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课的枯燥程度,绝对是上课铃响倒一片,本领再高那也绝对坚持不了五分钟,唯独这琵琶鬼听得津津有味,就差奋笔疾书狂做笔记了!

    我寻思这只是偶然,听几次它就撤了。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自从压制了阴气后,我上课还是蛮积极的,而且直接带动了王鑫那已经死去的学习热情……

    可是时间一长,我渐渐发现琵琶鬼上课竟然比我还勤奋!

    它在我们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每次我去上课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我的心里越来越感到一丝,哦不,是一大堆、一大团不妥,这家伙该不会赖上了吧?

    往常的一个上午大课间,赵艺绝睡眼迷蒙的抱着琵琶径直靠了过来,我舍友们眼睛都瞪大了。

    而我更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观阴寻鬼的事儿对舍友而言可都是绝密啊!你可千万别满嘴跑火车啊!

    此时此刻我可真是悔不当初,都怪昨晚组团玩游戏玩的太嗨,一直玩过了午夜。

    早上集体起来晚了,而今天上的必修课又不能不来,于是大家只能坐在后排,临的赵艺绝和鬼琵琶死近。

    赵艺绝面上的几缕青丝无风自舞,一扫之前的困顿,只见她精神奕奕落落大方的向我们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舍友们一个个的都热情的回应,但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废话他们又不认识这货。

    这娘们儿对我一直没什好感,今天抽哪门子疯?不会是来打我脸的吧?

    看着那张近乎无暇的脸,我心里是说不出的反感:明明就不是你的脸,一个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相反我倒是比较中意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琵琶鬼。

    我皮笑肉不笑的嗯哼一声,算是回复了。

    听到我出声舍友们都惊了,他们完全想不到赵玉绝打招呼的人会是我,这个怪胎……

    赵玉绝挟夹着一股香风凑过来,在我耳朵边上轻轻咬着耳朵道:“是我啦,大仙。”

    这一口气吹的我耳朵燥热瘙痒,闻言我如遭重击的擦着耳朵向旁边一跳,定了定神后身子一扳眼睛一瞪,大惊失色的问道:“你!?怎么!?”

    我指着琵琶和身体,她压下我的手指安心的说道:“大仙别急别急啊,她昨晚和男人闹了通宵,累趴了,我这不趁机出来晃悠晃悠。”

    强占人躯这罪过不可谓不大,你想想可以进入别人体内为所欲为,究竟是有多可怕就是了!

    这种事儿要是搁在不认识的妖鬼上,定杀无赦啊!咳咳,吹个牛逼……

    我义正言辞的沉声说道:“我跟你说,你这样做很不妥,要不是我们打过照面小有交集,你敢这样附身凡人我定会狠下杀手的。”

    看着我拿手比刀,磨刀霍霍的样子,赵玉绝双手合十不断拜我,别人看着整一副撒娇模样:“知道啦,知道大仙好心……”

    见到赵玉绝和我有说有笑,似乎蛮熟的样子,王鑫一脸猪哥相的凑了过来。

    那一双油绿的眼睛里流淌的尽是淫贱,那一双手呆立半空不知道放哪,他不敢和赵玉绝有啥肢体接触,但又色心难泯、手贱难耐,当下唯有去摸她手旁的琵琶。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王鑫被扇了个莫名其妙,他捂着脸看着我一脸的委屈。

    “你们都那么熟了,我是三哥死党……不是,我摸个琵琶你也不能打我啊?”

    赵玉绝拍着小手,一脸大快人心的骂道:“呸呸呸……登徒子活该!本小姐冰清玉洁的身体,岂是你说摸就摸的,你再敢乱动信不信我扭你耳朵!”

    王鑫吃瘪,不敢轻越雷区了,在一旁生闷气。

    哈哈哈哈……

    我在心中得意的大笑:鑫狗让你嘚瑟,挨打了吧,不行了吧!看你哥的!这等镁铝,只有哥哥我能镇住!

    我寻思自己多次卖人情给琵琶鬼,只是摸个琵琶而已,肯定不在话下。

    我拍了拍王鑫的肩膀,打着圆场说道:“唉,别急别气,女孩子家家的爱惜东西,不过不就是摸一下琵琶吗,不至于……”

    “啪!”

    我的手刚摸到琵琶弦,就被赵玉绝狠狠的掴了一个大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我是两耳轰鸣、眼冒金星,一时间真是被打懵了完全不知所措,尴尬的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摸哪呢!臭流氓!”

    赵玉绝收拾东西气哼哼的从后门溜了,当时我那个气啊,我特么真是哔了狗了!一个鬼还这么有脾气!?摸一摸都不让了!?

