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我李大白自诩待你不薄,你……你为何对我夫人如此……狠决?”李大白说着,心中懊悔至极。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沉醉于温柔乡,依着年氏的话,就连自己夫人的葬礼也是草草办了,匆匆下葬。

    当初自己的妻子陪伴在自己身边十余年,只因救了门外快要昏迷的女孩,却让自己丧了命。

    此时的李大白,并没有恨自己的昏庸,而是将所有的罪孽和不安全部嫁祸在年氏身上。

    叫年氏不说话,他又重复了一句:“你为何如此……恩将仇报?!!”

    年氏听到这样的质问仿若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我恩将仇报?若不是你李大白趁我还受伤之际将我羞辱,我怎会如此对待我的恩人?可那所谓的救命恩人李氏知道此时,也不过是为了掩盖你李大白所做之事,将我嫁进这李家。你以为,我怎会安心呆于此?”

    李大白听到这样的讲述,旁边又有卫榷现在那里。他脸上如火烧,又羞又臊。

    他闭着嘴巴不敢说话,怕又说出什么话,激到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卫榷作为一个旁观者,这场戏倒是不错的。

    年氏从地上爬起来,状若无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她弯唇一笑,在夜色中愈发的嚣张起来。

    年氏轻步一踏,直接往李大白飞过去。五指曲起,既然卫榷她杀不了,但杀一个李大白她还是错错有余的。

    她抓向李大白的大动脉处,看着这个男人在她的手里挣扎的模样真是好看到不行。

    所幸她做的这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如愿以偿了才是。

    年氏看着李大白蹬着腿,手慌张地胡乱挥舞着。

    这事早了早解决了一桩心事,年氏的手劲抓的越来越紧,李大白翻白了眼睛,几欲昏厥。

    没曾想这个时候,年氏突然受着疼了一般,送来了掐着李大白手。

    不过瞬间,李大白觉得自己跌坐在地上不听咳嗽的时候,有一道微风佛过。

    这缓过劲儿来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年氏手腕脚腕都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手动不了,脚挪不了。

    这才知道原来年氏已经被人挑断了手脚筋,半点动弹不得了。

    而本来她自身带着练武之人的精气神都消失殆尽,怕是在那瞬间之中,一身武功早已经散去。

    这个女人,已经是个废人了。

    年氏狠狠地看着卫榷,简直要将人吃掉的眼神,声嘶力竭地喊道:“卫先生,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为难我至此。”

    卫榷早背过身,回道:“第一,你随未曾碍到苏某的独木桥,可欺了在下的内子,若内子没有李恩拿了那碗鸡汤,那今天就不是挑断阁下的手脚筋那么简单了。至于为何废你武功……”卫榷呵了一声,也不知道长长一阵唏嘘着什么。

    静默了片刻,他继续道:“你不配做唐家堡的人。”

    年氏刚想嘶吼说,那也是你们先害了我的孩子在先。

    可我们家那位先生哪有空听她辩驳的话,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事。

    早点回去也好,抱着媳妇一觉到哪儿都睡得香。

    可年氏哭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人影都没了。

    她也没有想过,是自己的杀心太强,想追杀李恩众人,这才引得卫榷出手罢了。

    此桩事就这样揭过,这晚的事,只有天知,地知,卫榷知,年氏知,李大白知。

    可能……还有一个半夜起身找厕所的李恩知吧。

    卫榷可能觉得自己做的过了些,让李恩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死亡,父亲的背叛和年氏的阴谋败露。

    可是啊。

    这是他的事情。

    小孩子嘛。

    总归是要长大的。

    虽然这晚上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但是那晚上的审判却是这个镇上可热门的一个话题了。

    张婶没事就过来找阮清借着聊天的名义,有事没事找她要点那晚上的料。

    为取到最新的消息,张婶可谓是不畏艰辛地找阮清聊天,找柳丫丫关心,找年氏谈心。

    为了要到第一手的最细节的八卦可谓是煞费苦心。

    其实阮清蛮想问问她这样做有什么意思,不过呢,她张开口又将话吞回肚子里。

    不管怎么样,人家开心就好。她干嘛问这个讨个没趣呢。

    顾也弥听说自己又跑去了公堂一趟,第二天早早的就跑过来敲门了。

    看到开门者是阮清,用自己苍老的双手抓着阮清的手臂,左右看了阮清一圈,确定她身上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忙抓起阮清的手拍了拍,嘱咐道:“以后还是别去那公堂作证了,你做什么证都惹得一身臊。上次柳家的教训没尝过啊,怎么这次还去。老身若不是你家那个夫君,你可能就回不来咯。”

    阮清对于老太太出自本意的关心,也不知道如何回话。只能干干地笑着,心里嘀咕了句: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派了衙役直接提我上公堂作证的,她这不想去也得去啊!

