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澜雀忽然搬了两张床回来,靠着他的洞的左右边各个洞里放一张。

    盖着床的布一掀开,琉璃栏杆,汉白玉,手一摸上去,还未铺棉被,便暖暖的,我爬上去滚了两滚,便感觉身体无处不舒畅,懒洋洋的不肯起来。

    好东西!

    澜雀指着另一张还没有掀开布的床,他说那张床是我的,一脸仁慈,叫我不要打地铺了,睡在右边洞里。

    看着头个儿床那品质,我心动不已,满怀期待的,我掀开盖在属于我的床上的布……

    神经病!

    一破木头砍平就当做是我的床了?有没有人性啊?

    我赖在汉白玉床上不肯起来,澜雀挠了我几把,我哼哼着不肯动,开玩笑,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来了两张床,为什么我就睡那么那么朴素的床?

    为什么?

    “洞里要来人了,这是待客之道。”

    什么?

    “你不是闲清冷么?来了人,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辩不来,惶惶着给澜雀弄下来。

    澜雀笑着看我,似是问我有什么事要说。

    想不起来,不说了。

    有个木头床,总比睡地上强百倍,我吭吭哧哧,不情不愿的把床搬回洞里。

    右边的洞原是空的,来回十丈宽窄,终日里点一盏灯,昏昏暗暗的,看着不讨喜,澜雀拿出一颗珠子,明晃晃的,往洞里一放柔光四射,竟然生出一股子奢华气氛来。

    有了这补偿,我总算心里舒坦一点。

    不日,澜雀就往洞里带了个人,不,应该说是抱了个人。

    “他怎么睡不醒呢?”趴在汉白玉床边,我托腮盯着床上闭目一动不动的人。

    “他叫阿言。”

    阿言怎么睡不醒呢?

    日复一日,阿言来洞里有数日了,自被澜雀抱进洞里就闭着眼睛,状似睡着,直到今天,依旧是这一副睡着的模样。

    安静不晓事,似乎下一瞬就会醒来,说我这一觉睡得可真好。

    又似乎会永远这样睡下去,反正我也没有见过他醒来的样子。

    睫毛可真长,弯弯的往上翘。

    会醒的,澜雀摸了摸墙壁,若有所思。

    墙壁上是一只画的颜色绚丽的大鸟,大鸟侧身,昂着头,眼睛是眼尾往上挑的桃花眼,似乎阳光耀眼,那桃花眼微微的阴着,一股雍容之态从眼缝中流出,无端的给这鸟生出一股子华丽的媚气来,翅膀要展不展的,似乎在伸懒腰,看起来是一只傲慢的懒鸟,这壁画前几日我还不见的,大约是澜雀这几日画的。

    想不到丰神俊朗的澜雀殿下,还是个喜爱风月的人物。

    “这墙壁你有多久没擦洗过了?”一声嫌弃的质问,拉回正花痴的我,澜雀皱着眉头,把手伸给我看。

    嫩嫩白白的手指尖端,薄薄的一层褐色的灰尘格外显眼。

    诶?

    我每天都擦,起早贪黑的擦,但也总有没擦到的地方嘛,洞这么大,我不睡觉一天之内也擦不完每个角落啊。

    澜雀皱着眉心,低头拍手,并没有要继续责问我的意思,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继续盯着床上的人看,洞里无论点多少灯,光线总是比外面差点,是个人站在你面前,都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美人我是见过的,非如懿贵妃,如澜雀这般的绝色几乎不能入我眼,阿言长得几分不羁,很是耐看,嘴唇丰厚,躺着都能翘起来,肉嘟嘟的,许是躺的久了,唇色不那样鲜艳,唇角略略往下撇,露出一股生气之态,好似骄纵的小孩,某事不如他的意,他便一转身,做出这个样子来。

    阿言身上衣裳的料子是我未曾见过的,我想,懿贵妃受宠十六载,我也未曾见她穿这样好的料子,水一样,轻薄温热,入手总担心会从指缝中溜走,爱不释手。

    “可别再摸了,人家等会儿醒来,搞不好以为你轻薄他,叫你负责。”明知澜雀吓我,我还是缩回了手,恋恋不舍。

    你说,他要是因为我摸着摸着就生气的醒来了,我岂不也算是立功了?

    手又伸出去,继续摸。

    自阿言到来之后我每日又多了一样事做,就是对着阿言发呆。

    每天昏天黑地的干完活儿,我便趴在阿言床边发呆,盯着阿言的脸,耗去我许多睡觉的时光。

    澜雀蹲在我旁边,咳一声,一脸正色:“请问这位叫做梓汐的姑娘,你今年芳龄几何啊?”

    我回头,瞧澜雀,我嚼出味儿来了,澜雀这是在调戏我,我每回趴在阿言床边,他都会在边上晃上两回。

    “你说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挑挑眉,澜雀笑的有点焉儿坏。

    我低头琢磨琢磨,抬头就是一声娇笑,晃着肩膀就凑近了他,对着他耳朵吹气:“你要是觉得吃味,改明儿,我趴你床边儿上啊,你知道,上你床我也是乐意的。”我管你,你竟然调戏我,我送上床你不要,居然嘴贱调戏我!

    哼!

    我再怎么次,那也是皇宫里浸淫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澜雀一偏头,尴尬的红了脸,扫了扫肩膀,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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