    看着那窈窕的背影渐去渐远,气的我真是牙痒痒……

    侧头一看,只见王鑫揉着脸颊在那偷乐,那时不时瞟过来的鄙夷眼神,气的我内伤。

    半夜三经,白天的那股子气还郁结在我的胸口,就连晚饭都没怎么吃进去,吃饭的时候王鑫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挤兑我,今天真是糟透了!

    心里立下宏誓:下次再见琵琶鬼就当是陌生鬼,绝对不会给它好脸子看了。

    当我盘算着怎么报复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哦不,是有东西在敲玻璃。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我拉了拉被子掩住半边脸冷冷低骂道:“滚!”

    清风徐来,琵琶鬼已经坐到了我的床沿上,她双手合十虔诚的赔不是道:“哎呀!大仙你咋还生气呢,大男人家的心思这么小呢……我就是这宁折不弯的烈性子,不然当年我把腿张开,一闭眼就忍了哪还会自杀啊……哎呀,人家是不小心触怒到了你,可是他摸我的脚都挨了一巴掌,你都摸我的胸了,也是一巴掌。”

    操你奶奶个腿的,怎么还做起算术题了,你这意思是我摸胸该挨两巴掌不止,上不封顶是吧?

    我头也不回没好气的回道:“所以嫩?你这对我还优惠了是吧?妈的,小爷不伺候了,哪里来的滚哪去,就当咱俩不认识。”

    琵琶鬼推搡着我的被子:“别啊!大仙你也太小气了吧?我们再聊聊啊……”

    下铺的动静突然很大,我还以为舍友醒了过来,让他发现我和鬼聊天那还了得!

    情急之下我一掀被子把琵琶鬼给蒙了起来。

    只听下铺翻个身,在半睡半醒之中骂骂咧咧的嘟囔道:“老三吃什么药了?嘟囔什么……”

    只一句梦话下面就再没了动静,许久许久……

    而我的被子里却是静悄悄的,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的,一股浓稠至极的尴尬迅速酝酿开来。

    我率先受不了这窘迫的氛围,猛的掀开被子,琵琶鬼迅速坐起沿着床沿坐远,低着头一脸羞赧的理着辫子和衣领。

    沉默良久,琵琶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轻咳一声道:“这还是小女子第一次和人同床共寝呢,羞煞了……”

    麻痹的!你羞臊个球啊!你就一个阴灵,没有实体,整的还煞有其事的模样,我碰你一根毛了!?

    言罢,琵琶鬼捂着脸飘然而去,而我则是懊恼的一宿没睡:特么的就是个鬼,谁能看见!?我有必要心虚的藏着掖着?!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一个星期都没见赵玉绝,可是消停了没几天天赵玉绝和鬼琵琶就又来了。

    就像是如期而至,琵琶鬼上身的赵玉绝粉面含春秋波暗涌,看的我极不自在。

    赵玉绝有些开心的说道:“大仙,我来跟你汇报个事儿,我就要无家可归了……”

    “什么!?”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我惊叫一声,这鬼又要造什么孽。

    老教师扶了下厚厚的眼镜框,一本正经的请我发言:“那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和老师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我才知道是说我,我连忙站起来诚惶诚恐的摇头道:“没问题没问题。”

    全班哄堂大笑,尴尬的我趴着头埋在书本里,只能冲着赵玉绝发火道:“什么叫无家可归?你特么想闹哪样,信不信我现在就渡了你!”

    赵玉绝噘着嘴委屈的嚷嚷道:“大仙你不知道,这女人玩啊玩的,好像真的遇到有缘人了……那男的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说是不在乎她的容貌、身材和气质,只要她死心塌地的跟他,这些天赵玉绝开心的像头小鹿,就是我快成无业游民了,唉~~”

    我一个脑袋两个大,没好气的回道:“那又怎样,不就是再找个苦命人帮你弹奏吗,你以前怎么找的现在继续再找一个呗,反正生活这么操蛋,随便找一个说不定就是大悲剧。”

    赵玉绝拖着雪白的下巴,含情脉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随了啊,我还睡了……”

    我一指猛然击出,狠狠弹了一下琵琶背,赵玉绝如遭重击的一抖双手捂着屁股,一脸羞恼的瞅着我,然后愤愤的收拾书包走人。

    意料中的那一巴掌迟迟没来,当我把书从脸上拿开睁眼看过去的时候,赵玉绝已经没影了。

    这脾气还真是烈,难怪会宁死不屈,不过仔细想想她这性格也挺好的,最起码不会给自家男人戴绿帽。

    赵玉绝一走周围顿时清净了许多,让我可以好好享受一个人的孤,独……

    万万没想到,赵玉绝趁着上课时间出去溜了一圈,一下课就又回来了,气哼哼的坐在我旁边,杀气侧漏。

    看惯了赵玉绝娇艳卖媚的样子,乍一看她赌气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可爱,我没皮没脸的继续调侃她:“你翻脸是翻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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