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胥自知这些年对女儿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差浚泽去找她,浚泽打电话给她却是苏方接的,去了她和唐逸那里,找了一圈问了一圈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差点以为是唐逸把她囚禁了。祖母高血压犯了,母亲在医院照顾祖母,说家里不能没有人在,要他回家,却不想见到了正欲出门的两人。

    “浚泽,有没有影响到你考试?”依琳也不回答,只担心着这几个月刚好赶上他高考的时间,不想因为这些事分他的心,说着推了他挡在前面的身子,“就算乔家要败了,送你出国念书也不是什么难事,家里的事有爸爸和我,你不用你操心。祖母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姐,你这么说是在说我怕乔家败了就不能出国念书?祖母在人医。”浚泽负气地站直身子,她总是这样凡事撑着顶着,他也是乔家的人,哪怕比她小五岁,也是个男人了,哪里能像小时候那样被她护在身后对家里的事说不管就不管。“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唐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是夫妻么,他该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乔氏,难不成你人嫁给他就连乔氏也要跟了他的姓!”

    依琳望了望身旁的林少延,他笑笑没说话,默默地揽住依琳的肩膀。浚泽未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以往,还在生气,“别告诉我,他做了那些事,你还要和他在一起!”自知道唐逸要将乔氏易名,他就再不肯称他一句姐夫,虽知道依琳与他之间未必有爱,但他却不能确定。

    “浚泽,我只是不想你被这些杂事牵绊,你是自由的,永远都是,乔氏禁锢不了你,乔家也不能。”依琳抬手抚过他的脸,她将他排斥在家事之外,就是不希望他被这些责任牵绊,她喜欢看他自由的肆意地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凡事都能够随心所欲,他是她守护的自由。那些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她都为他揽过,只想他保留自己的本性好好的生活。“我已经和唐逸离婚。商场上的争夺,他赢的光明正大,就算用了些手段却并不是违法,只能怪我输了自己还输了乔氏,牵连整个家。”

    听她说到离婚,浚泽惊得睁大了眼睛,唐逸与他通过话只字未提,林少延像是唯恐天下不乱,拧着眉揽紧依琳的肩说:“就算那样,唐逸他出轨还害你流产,你不怨他还要反过来怨自己?宝贝,原来你只对我一个人狠心。”本来被他揽着就已经不怎么自在,此时听见他的话又是心惊,要是浚泽知道他们……他该怎么看她这个姐姐?

    但浚泽显然喜欢关注重点,听他说又是出轨又是流产,眉毛已经跳的颤抖,握了拳头就往外走,依琳知道林少延故意,掐他一把趁他松手追上浚泽,“你干什么去?”浚泽青着脸,拉开她:“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揍唐逸那个人渣!”说罢就拧了脖子继续向前走,依琳急了,冲林少延道:“都是你,还不帮我拉住他。”林少延抱臂不动,淡淡道:“就是叫他去打,他这个做弟弟的不去,谁去?”

    依琳不再理他,拦在浚泽身前,浚泽本就气恼,见她拦着更是来气,“乔依琳,你就那么贱,被人糟蹋还忍着不哼一声?我就是要去揍他,你还心疼不成?”依琳冷冷看了他一眼,说:“你去打他一顿有什么用?发生的事情就能够当做没发生过了么?你一个小孩子,别人惹了你就去打架,如果打架能够解决问题,那这世界上就没有问题了。我既然和他离婚,就不会再忍,但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我们这一场联姻本就是错误的。”

    浚泽被她训的面红耳赤,一直将自己当成男人,被她指着在别人面前说是小孩子,又明知她说的话是对的,自尊心受了打击,想着本来就是为了她,他知道从小到大她发生了什么事从来不会自己说出来向家人撒娇,他有爸爸妈妈祖母疼爱,她有什么?祖父待她亲厚,亲自教育她,又从来不许她哭。想到她经历的那些事,他自己委屈,却更多是心疼她,头一次承认自己有多么的不成熟,也是头一次痛恨自己的自由,舌根发痒,出声有些哽咽:“姐……如果,我一开始就接下乔家的责任,你就不用嫁去唐家联姻,也不会……”姐姐虽然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也是从来没有吃过苦的,他再不懂事,也知道婚姻孩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她是乔家的大小姐,名门闺秀,再怎么也不会叫人欺负到这般境地。

    “浚泽,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只要过你喜欢的生活就好。”依琳叹口气,他们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却感情深厚,在祖父过世之后更是成让她有相依为命之感。

