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书院建成,城西是芳华书院,城东的因为是东南方向,直接起名东南书院。
    八月桂花香,过了中秋,八月二十五书院学子入学仪式。
    在此之前,还请了书院山长,芳华书院是庆王妃推荐的一位在华府当了多年的女先生,以后就是苏山长。
    谁也没想到东南书院,孟同普毛遂自荐,担任山长。
    庆王爷跑去岳家,死活让大舅兄华翰林当个挂名教授,入学那天请了王学士、沈学士几位文官捧场。
    芳华书院尤太夫人亲自坐镇,穿戴一新,各府有孙女送去的老夫人老太太全去了,因为都知道大长公主的孙女会带头进入学堂。
    平武大长公主没有出面,杨书桃和高兆去了,吴驸马在东南书院。
    还有一些人家在观望,所以芳华书院的女学生人数不到五十,而东南书院全部满了。
    金豆兴奋呀,这可是她挑头的,今天的金豆似桃花盛开,桃粉色上襦,下身翠绿百褶裙,四个豆同款同色,更显得金豆粉雕玉琢般。
    她带头,迈着标准步伐,稳稳当当,进去后先给天地行礼,然后是书圣,接下来是苏山长和各位女先生。
    跟着纪嬷嬷学习了两年多,那风范,没人挑出问题。
    让在场的老夫人们动心,自家孙女能自小有这做派,可比府里女先生教的好。
    江珊瑚和堂妹陪着高兆,她的两个儿子送去了东南书院,心里遗憾没有闺女,争取下一胎生个闺女,以后也送这里读书。
    玉大人两个外孙女在芳华书院,他把孙子送过来了,不是太小的不收,真想把小孙子也送进来。
    兴奋的他带着儿子女婿跟在庆王爷身后,豫章郡王也在场,他的两个儿子算送进来,打算闺女大点送芳华书院。他和江夏郡王这些年哥俩可好了,江夏郡王的儿子也在。
    东南书院那变成家长比学子多好几倍,都聚在门口热聊,各各亲热的很。
    第二天开始有人去芳华书院打听,陆续有女学生入学。
    高兆如今轻松了,大的两个每天去书院,午饭也在那里吃,有午休的地方。
    金豆每天回来先给祖母叽呱叽呱学一遍书院的事,学了什么给祖母展示一下,吃了饭后回自己院子。
    如今她自己有个院落,开始自己记账管理。
    十月,陶芊希及笄,皇后派了人送了及笄礼,对外公布太子妃是陶芊希。
    猜到的心照不宣,不知道的想想也知了为何太子十八岁还没定亲,再等陶府小娘子及笄。陶府一时间门庭若市,有丰原长公主坐镇,一般人进不去贺喜套近乎。
    袁家想着法子要和陶芊希母亲联系,信都送不进去,后悔多年前对陶府冷淡,不然现在就是皇后的外家,那袁家的富贵,后悔也没用。
    袁家还托人找高家,想帮着给袁氏去信,江氏一口回绝,她不会给陶家找麻烦,想想刚搬进柳树巷,陶府的萧条,那会袁家怎么没帮着闺女?不让袁氏带闺女儿子回娘家,说什么怕沾了陶府的晦气。
    如今怎么不怕了?
    高兆回娘家听说了夸母亲做得好,千万别对恶人心软,那会害了袁氏和陶家。
    江氏虽然性子软和,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跟着丈夫一辈子,多少受影响,还有子女做人做事,她不会真像那种没选择做事的人。
    只不过高家不需要她拿主意,显不出她。
    永康十年四月,金旺早已住前院,高兆只有金蝉,还是晚上才见着。
    要说三个子女,哪个最像高兆,就是金蝉了,长得像,废话多也像,他和王自明不同,王自明是太好动,闹得慌,金蝉是笑眯眯一句接一句。
    对,自从会说话,那就废话可多了,偏偏他会说,哄的祖母心都颤。
    高兆旁边听了起鸡皮疙瘩。
    “我是祖母的小心肝,我睡觉前想祖母,祖母会不会想我?会,我开心的睡着了。”
    金豆小时候只会:我可想可想祖母了。可金蝉就能废话一堆。
    高兆想,今天说了这个,明天说哪个?不会每天说一样的话吧。
    第二天金蝉又说了:“唉!我想起昨晚没给祖母说好梦,想过来说,天太黑怕吓着祖母,那今天我说两个早上好。祖母,昨晚梦到小心肝金蝉了没有?”
    平武可不会起鸡皮疙瘩,抱着金蝉直喊小心肝。
    吴驸马脸抽抽。
    这才三岁,高兆想,以后恐怕是唐僧,愁人。
    晚上,就听金蝉坐在二爷面前,愁眉苦脸。
    “真愁人,爹,你怎么不爱说话?祖父每天都和我说好些话,祖母也说,娘也说,我天天等爹给我说,你为何不和我说话?”
    吴长亮囧,“我没有不和金蝉说话。”
    金蝉撇嘴道:“看看,就说这一句,爹可以说:我没有和金蝉说话,只是话少。爹要是这样说,我就得说:为何和娘说话多哪?爹偏心眼。”
    高兆憋笑。
    “话太少了,寂寞,对,娘说的寂寞,我没记错吧?”
    看到母亲点头,金蝉继续说道:“以后爹要说五句才行,少了我会难过,难过会哭,哭了祖母心疼,爹不能让祖母心疼,就得每次张口说五句。爹保证,好不好?”
    吴长亮没法拒绝儿子的请求,保证,看着儿子期盼眼神,只好保证话说了五句。
    金蝉开心的舒口气,长长的。
    “我的心放下来了,不然愁死我了。”
    第二天,吴长亮给父母请安,金蝉一脸期盼的看着父亲,吴长亮没法,只好说:“爹娘昨晚歇得可好?天暖了要多出去走走,哪天儿子陪爹娘去城外庄子呆一天,带上金豆几个。”
    说完脸红,刚好五句,是晚上吴长亮想了半天想好的,长这么大,没有请安时说过这些废话。
    平武和吴驸马惊呆,金蝉笑了。
    等儿子逃似的带着媳妇走了,平武喷笑,看向金蝉。
    金蝉走过来说:“祖母,我爹对祖母孝顺,放在心里,不像乖乖的金蝉,放在心里没人知道,孝顺做出来也得说出来,不然祖母怎么知道?我对祖母多孝顺,祖母知道,是我什么都不瞒着祖母,我爹有些呆,我得教着点,唉!真愁人!”
    吴驸马实在忍不住了,快快跑出去,肩膀抖动。
    平武揽过金蝉:“还是金蝉最好。”
    高兆给金蝉讲解成语:巧言令色。
    金蝉很真诚的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真的,没有巧言令色,娘误会我了,让我伤心,我得哭一会去。”
    说完真的去哭了,然后高兆被公主婆婆训斥了几句。
    吴长亮安慰高兆,高兆数了数,安慰话说了八句。
    看她心不在焉,吴长亮问为何,高兆说了,把吴长亮笑得哈哈的。
    他说的最多话是在妻子跟前,对外人没话说,对父母只说必须的,对子女说该说的,那也很简短,只有和妻子在一起,才说话自如。
    因为高兆废话多,他跟着会多说,没想到被儿子发现,逼得他每次说话要先想好说哪五句话。
    高兆准备过了中秋把金蝉送学院,平武舍不得,感觉寂寞,盼着高兆再生一个。
    金蝉安慰祖母,说以后的金枝会陪着祖母。
    对,他已经给下面的弟弟妹妹想好了名字,叫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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