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毅松了一口气,他还认得我是他义父,慢慢的把手松下。

    还没等凤来毅的手离开湛车合的左手,就见湛车合一下从马上跃起。一下子把湛小遥一掌打出,叶华梦登时傻了眼,她仿佛又见到了炽寒死在湛车合手下的惨状,凤来毅大叫一声不好,飞身上前,随着湛小遥飞出丈远,在她落地之前,接住了她,这时湛小遥已经气息奄奄了,凤来毅迅速点了她的几处穴道,为她运功疗伤。

    这边湛车合又冲向独孤舟,眼睛里布满血丝,几招抢在武南雁前面,直击的独孤舟无从还手,然后想要一掌把他推出,武南雁迅速上前,把独孤舟拉到一边,躲过了湛车合一击,叫到:“公子,住手。”

    一旁的柳白沙迅速上前,与湛车合接招,高声怒道:“车合,住手,运用真气,从丹田运到胸腔,在体内回复几轮。”湛车合倒是把这些话都听到耳里了,可就是管不住自己,仿佛有什么一直在心里叫着“杀,杀,杀”

    叶华梦六神无主了,这可怎么办,湛车合又像早晨一样了,太可怕了,他早晨的时候是凤伯伯在他身后找了什么地方,然后点了穴道,才让他安静下来,现在凤伯伯去救那位姑娘了,这可怎么办?

    想着,叶华梦从侧兜中拿出四枚飞镖,分别夹在两手上,牙一咬,飞身上前,对准了湛车合的后背,武南雁见她上前,给他提了醒,“华梦,按住公子的天池门穴,太阴穴,阳泉穴,龙沟穴。”她对湛车合背上的刺青十分了解,曾经有两个人说是湛车合母亲的师姐师哥给了湛车合一张牛皮纸,上面的画与湛车合背上的刺青互相补充,使武南雁把不同点一一找出的,所以她只看了一眼凤来毅在他后背上做的动作,就知道是那些地方了。

    叶华梦迅速反应,并找到了这些地方,跃到他背后,四枚飞镖狠狠的插了进去。湛车合一声痛叫,胳膊肘一甩,把叶华梦甩了出去。

    柳白沙又点了湛车合的镇静穴,才让他安静下来,然后又一一拔了他后背上的六枚飞镖。披风围着湛车合微微的低着身子,轻轻地喘着。柳白沙跑过去,问:“车合,怎么样了?”武南雁也过去,把湛车合扶正了,“公子。”

    叶华梦被甩出,稳了一下身子,平稳落地,在地上划了数里。湛车合心神定下来以后,忙回头看叶华梦,见她用剑支撑着身子,站不起来,湛车合微微的说:“南雁。”

    武南雁忙过去看叶华梦,扶起了她,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叶华梦摇了摇头,看向湛车合,勉强地笑了一下以示没有大碍。武南雁就扶着她,向湛车合走去。

    那些家丁门一看这样,又与刀三爷,江咸相差甚远,就毫无斗志,剩下几个能逃跑的就都跑了,刀三爷和江咸也走向湛车合,湛车合刚被柳白沙扶上马,刀三爷和江咸齐齐行礼:“庄主。”

    湛车合声音轻轻:“两位不必叫我庄主了,叫我车合就好。”

    “我们还是像武姑娘一样称呼你公子吧,这样还能叫得出来。”刀三爷粗拉拉的把刀往背后一横,真是一个粗爽汉子。

    江咸抱拳道:“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湛车合说:“没什么,要好好养养伤了,孟大哥哪?”

    “不是公子让他去办事了么,他还没有回来,昨天您和湛君尝打出去以后,我们想要追上去,没想到来了一批很棘手的人挡住了我们的路,最后好不容易冲出来找您,一直到现在才找到您。”江咸说道。

    “嗯。”湛车合点了一下头,捂了一下心口。

    “公子,武姑娘呢?”刀三爷问道。

    武南雁正好过来,听见刀三爷问她,也叫道:“三爷,江先生。”

    刀三爷和江咸都看见了武南雁,还看见了武南雁扶着的一位姑娘,叶华梦一看刀三爷,又见他肩上的大刀,不禁觉得眼熟,看着刀三爷说:“咦,我好像见过你。”

    刀三爷一愣,“嗯?是吗?我没印象。”

    叶华梦自己站直了身子,急切地说:“你忘了吗,你的这把大刀。”

    “我的大刀一直都在我身上。”刀三爷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腾”的一下把刀甩到面前。

    叶华梦有些着急地说:“那一次好像在一个茶寮里,我和袁钊在一起,你还会和人打起来了,你先是让你的车夫跟别人打,然后你踩了那人的脸,把酒也泼了上去,把那些人打败了,还说了很难听的话,我就觉得不好,就和你打起来了,然后”

    刀三爷一面听叶华梦讲着,一面努力回忆着,终于想起来了,打断了她的话,高兴地说:“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小姑娘呀,那一次是庄,是公子让我去拦回那些峰山派的人,你出来打抱不平,是吧。”

    “恩,恩。”叶华梦猛点了几下头,“对了,当时你就说你是湛公庄的人,我当时还觉得这湛公庄怎么这么霸道呢。”

    “是呀,呵呵呵,没想到还会见到你。”刀三爷挠挠头,一副憨实的样子。

    湛车合见他们聊得这么开心,也笑笑,说:“三爷,没想到你比我还早认识华梦呀!”