    “不,姐,我要和爸爸去学习。这就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再逃避了。我已经长大了,乔家的责任我来扛。我今年就要十八岁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责任不该是我陌生的东西。”浚泽摇摇头,一身的戾气都散除开来,只剩下低低的沉默。

    依琳不放心地去看他的眼睛,怕他为了自己受委屈,浚泽恢复往常的神情,不耐烦地晃了晃身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我是他么?”放眼只有一个林少延,便顺手拿来当靶子。林少延笑了一下,怎么好好的就赖上他了,走过来粗鲁地揉了把浚泽的头发,“终于知道什么是男人的责任了?”浚泽脸上一红,扭开头拍开他的手,“要你说啊!”早在两年前林少延和他初次见面便与他说了男人和责任的话题,只是那时乔家表面仍然风光,浚泽还是玩乐至上的贵公子,觉得家里有爸爸和姐姐,而他又是年少。林少延看他一脸愧色,也不点破,问向依琳:“要先去医院么?”依琳遂点点头,浚泽觉得自己在家总是愁闷,想要一起去,依琳问他自己说过的话怎么转眼就忘,雪姨让他回来就是要他看家好有照应,浚泽惭愧也不再要求,说了地址由他们去了。

    依琳独自问候过祖母,雪姨拉着她在外面说话,说着说着便眼泪直流,不是因为乔家之变,反而是因为依琳,浚泽大嘴巴,转头就和母亲通了话,将依琳的事情告知了她。一方面觉得母亲也是女人,会比他懂得多,另一方面也是存了私心来改善他们的关系。雪姨的眼泪不是假的,也是真的心疼她,依琳经过这一番事情,心中颇为感慨,想也没有什么放不开的,浚泽的心意她又岂会不知呢。其实雪姨是个好人,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明白爸爸为何喜欢这样柔弱泪珠一般的女人而舍弃光坏围绕坚强独立的妈妈,心中有了心结,总是难以面对雪姨,幼时,她常伴在祖父身侧,远远看着,总觉得爸爸雪姨和浚泽他们才是一家人,让她羡慕又让她难过。

    林少延知道她还未将离婚的事告诉林婉婷,她说那些事情何必细细说给妈妈听,唐逸本就是因为他父亲对妈妈存了爱意,这事本来光明无杂,说了倒像是真的了。至于祖母,雪姨没有说,大概也是和她一样顾虑祖母的病情。

    “你说你们要在一起?”

    约了苏方和茉莉,茉莉工作走不开,但一听林少延也在,便翘了班过来,赖着林少延是她大老板,说他要走依琳向他讨福利。苏方摇头无语,将手机还给依琳,虽说他们的关系有些特殊,但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还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倒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难免受惊。依琳刚接过手机,便看到唐逸打电话来,苏方摊摊手,“他打了很多次电话,应该不知道你的手机暂放在我这里,我没接过。”依琳皱皱眉,既然之前没接,现在也不要接了,就要挂断,林少延伸长手拿过去接起,“接,为什么不接。”

    听到电话终于被接听,唐逸欣喜地唤了声:“依琳!”

    林少延装模作样沉默一会儿,才说:“你找她有事?”何止有事,怕是要来和他抢人吧。茉莉和苏方饶有兴趣地屏着呼吸偷听,不甚清晰地话语,落入他们的耳中。

    “叫她听电话。我知道是你找人带走她,不要说你不知道。”唐逸那天被人拦下已经暗暗憋了一口气,等查到人,却是查到了ley的头上,这个人哪里是他动得的,只好忍下了。那日依琳更是自愿和那些人走的,他就是要人交人,气势也矮三分。

    “她归我管了,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茉莉和苏方齐齐望向依琳,依琳转过头若无其事地吃着冰淇淋,二人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流:这是小舅范儿么?不,论及女人的归属问题,这是个关乎荷尔蒙磁场的问题。

    “我要和她谈谈。”唐逸咬牙忍下。

    “时间地点?”听唐逸说完,林少延干脆地挂断电话。依琳看着他,咬着嘴唇,他伸手拂过她鲜红的唇,柔柔地说:“现在不见,以后也要见,一次说清楚岂不好。没关系宝贝,我会和你一起去。”他转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毫不在意地温柔一笑,茉莉和苏方没见过他当年的大叔形象,只从依琳的描述中想象过,第一次见他如此一笑倾城,颇为默契地想起了自己在心中为他勾勒的形象,均忍不住抖了抖。

    ------题外话------

    真的觉得自己很不会写文……有什么不好讲出啦嘛,不要霸王我啊~(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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