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六十四路义军围困的阳帝不愿受辱自行兵解飞升,不可一世的大随土崩瓦解。以墨王带领的大德义军为首的义军联盟得到了最终的胜利。义军联盟的胜利没有使得战乱结束,相反自此以后战争更加的频繁了。
    在大随没有覆灭之前,义军联盟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在大随被他们击溃后,他们开始因为不同的信仰各自为营。
    一部分是想要拥兵自重自立为王的义军,另一部分则是提议寻找勇王重新拥立为帝。这两个阵营实力悬殊非同小可,除了一心想要为勇王讨还公道的墨王其他义军首领都想要自己过一把当皇帝的瘾。
    大战再次爆发,之前拧成一股绳一致对敌的六十四路义军开始相互开战。开战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你领地的狗咬了一口我领地的鸡,他领地的男子瞅了一眼你领地的女子。不论双方开战理由多么荒谬,他们都能成功打起来。而且一打起来,就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以说是除了义军大德的领地还有着一片祥和,其他的义军不是正在发生战争就是正在开往战场的路上。大德一方面实力较为强盛,没有人暂时愿意惹他们。另一方面更是他们的墨王一直没有忘记他的初衷。
    他要寻回勇王重新拥立他为帝王,这是墨王当时为了报答勇王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所暗自立下的誓言。同时,这也是墨王对在那场夺嫡之争的天地棋局中惨败后不得不骑鹿飞升的终南鹿文公尹希传的一个承诺。
    为了这个誓言和承诺,墨王毅然而然的将自己的首领之位让给了密帝。嘱咐秦知义好好看护着密帝,墨王就离开了大德一人去寻找被鹿文公尹希传以退为进隐藏起来的勇王。
    墨王是离开了,可是战争还在继续。不论外面打得如何火热,密帝始终依照着墨王离开时的嘱托励精图治竭力治理着大德义军的那一亩三分地。不去参加任何一场斗争,不去吞并任何一个弱小的义军。犹是如此。在没了大随的情况下,大德义军在六十四路义军中已然实力最强。
    没了大随这样的拥有强弓劲孥精兵强将的对手,实力微弱的义军反而将战争进行的更加残酷。不到两年的时间,六十四路之多的义军就已经剩下了十八路。
    在相互吞并昔日的同盟后,这剩余的义军的实力也今非昔比。不夸张的说,他们有的义军实力可能已经可以比肩大德。更有甚者也能隐隐超越了大德。
    昔日的同盟,今日的仇敌。谁也不敢说哪路义军是自己绝对的盟友。终于,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大德。
    毕竟,作为盟主的大德一直没有制止战乱的发生。他们有的是借口。毕竟,作为联盟发起人的墨王一直没了消息生死不明。他们没有一丝顾虑。
    也不知道是谁朝着大德发出的第一箭挑战,所剩的十七路反王竟然不约而同的集结兵力一起准备攻打大德。那场面,就好像两年前他们六十四路义军一起攻打大随一样。十七路反王手握重兵有备而来将大德一时间打了个晕头转向,密帝与秦知义亲自带兵做着同归于尽的准备。
    这时候,消失了两年的墨王突然就出现在了两军对垒的战场。
    在这两年内,一直忙于征战各地的诸路反王们谁也没有墨王的消息,就连一直暗中派人留意的密帝也没有。可是,当他们一对大德开战,墨王,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战场上。
    出现在战场上的墨王没有告诉众人他这两年都去了何处,也没有告诉众人他有没有找到勇王的下落。他只向着众人平淡的说出了两个名字‘高怀义,陈泰安’。
    听到这两个名字的密帝与秦知义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大德没事了。听到这两个名字的诸路反王则是惊惧不已,他们已经不战而败了。
    刀圣杀神高怀义,儒门大圣贤陈泰安。这两人拎出来任何一个人,他们任何一路反王都难以抵抗。可是现在,墨王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使得二人走到了一起。
    墨王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命令连同密帝在内的十八路反王焚香沐浴,再次歃血为盟。
    密帝自然不用说,墨王的命令他绝对的服从。剩余的十七路反王即使心里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还是照着墨王的命令做了。他们谁也不想同时得罪刀圣杀神高怀义和儒门大圣贤陈泰安。
    在墨王全程几近监视的情况下,十八路反王各自将手中的香插到了香炉中。饮血酒,磕响头,发重誓。十八路反王再次结盟,共同约定不再起刀兵,兴战乱。
    诸路反王各自退兵后,墨王再次离开了。这次,他一走就是近乎二十多年。依旧没有一点消息,依旧没有一丝足迹。
    诸路反王没有再起刀兵,几乎无一例外都在养精蓄锐。没有人再愿意去提起墨王这个人,都在刻意躲避着这个人。说不清是因为忌惮,还是因为耻辱。
    自己不愿意提起,更不许别人提起,在诸路反王的默认无作为下,墨王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历史长河中过。密帝也不愿去提,他知道墨王活着是为了什么。若是没有找到勇王的下落,墨王情愿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上。
    一个十八根香的香炉换来了中原大地几近二十多年的和平。
    ……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密帝从草地上起身活动了下手脚。一夜的长谈使得他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身心轻松。撩起清凉的榆溪溪水,密帝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上的水,密帝走向了秦知义留给他的一字墨雕夜麒麟。
    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横山山谷洒到了榆溪上面,赵子儒还保持着静坐的姿势消化着这一夜的巨大信息。共同的信仰没有使得六十四路义军共存,一个普通的香炉却使得十八路反王止戈了这么多年。
    “走吧!”密帝已经上了马背。
    “走?去哪?”
    “回帝都咸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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