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渐渐散去,一个人缓缓出现在视野当中,身披血袍,背擎黑幡,手执红葫。浑身透出一股阴气向外飘散。

    便是院长面对着他也是锁紧了眉头。

    院长低头看着脚下的一片废墟,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红袍男子一脸的阴邪,嘴唇红的妖艳可怕,方才的那些村人的鲜血便有一部分被他所饮,另有一部分则装入了红葫中。

    红袍男子舔舔嘴唇,废墟中的那个孩子也舔了舔嘴唇。

    “缘尘院长,嘿嘿,不好意思,你又来晚了。”红袍邪笑到。

    “可我这次终归是看到你了。”院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沧桑的眼中露出了犀利的目光。

    学院名为缘尘,便是相信着红尘悟道,历代缘尘学院的院长都坚信着这点,这也是他让清尘两兄弟外出游历的原因。如今看到尘世被人破坏,自然不会不管。

    “嘿嘿,找到我又能怎样,这片村庄还不是成了一片废墟,还是说,你能将我留在此地不成?”红袍男子脸上露着不屑,“纵你千年修行,又能如何,我虽修行百年敌不过你,但若要走,恐怕你还拦不住。”

    “难道夺魂教教主也要靠逃跑来存活么。”院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自己虽修行千年,却奈何这夺魂教教主的修行天赋百年前便已是流传于世,入了夺魂教后,靠着邪道更是修为突飞猛进,成了夺魂教最年轻的教主。便是他也不能阻住这夺魂教主的去路,只想激的他一战。

    “缘尘院长,我劝你还是死了置我于死地这条心吧,你的激将法也太烂了些,我修夺魂术,若是会中这样的激将法,怕是我早便埋尸荒野了。”血袍男子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血袍男子在空中与院长对立着,在清尘的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邪教的人,也是他第一次对邪术为何有了概念。

    清尘不知为何,他能感受到院长和血袍男子体内的波动,虽然不能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体内有多少的元力,却也能感受到他们体内灵力的咆哮,便是他们周身的空气都在颤抖,在炸开。

    清尘能感觉到那扩散开的威压很强,自己定是受不住的,只是便是他也想不出为何现在的自己竟是承受不到一丝。

    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只能用梦来解释,只是却是这般的真实,让他有些不相信,可自己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两位强者,他们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院长又怎会不让自己离开,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他能看到村内的每一处,便是废墟也挡不住他的视野。

    这里的时间没有因为他的疑惑而停止,血袍男子还是出手了,如他所说,他若是想要走,便是院长也留不住他,既然如此他更想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强。

    他知道敌不住眼前这位缘尘学院的院长,所以他选择突然出手,而且出手便是强招,“瀑流血葬!”学海出现在二人的头顶,便是脚下的村子都及不上它的大小,粘稠的血液在交织,在翻滚,扑面的血气让清尘觉得可怕,若这些全是人血,那要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便是灵气所化,又是要多少血液供他感悟。

    血海中的血气实在太恐怖,一只血柱在血海中生长,直冲院长。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院长有些措手不及,“炎君门”巨大的火焰门户竖起,还尚未完全打开便受到了血柱的冲撞。

    偷袭得手,院长的心腹震荡,身体摇晃,数秒后才右站正。

    他确实是低估了对手,他从没想过面前这血袍男子会偷袭他。一手暗亏让他谨慎起来。

    火焰门户完全张开,从外看去,不只是门户充满火焰,便是门户内的巨大空间也是被火焰所覆盖,血柱在里面发出“嗤嗤”声。血液在蒸发,血柱在融化。

    清尘方才因院长受伤有些担心,这一刻又体内涌出无尽的向往,他更加的想变得像院长般强大。

    只是血袍男子突然一笑,仿佛诡计得逞。“葬礼。”他淡淡的说出这两字,所有的血液在这一刻猛然沸腾,争先恐后的钻向门户,携着千丝万丝的白烟,没触碰火焰都会发出人一般的凄厉惨叫,却是一直向前冲着,越来越多的血液冲进门户,天空被惨叫声所覆盖。

    清尘觉得那白烟有些熟悉,不久之前,村内的众人头上所飘的白烟便是这般。

    院长自然不会让他得逞,门户缓缓关闭,并在门户上覆了一层白光,“天临暮。”

    白烟在触碰光幕的瞬间融化,飘散,飘向空中,飘向大地,飘向湖水,飘向海洋,飘向万物,仿佛步入一切,又仿佛步入轮回。

    看到光暮这一刻,血袍男子知道今天也只能这样了,他的元力,他的术,在这种圣洁之术面前会被极大地克制。

    血袍看了眼背后的黑幡,“缘尘院长,我夺的魂也足够了,就此别过,待到下次我们再较量较量。”血袍邪笑着。

    “哼,走?哪里那般容易,让这么多人死于非命,我便是留不下你性命,你要留下你的手脚。”院长冷哼一声,取出一把长刀,刀很朴实,没有精美的花纹雕饰,也没有华美的宝石,只是通体散着白光。这刀是他特意到流云国打磨的,取了圣洁之料清天铁,请了流云国最精良的工匠打造,就是为了对付血袍而做。

    院长提刀向前。即便血袍已是将自己隐于乌云中,院长也只是向云中一下劈斩,洁白的光刃冲出,一击碰撞声后携着血与与惨叫冲出,“老鬼,等我出关定是要以你的学生为祭,以他们的血和魂来为你今天的行为付账。”乌云褪去,血袍已经消失,只有半截手臂从空摔落,扬起灰尘。

    院长看着满地的废墟,终归是一叹。“唉,终归是晚了一步。”

    他没有在意血袍临走的威胁,只是看着满地的废墟多少有些悲伤和无奈。

    “嗯?还有存活?”院长看向那年轻夫妻的屋子,轻轻的将废墟凌空抬起,一个小生命出现在他的面前,孩子还很小,一两岁的样子,双眼早就哭红,母亲用生命保住了他。

    清尘不知道这小孩什么时候哭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小孩一直在望着天空,望着血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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