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调查她了?”

    老太太眯了眯眼:“你当以为你奶奶是老糊涂了?在一个女人莫名的出现在的被你带在身边,参加宴会的时候,我当然是要慎重对待,不然,到时候亏的可是我们骆家。”

    “是,奶奶英明。”

    老太太自豪的笑了笑:“那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撇开她拜金的性子,和寡淡的表情,她几乎不太麻烦他。

    只是她确实是隐藏至深,是他感到有些意外。

    骆晖:“还好。”

    “那你们上过床没?奶奶看得出来,你向来挑剔成性,洁癖严重的跟你妈一个模样,但居然也会让女生挽你的手臂,披你的的衣服,这小苏确实是不简单。这男人啊,还是经验多的好,别像那些十七八岁的臭小子,横冲直撞的,这还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这第一次还是舒服的好,女人做起来也有兴趣,你也能好好享受。”

    “奶奶……”骆晖表情竟然破天荒的有些僵硬,清了清嗓子,他说:“奶奶,这种事男人向来比女人有天赋。”

    ***

    苏薄来到了一件偌大的卧室,据钟嫂介绍这是骆晖的房间,苏薄看了看四周,确实是他的品味。

    清一色的灰黑白,房间装潢简单,却藏匿着一股肃气,冷冰冰的,和他本人一个模样。

    书架上摆满了一架子的书籍,中国的外国的应有尽有,还有红木的书桌,桌上放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价格不菲,旁边还有一盏台灯,苏薄轻轻打开,暖黄色的光线顺着中央照下来,苏薄都能够想到那个男人坐在皮椅上,高挺的鼻梁架着这幅眼镜,手腕上的衣袖被他整齐的叠了上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执着笔,在纸张上一个又一个书写着内容,眉目专注,眼神集中,当真是个极好的景象。

    可惜,她没看过。

    除此之外,房间还配设齐全,卫生间,浴室都不缺,还有一个偌大的液晶电视。他向来是很讲究的,房间一尘不染,洗漱用品摆放整齐,衣柜里的衣服,衬衫有条不紊,就连衣架也是按照大小颜色规规矩矩的挂着,苏薄觉得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怪不得,他在别墅从来不进她的房间,应该是十分嫌弃,毕竟她和他的生活作息实在是天壤之别。

    骆晖还没有回来,苏薄也不好擅自行动,只得就这么在原处站着。

    好在没等多久骆晖就开门进来了,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苏薄抿了抿嘴,颔首,露出个得体的笑容。

    “先生。”

    骆晖眯了眯眼,没答话,反手把门关上。

    她还穿着那条白色的礼服,背部有一大片暴露于空气当中,本身腰肢就十分纤细,这件礼服又尤其适合她,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礼服的领口又有些低,她微微颔首,就能够看见白皙的□□,熠熠生辉的钻石不适宜因为刚才的低头落在她的胸脯上,刚巧盖住了她凸出的一点。

    骆晖是个正常的男人,刚才又听了袁绣宁的一番话,哪怕是有强大的洁癖也有些焦躁难耐了,可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万万不可。

    他不能。

    “今天你睡沙发。”骆晖的声音有些沙哑,发了话后径直的前往浴室,没再看她半眼。

    苏薄恍了恍神,说:“好。”

    这是应该的,她是他的情人,没资格睡在床上,更不可能和他一起睡在一起,有沙发总比没强,苏薄叹了口气。

    可是,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被褥,苏薄一时有些发难,她全身上下就只有身上这条裙子,这个季节又极其寒冷,睡在沙发上,必然要生病感冒,确实是不好办。

    骆晖冲了个冷水澡,才将心里的那团燥热按了下去,走出来,他才看见那个女人还没睡,皱了皱眉头,他没去管她。

    “先生。”苏薄突然叫住他,骆晖脚下一顿,转过身来。

    “就是,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被子,我应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考虑到,敛了敛眉,他冷漠道:“自己去想。”然后转身离开了。

    苏薄咬了咬下唇,宋先生果然说的没错,男人向来喜欢的都是爱撒娇,性子温软点的女子,她性子凉薄,根本就套不住骆晖,若是想要一直留在他面前,光是在外面表现的好,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至今都没上床,苏薄摸不清他的心思,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够吸引力,才让这个男人对她无动于衷。

