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明天下午我有空,到时候还是麻烦赵叔帮忙把东西准备好了。”阮清将手放在背后,踮了踮脚,头调皮地歪向一处,“赵叔要不进去喝口水再走吧。”

    赵成功摆了摆手:“多谢阮小娘子好意了,现在府里还在煮晚饭呢,我得先回去了。”

    “嗯,那就不送了啊。”阮清走上楼梯,对看着自己的赵成功挥了挥手。

    看赵成功摸了摸胡子也下意识地对自己充满好意的阮清回以同样的动作,一边说着:“不用送。”一边走远了。

    阮清进了院子,看着满园的蔬菜,想着今天的晚饭应该是什么。

    她爱抚着自己的肚子,不知不觉已经跟腹中的孩子血脉相连,心意相通。

    有时候一想到一个小生命即将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阮清满心莫名地就洋溢着一种极好的幸福感。

    那是之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奇妙非常。

    进了屋,阮清不经意一瞥看向自己的床。

    忽然意识到孩子出生后总不可能与自己喝卫榷同睡一床,这样她若是睡熟了,亦或者是卫榷睡熟了,不小心把孩子压到了怎么办。

    于是她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叫自己的夫君做一个婴儿床,专门让他们的孩子有一个单独的地方安睡。

    她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想法,于是暗搓搓的想等卫榷回来就将心之所想告诉他。

    卫榷总是掐得住时间,阮清正在锅炉里蒸好了饭,开始准备菜食的时候,卫榷带着一身疲累踏着日暮归来。

    他身上的衣物被山上的荆刺刮的破了一些,不过还好洞不是很大。否则他大腿都要整根露了出来,阮清可舍不得自己的丈夫就这么被那些少女占了便宜。

    卫榷回来总是会在阮清道一句:“夫人,我回来了。”

    阮清绑着围裙,看见卫榷的模样,眉眼一弯,便说道:“你回来啦。”

    虽然说着话,但是阮清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厨房里传来的菜香是卫榷从山上回来,路过千家万户,只有自己家才特有的味道。

    “先吃饭吧,吃晚饭夫君再去洗澡,嗯?菜马上就好了,你先去洗个手。想用热水的话后锅有,或者你直接提一桶冷水。”阮清将菜装盘,做的事情像是熟悉了千万遍,每天都在练习的一个题目。

    卫榷走近了,目光瞟向水缸,问道:“水缸里可还有水?要不为夫先把水提了,再去吃饭吧。”

    阮清将最后一道菜放在饭桌上,双手叉腰,无奈地叹了口气,言道:“呐,叫你先吃饭哪来的那么多话,先吃饭吧,水不着急。”

    卫榷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关心自己才这样,那漂亮的桃花眼弯起微微的弧度的时候,那千言万语都说不尽的目光聚集在心之所向。

    阮清面上有点羞,拍了一个卫榷的肩头,“快去洗手啦,不然吃饭不等你了!”

    “好……夫人先上桌吃吧。”卫榷正想抬手摸一摸妻子的脸,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天了,面前的笑颜如花那样真实。

    复而想起自己的手上满是脏渍,他讪讪收回手,正打算出去将手洗干净了,晚上睡前再洗个澡,到时候夫人是自己的,爱怎么疼怎么疼。

    “夫君。”阮清叫住了卫榷,她对上那人似水的眸子,桃花潋滟色,真是让人不经意间就会深陷啊……

    卫榷转过身,那眼睛侧了过来,真是恰好的弧度,那好看的侧脸对上阮清真是俊朗地在她眼里帅气的发光。bilingbiling耀眼地让人挪不开眼睛。

    阮清抬手替他擦去脸颊上不经意沾染上的一撇灰尘,像平时卫榷对待自己的温情一般,阮清专注地认真地给他擦去了,这才言道:“好啦,夫君脸上被我一擦好像更帅气了呢!”

    卫榷被自己夫人的这一句话逗得笑了起来,仿佛对她的调侃毫无办法,只得摇了摇头,拖长了语音,道了一句:“你啊……”

    阮清眯起眼睛,弯起最大的笑容对着卫榷,一种“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卫榷索性不理自己妻子的调皮性子,忙着洗手去了。

    饭桌是一家人谈事的要地,阮清想起今天赵叔来找自己,便问卫榷道:“夫君,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呀?”

