苦修的九阴真经,加上药力过猛,霍逸浑身剧痛,几欲丧失理智,实力更是发挥不出一半,黄康很轻松的便点了他穴道制服了霍逸,一摸经脉,不禁大骇,心道:“这子真气絮乱,经脉破碎,骨髓外溢,怕是神仙也难救了。我且先帮他稳住内力,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黄康毕竟是武学宗师,不出半个时辰便以九阴真经疗伤法门为霍逸稳住了真气,但是骨骼经脉却无法修复,黄康叹了一口气:“唉,这世上能救这娃娃的恐怕只有她了。难道我黄康真的要去求她么?”

    黄康正自踌躇,突然想到了霍松找自己复仇的恐怖情形,叹息道:“唉,就厚着脸皮去拼一把吧。霍松,你这次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哦。”说罢便背上霍逸,回到马车上。

    马车上的老妇人问道:“怎么这么久啊?”

    黄康道:“贼人有些难缠,不过现在好了。对了,那个少年受伤了,我把他背上马车了,待会我去找个医馆救救他。”

    说罢黄康便迷茫的看着前方漫长的土路,心中感慨万分,却并不是因为霍逸的事,而是因为他马上就可以见到一个他最想见却最不敢见的人。

    “东医,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你……你知不知道我……我很想你。”黄康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眼角何时溢出了一丝泪。

    马车向着前方飞驰而去,有的,只是马蹄踏起的漫天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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