    可是,自己主动……她确实是办不到,若是骆晖不喜欢,发了怒,又触及到他的底线,那怎么办?她现在是如履薄冰,没有多大的把握就擅自出手,委实不妥。

    算了算了,就这样睡吧,她免疫力还不错,应该没多大问题。

    ***

    那一晚上,骆晖当真是下了狠心,真的没有管苏薄。

    苏薄冷的睡不着,就缩在沙发的一角,全身抱着自己,想集中身上的体温,以至于让自己不太冷。可半夜却突下大雪,呼啸的风声,哪怕是房子隔音很好,苏薄却还是听见了,夹杂着大雪,苏薄冷的直打哆嗦。

    嘴唇都紫了,她又往后缩了缩。你看,她还怎么能温柔对待这个世界呢?人人说她寡情,冷漠,其实不尽然,她只是被冷怕了,在最需要的时候,谁帮过她?谁对她好?谁给她一个拥抱?都没有!

    她又想起了那年的冬天,也是这样的鬼天气,她一个人撑着,一个人撑着,像海上漂流的摆渡人,以寒冷为终老,再不见世事繁华与春天。

    喉咙沙哑难忍,苏薄忍不住咳嗽,这一咳就停不下来,怕打扰了骆晖睡觉,会让他发怒,她又死死的蒙住自己的嘴巴,尽量克制住声响,可还是免不了有细微的动静。

    骆晖是在一阵细小的声响给弄醒的,他的睡意向来就浅,一旁的咳嗽声直扰的他眉头紧锁,良久都没进入梦乡。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骇人:“你还要咳多久!”

    苏薄愣了,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声来,仅安静两秒的时间,她又控制不住,咳出声来。

    骆晖直接怒了,被子一翻,打开灯,正想好好的大骂一下,话到嘴边,就愣住。

    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的无助的模样,孱弱的身板瑟缩在一旁,她紧紧的抱着双臂,头发散落,像海藻般蔓延在她上半身,表情看不清楚,只是能够看见她全身都在颤抖,和几个小时前光鲜亮丽的苏薄截然不同。那个时候她侃侃而谈,自信魅力,是全场的焦点,有那么一刻,他都被她惊艳到了,可现在,她像个孩子,一个流浪的孩子,在挣扎着,坚强着想挺过这寒冷的夜晚。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动静,然后直接走进浴室,然后又出来,“喂”了一声,她还是没反应,没有耐心的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走进浴室,粗鲁的将她扔进浴缸里。

    久违的温度让苏薄缓过神来,她蓦地抬头,骆晖眼中一刺,她居然哭了?

    只是盯了半响,骆晖转身而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套他的睡衣,放了一句话:“洗快点!”然后关上门离开。

    门被关上,半响的时间里苏薄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呜咽的声响像是一只小猫。

    这个男人,她该怎么办………

    苏薄出来的时候,穿着偌大的男士睡衣,有些别扭,不得已,她将多余的一截挽起来,瘦小身子被套在睡衣里显得更加的单薄,一张素白的小脸上洗掉了粉黛,除了眼睛有些红,倒也顺眼。

    骆晖睡在床上,交叠着双腿,看见她出来了,竟然往一旁挪了挪身子,苏薄不明所以。

    骆晖没管她,关了灯睡觉。苏薄在原地局促好一阵子,听到他发了火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还不快过来!真是个麻烦!”

    她僵硬的脸上愣了愣,亦步亦趋的往前走,走到床沿,声音细小微弱,但在静谧的黑暗里尤其明显。

    “谢谢您先生。”

    骆晖在黑暗里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一会儿他便察觉到柔软的蚕丝大床凹陷了一点,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开始蔓延周遭,这是两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两人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苏薄只占了一小块儿的地方,被子也只拿到边角,但她已经很满足了,比起沙发上真皮的冰冷,大床明显温暖许多。

    她真累啊,或许是哭累了,又或许是冷累了,意识渐渐涣散开。

    骆晖觉得那种隐隐的体温就在不远处,很温暖,他竟然伸出手想去寻觅,却只摸到了空隙,骆晖蹙眉,她到底只睡了多大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或许两个人今晚都累了,骆晖竟然伸手,长臂一捞,费了一点力气才摸到她的发丝,柔顺细滑。他敛了敛眉,或许是不满足这样的距离,直接移过来一点,将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带到他的怀抱里。

    苏薄一时惊醒,坚实的胸膛抵在她的后背,苏薄全身僵硬,感觉到他的呼吸温热,下颚放在她的头上,声音霸道却好像带着一丝不了察觉的温柔。

    “过来点,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因为我而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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