    “车合。”凤来毅已经帮湛小遥疗好了伤,把她交给了独孤舟就回来了,道:“车合,让他们走吧。那姑娘和那小伙子都受了伤,尤其是那姑娘,吃了你一掌,丢了大半个性命。”

    湛车合往远处看了看那两人,独孤舟扶着湛小遥,湛小遥把头抵在独孤舟的肩上,不知是不是醒着,也没太在意他们:“好。”

    凤来毅走近了他们:“你们快走吧,告诉湛君尝,都是一个娘的孩子,互相之间斗什么斗。”独孤舟扶着微闭着眼睛的湛小遥,怒视了一下湛车合,就走了。

    江咸看着柳白沙和凤来毅面生,问:“公子,这两位前辈怎么称呼?”

    “这位是我叔父,柳白沙,我的大部分功夫都是叔父教的。”湛车合看着柳白沙说。

    柳白沙上了马,刀三爷和柳白沙均抱拳:“柳前辈,晚辈有礼了。”

    柳白沙回礼:“两位对车合这般好,车合真是有幸。”

    “这位是我义父,凤来毅。”

    凤来毅也上了马,刀三爷和柳白沙也抱拳:“凤前辈。”

    凤来毅不在乎这些礼节,“嗯,可不要被坏人蒙蔽了眼睛。”说着看看柳白沙,柳白沙很是难堪。

    刀三爷和江咸都不明白,就连湛车合也不明白凤来毅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没有追问。

    刀三爷笑呵呵地说:“我看谁不顺眼,谁就是坏蛋,看谁顺眼,再坏也是好人,我就是这么凭好坏的。”

    “你这个性子,我喜欢。”凤来毅很高兴。

    湛车合轻轻喘了一下,说:“叔父,义父,这两位分别是刀三爷和江咸江大哥。”

    柳白沙点了一下头:“我们快去三山县吧。”

    刀三爷和江咸分别唤来了自己的马,坐了上去。

    武南雁要扶叶华梦上马,叶华梦笑着说:“我好了,没事了,能自己上马。”看着叶华梦自己上了马,武南雁才上了马。

    路上,湛车合问叶华梦:“华梦,怎么样了,刚才。”

    叶华梦爽快地说:“当时快吓死我了,我从来没把飞镖插到过肉里,还一下子插了四枚,现在想想都害怕,真佩服当时的我自己,怎么插的,就感觉,现在想想,手还痒痒。”说着两手互相揉了一下。

    湛车合颇有些无奈:“死丫头,很爽是吧!到现在我后背还疼呢。”

    叶华梦见湛车合的说话语气又像以前了,只是没有以前的活泼健朗,现在是一副气息微微,感觉听了上句,再听下句就挺难的样子。不禁噘了一下嘴,看着他,问:“你到底怎么了,还能不能正常呀。”

    “我现在就挺正常。”湛车合说话稍微有些中实了,没有那么轻飘。叶华梦知道他的无赖脾气又上来了,朝他挤了一下眼:“正你的常去吧。”

    湛车合想要说话,但是连着咳了几下,十分劳累,就没再说。叶华梦看他的样子,也是十分担心。又想起了独孤舟的话,有人找她,会不会是古赤盘呢,古赤盘到底有什么要交给她,怎么这么新奇。

    这七个人到了三山县内,客栈都在集市上,人流量多的地方。他们就找了一家住了下来,前院没有这么多房间,就都一起住到了后院,说不定要住几天呢。从前门进去要穿过一个小花园,看见一座房子,就是他们住的地方,除了他们以外,并没有什么人,所以也算安静。

    安定好以后,凤来毅为湛车合看了看伤,有写了些药,让他服用,刀三爷和叶华梦上街抓药去了,顺便也给湛车合买件衣服,武南雁刚给他买的外套,又染成了红色。

    武南雁和江咸两人守在湛车合身边,照顾他也好看紧他,别让他有起杀心,心智打乱。柳白沙独自在房中养伤,拜濮阳夫人所赐,他的旧伤还没有好,又在破庙中救湛车合的时候,与楠剑之对了几招,而且刚才也和湛车合接了几招,身上又加了些新伤,恐怕要是不赶紧疗伤的话,就很难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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