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成是那天夏瑜给她看的那个人!?

    这实在是猿粪!

    不过即使和顾老师的性情、体态都相差无几,那也不可能是她的菜,她是顾老师的,嗯,顾老师也是她的!

    怀揣着时间快快过去的心态煎熬地跳完第一支舞,在收获诸如“大小姐真漂亮”,“大小姐不愧是大家名媛”,“大小姐有莫总当年的风范”等等后,她终于可以甩掉一箩筐的大尾巴去寻找她的顾老师了。

    顾莫两家不和是s市里都知道的事儿,可并不代表没有合作,这次的跨海大桥就是海那面的安木氏和顾莫两家及市里政府的一次重大合作,顾氏现任董事长顾和乾和现任总裁顾云泽都有到场,而她也在百般寻找中发现了顾云淮。

    “噔噔”地一路疾驰,顾云淮的声音映入耳中:“他的顾虑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接受。”声音里的冰寒不同于平日里的温和,听在耳中直让人心头颤抖。

    “我在封天言身边这么久,不能因为你想给夏果正名就前功尽弃!”

    提到了我的名字?夏果心里暗杵会是谁。

    顾云淮的圈子她大致了解,能在这里遇见又比较熟识的人应该是魏氏姐妹,毕竟君澜大酒店是魏家的产业,和魏心恋的声音不同,那么就是魏心印了?

    魏心印啊…顾家老爷子承认的孙媳妇儿呢!

    心头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别人是名正言顺的顾氏长媳,虽然没有向官方媒体透露消息,不过应该不远了吧。

    “为了抓住封家走私贩毒的证据,让自己的妻子以身犯险,齐道元的做法难以让人苟同。”

    啥?什么妻子?为毛我听不懂啊…

    夏果想再走近一些,哪知“噔”的一声响引起那两人的注意,陡然提升的尖锐女声在她的耳膜上绕膜三日,几乎天籁啊:“谁?谁在那里?”

    藏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讪笑两声,终于憋不住从墙角畏首畏尾地颠出来:“嘿嘿,你们聊,我绝对没有打算偷听!”

    “噗,”她听到了从顾云淮喉咙里溢出来的轻笑声,是不是觉得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十分愚蠢,所以忍不住笑她?

    她看着顾云淮一步步走过来,也知道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已然将脸上的冰块化作一番柔和的清湖,水样的清和,这会当然不会有扇她一巴掌的虐恋大剧,只会是柔情似水的小言情。

    “踩着高跟鞋累了吧?”那双眼被笑意点燃,也如同一团火烧在她的心上,让她的所有疑惑都荡然无存。顾云淮对她好就行了,那些事情不是她管的就不要管呗。

    “是有点脚酸。”踩了几个小时,不酸是不可能的。

    离她几步远的路程里,顾云淮就那么转了个弯,在墙角提起一个映有红色笑脸的袋子,而后取出里面的纸盒子。

    是一个鞋盒,用半毛钱的余光就可以判断出来。

    无根的碎花帆布鞋,拿在他的手里仿佛开出一朵大红花来。

    只见顾云淮将鞋带穿过鞋子的鞋孔,那双鞋在他的“妙笔生花”下变成完整的鞋子,蹲下身,解开她的鞋子扣,握着她的脚掌穿进鞋子里。

    !!!

    怪不得别人都说每个买高跟鞋的女人的最终目的都是邂逅那个为你换上合脚平跟鞋并与你同行的男子。

    顾云淮就是这名男子。

    他做一切都做得极为自然坦荡,让人找不出一点做作的成分来,顺顺到夏果都忘了有人在这里站着。

    他名义上的“妻子”正淡定中充斥着一点疑虑和讽刺,皱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顾云淮,还有人在这里看着呢,要秀恩爱也收敛点吧。”

    掩饰住喜滋滋的尴尬,轻咳两声:“魏小姐,你可以不看我们的。”

    连自己也在鄙视自己这种吃干醋的行为,可是当爱情面临挑战,当你面前的这个人顶着你所爱之人“妻子”的名头时,你的什么淡定啊,从容啊,都不过纸糊的老虎,在暴力面前弃械投降了。她可不要等着后悔时唱响泰戈尔名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站在你面前,却要喊你一声老师,还要看着你和师母恩恩爱爱!”

    “我也不想当电灯泡,可是如果我不在这里等他一起去门口堵顾老爷子,明天顾魏两家联姻的消息就会在占领各大报纸的头条,你也不想看到吧。”

    夏果摸着下巴,一本正经:“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看到,否则就会犯了重婚罪。”

    魏心印:“…”

    夏果可不是傻子,当时她听到的那个让她撕心裂肺(喜笑颜开)的“妻子”俩字后去和前后相连,还不能猜测出魏心印其实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名叫齐道元的男人的妻子,她就辜负了顾云淮的悉心教导,辜负了爸妈给她的高智商。

    眉眼弯弯笑出声来:“行,我说不过你,不过这会儿把你家顾云淮借我一下总行吧。”

    夏果眨巴眼:“顾老师,你要好好办好事哦!”