    顾也弥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又说道:“阮阮啊,以后有什么事尽量别去凑热闹,这世道啊,人心比什么都可怕。但是你信顾奶奶,除了我和卫小子啊,你其他的人都提防着,莫要再被人坑了,惨兮兮的让顾奶奶我担心死了。”

    阮清被这话心中一动,又想起自己的奶奶,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

    那种突如其来的思念波涛汹涌,她一下就哭了出来。

    这样的表情吓了顾也弥一跳,老人家安慰这阮清,问道:“阮阮怎么了,突然就哭出来了?”

    一听到这句话,卫榷那顺风耳直接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自己夫人在抹眼泪,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他唇轻启,也问道:“夫人怎么了,谁又欺了你去?”

    阮清被卫榷和顾也弥的关系逗的直咧嘴笑:“没有啦,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超级幸福。顾奶奶,今天跟我们一起吃饭呗,我炖了蛋羹,可香了。”

    顾也弥眼瞅着阮清这哭唧唧的邀请,心下简直软成一摊春水了好吗,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好好,阮阮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顾也弥搭上阮清伸向自己的手,阮清啊,就这么左边牵着顾也弥,右手边卫榷扶着她的腰,搭着她的手,就像一个宫里尊贵的娘娘一般,被扶进了屋。

    一屋子人,其实也不过三个。

    但是这顿饭吃的很是高兴,三个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碗里的菜堆的小山般高还不亦乐乎。

    不过呢。

    这俗话说的好嘛,什么时间过的最快,除了赶不上的时间,就是放假的时间了嘛。

    这俗话中有没有这一句呢,阮清当然不知道啦。反正……大不了以后娃生出来就叫“卫俗话”咯。

    好吧。

    若是让卫榷知道自己以后的孩子生出来被媳妇儿取了这么一个随便的名儿,保证气的敲阮清的脑门,势必要说一声:“夫人只要就好。”这样的话来了。

    阮清在卫榷三天的月休后要上班的那天,破天荒的起的尤为的早。

    卫榷正疑惑着呢,阮清跟着卫榷,一边哼着“送你送到小村外”的调调,一边说道:“今日我跟顾奶奶说好了,要去街上卖绿豆汤,我要开始从地摊创业,靠双手致富啦!”

    卫榷看着一脸跟打了鸡血,挽起袖子特别坚定的阮清,淡淡的回了一句:“嗯,夫人喜欢就好。”

    阮清将丈夫送到街市尽头,像平常媳妇一样,为卫榷理了理衣襟,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记得想我。”

    “好,夫人回去亦小心。”卫榷抓住阮清的手,用拇指刮了刮佳人的手背,吻了吻她的眉心。

    “知道啦,你快走吧,早去早回。”阮清手背在身后,又倒退了几步,“我在这里看你走远。”

    卫榷没法,只得点头应允了。

    他走的远远的,依然看见远方有个小人儿立在那里。嘴上道了一句自己的夫人傻,可是这个傻让他十分受用。

    卫榷看到那小人走远了,四下无人,他这才用起轻功来,速速赶往书院去了。

    其实,正常人用脑子想想,以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脚程,怎么可以走的那么快。不过半刻钟,就可以飞过半个山头。

    至于刘富泰,他昨天便被张婶送到院里住下了,就不用大早上起来,跟着卫榷在山路上慢慢走着。

    卫榷四下看了一下,在山上的阶梯下落了地。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袖,忽而听到阶梯旁的大石头后面似有人?

    警惕地提着步子绕到石头后面,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了被人坐下压倒的草和几丝血迹……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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