    “去衙门里做事吧,一时间空闲能多陪陪夫人,二则离家近,穿过一条街就可以回来。若是夫人受谁欺负了,为夫也能马上到你身边。”卫榷吃着大米饭,果然这味道跟别人家都得比。

    人的舌头都有一种记忆,而卫榷却将阮清的味道记入心底。

    并且,永远将它烙印。

    “好啊,到时候我去衙门看你啊!”阮清高兴地撑着下巴,往嘴里塞了一口大米饭。

    果然是自己夫君栽种的,新鲜又好吃,特别想……嗯。

    其实卫榷选择哪一个,阮清心里都是欣喜的。

    自己夫君那么优秀,选哪一个职位都是明智之选呐。

    “好……”卫榷默默地扒着饭,一天的劳作让他浑身累的松软,恨不得马上吃的饱饱的,再洗个舒服的澡,抱着自己妻子睡觉。

    习武之人天生五根聪慧,卫榷从进屋到现在都闻到了金疮药的味道。

    便问:“夫人可是哪儿受伤了?”

    阮清鼓起吃着一大口饭,鼓起腮帮子,眼睛因为满足而眯了起来,说道:“夫君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我用了金疮药。”

    听了前半句话,卫榷还以为阮清心态那么好,受伤还笑米米地不跟自己撒娇。

    看来他的直觉是没错的。

    只听阮清将事情娓娓道来,她放在筷子,将今日之事如数告知,说道:“今早上我们不是遇见街边是一个乞丐吗,下午我也遇见他了,正被人群殴呢,李恩刚好帮我把摊子挑回来了。路上看见就拔刀相助救了那乞丐一命。我看他浑身流着血,满是伤疤,样子着实可怜,就将他带回来了,让他洗了个澡,涂了点药,送了件夫君的旧衣服,他就和李恩勾肩搭背,相谈甚欢地走了。”

    “嗯,知道了。以后那药别拿给别人乱用了。”卫榷不过顺口一说,却被对面的小人儿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要是人人都知道我们家有那么好用的金疮药,都向我们要,那药铺不是就倒闭了吗。”

    “……”卫榷夹了一块萝卜到阮清的碗里,说道:“算是这个道理吧。”

    “嘻嘻。”阮清开心地荡起了脚,突然想起来,竖起食指,在耳侧不远,一个恍然的表情,言道:“夫君,若你有空的话,我倒是想拜托你一个忙。”

    “嗯?夫人你说。”卫榷特别引人喜欢的一点就是,无论他心底喜欢还是讨厌你,有兴趣或者没兴趣,都会看着你的眼睛,认真地听你说每一句话。

    阮清因为受了卫榷的影响,习惯也成了自然。

    所以即便是她跟张婶聊天再不积极,张婶都会愿意跟一个认真听自己说话的人聊天。

    那是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和被人重视的感觉,相信每一个人都会喜欢有这样礼貌的人在身边。

    这样是人保密性也十分好,所以是一个很好的“垃圾桶”,什么话都可以将,他都会听,但是人家听后也会守口如瓶,直到忘记。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个行为的人会受欢迎的原因吧。

    “我想夫君帮我做一个床铺,给以后宝宝用。”阮清说着,站起身,两手展开,摆出一个大大的距离,“床最好做大一点,这样宝宝大一点还可以睡。那个床悬空,可以拿来摇晃,上头有遮板,最好可以挂上铃铛。”

    “夫人说的是秋千那样的吗?”卫榷似懂非懂地皱眉细想了一下,脑海里经过阮清的描述大概浮现出一个物体。

    只听阮清又说道:“最好底下有轮子,还有一个支架,支架撑起来的时候轮子滚不了。最好底下空的地方还有一个木盒子,可以放置一些物品,这样既节省空间又可以增加稳定性。”

    “好了,夫人先吃饭,等吃完饭我画出来你看看。”卫榷看阮清这一整天都在兴奋,有啥说啥,好像一个小朋友,对自己说一切她所遇到的事情。

    可是……这种感觉却让卫榷喜欢地不得了。

    他认为,这是因为自己在她的心中,她才想把自己想的都说给自己听。

    若是换了别人,阮清才不会有这么大的热情呢……

    “嗯,夫君说的都好。”阮清真的超级喜欢自己夫君的这个性格,她怎么说不止三生有幸,简直就是三十生有幸才遇到卫榷这种夫君。

    她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无数个银河系才是。

    阮清越想嘴角的笑容越大,让坐在她对面的人一头雾水。

    “夫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夫君我真的,超级喜欢你啊!”

    阮清握拳,上唇往下抿,眼睛里是数不尽的星星。

    卫榷听了,右唇翘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吐气如兰,像怪责又像宠爱地道出两个字:“淘气。”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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