    “好。”第三音节下塌在喉咙里爆发出一个清脆的字节,听在耳朵里是满满的享受。

    顾云淮和魏心印一前一后向外走,应该是去迎接顾老爷子了。而她只能灰不溜秋地藏在身后看他们慢慢走向并肩的步伐。

    魏心印是军医大的外科博士,怎么看都和顾云淮极为般配,夏果摸摸鼻子,感慨自己也得好好加油才能不丢顾云淮的脸。

    “哎,看你们这郎才女貌的,我得有多大的心脏才能在你们中间来插一脚。”差点咬住舌头,下手不轻地在脑门上拍了一下,“哼,我在说什么呢,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难道会差吗?”

    拍拍裙子几乎没有的褶皱,脚踩轻便的帆布鞋,手提那双高跟鞋,一路“耀武扬威”又漫不经心地回到群众堆里。

    刚进门口就看见窝在大堂旮旯一角的罗慕乐,一手端着酥饼点心,另一只手不停地往嘴里塞零食。夏果仔细看了好几眼才敢确认,那个以饿死鬼投胎样儿大快朵颐食物的邋遢女子是她勾肩搭背了十年之久的罗慕乐。

    门口的风有些急,吹起她裙摆一角随风飘荡,如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在大堂人来人往的堆里找不到落脚点。谁来拯救她的朋友,似乎是得了失心疯了!

    走过去在她佝偻成“虎背熊腰”的肩膀上拍打一下,一副吓得大小便失禁的样子望向夏果:“人吓人,吓死人的!”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让你以这副半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窝在这儿?”

    “如果你随手一扔垃圾扔到了某位大佬的上亿豪车上,你也会这样缩手缩脚地宁愿找个洞把自己缩进去!”

    夏果四处张望:“桌子下全是洞,去钻吧。”

    罗慕乐:“…”

    眼睛平时前方,点心咬在嘴里猛吞几口:“讨债的来了。”

    夏果恍若未闻,咽口唾沫,定眼在来人身上。

    咿呀呀,一个是玉树凌风,一个是倾国倾城,若说没奇缘,何必今天得相逢,若说有奇缘,何必我来夹中间?

    夏果脑洞一开,一拍手心,指向来人:“慕乐,我来给你说说金融才子傅远深,那可是姿容绝佳,多智近妖,和你绝对天造地设,才子佳人!”

    罗慕乐一口点心喷出来,转头看了一眼,不禁咬牙切齿:“你今晚没吃错药吧?”

    夏果凑近她耳廓处低声说了句:“傅远深帅气多金,不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总有吧,拿下他,你的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罗慕乐斜着黑眼珠看她:“不对啊,你今晚不正常…”指着她的鼻梁,“快说,你有何居心?”

    夏果老实巴交地眨眼:“想让你当我舅母算不算?”想让我舅可以娶个媳妇儿算不算?

    罗慕乐张张嘴:“傅远深还是你舅啊?”

    夏果很肯定地点头:“对啊,亲舅!”

    罗慕乐转身看他,的确是阆苑仙葩,白玉…嗯,铜玉有味儿!

    “是不是觉得很men?”

    点头:“确实是。”得天独厚的面容,颀长修身的身形,再配搭上古铜色的肌肤,每一处都彰显出活力十足的男人味儿。

    似有什么东西要在脑中跳跃而出,那张脸突然涨红无比,连同耳根都在火辣辣地燃烧。

    夏果摸着下巴点头:嗯,有戏。

    可是并非一出久别重逢的偶像励志大戏,不过一出气势一边倒的荒诞剧,将罗慕乐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罗总是吧,刚才可是你将我的车子砸了个坑?”

    “啊?”首先以拿下鸭蛋状张嘴的是夏果,“砸中了你的车子?”

    傅远深微微一挑眉:“油漆都刮花了,开出去都成了一笑话。”

    夏果继续托着下巴神思:所有狗血的开头都是以更狗血的喜剧结尾。如此一来,更加说明“猿粪”已经砸中他们,就等着缘分告终这部剧。

    秉承着“助人为乐”的高尚品德,夏果捂着肚子哇哇叫了两声:“不行,吃得太多,我得去趟洗手间。”

    事实上,她今晚连杯水都还没喝,她都不好意思洒下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瞥一眼罗慕乐,心里再三祈祷: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啊!

    “你们有什么‘恩’啊,‘怨’啊,自己解决,只要记得君子动口不动手就行!”

    三十六计,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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