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道正在书案看经书。突然房门大开。见魏幼象跟楚妙因回来。魏幼象还身负有伤,被楚妙因的手下拖着。忙起身上前,接过魏幼象。扶到床上休息。楚妙因说了一句:“你和楚妙丹两清了。”说罢,就飘飘然的就走了。
    陈敬道给魏幼象倒了一碗水说道:“怎么,怪不得不让我跟着,竟然偷偷的去撩院花去了。怎么样,吃苦头了吧。哈哈哈。”
    魏幼象闭目,体内煞气涌动。陈敬道楞了一会,知道这煞气在太清观外漏,是藏不住了。
    魏幼象体内煞气因伤躁起。内劲不断压制,最后两股力量缠斗,透不过气来。煞气外泄,引来了夫子。
    夫子开门见魏辞在床上挣扎。叹了一口气。出手调和魏幼象体内两股力量。一刻钟后,收手,看向陈敬道说道:“他体内内劲与煞气缠斗。估计要昏迷调和一段时间了。是生是死怕是全凭造化。”摇了摇头后。
    夫子仍然看着陈敬道说道:“马上就要届试了,能不能给我冲上三十二强手?每次届试后我都得闭关,你好意思嘛。这几天抓紧练功。一场都打不赢,上来就挨打。为师老脸都不知道该不该带出门了。”夫子越说越气,待说罢,见陈敬道毫无反应,拂袖而去。
    待夫子走后。陈敬道回想起夫子口中所说,魏幼象生死全凭造化。不免叹了一口气。
    陆清邈回到舒云陆府,决定完成家母原来的意愿。与陈青叶完婚!以报答王培养育之恩。
    消息不日便传到了楚妙因的手上。楚妙因怕陈青叶与陆家大婚,建安候可以掌控舒云一带的士族财阀。她知道陆家家母王培不是魏幼象所杀。立即命人前去查清事由经过。再差人去约了陈敬道。
    太清观石亭,立于山崖之巅。往下望去,云海遮眼可见群山绵延。有会当凌绝顶豪气。楚妙因与陈敬道坐于石台。楚妙因开口道:“你是夫子唯一的徒弟,而我求道三年半,夫子却不肯收我。”
    陈敬道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双手舒展抱着脑袋。眯着眼看着楚妙因。
    楚妙因侧着头看向远处高山说道:“于是,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夫子会只收了你做徒弟。。。你跟魏幼象半年前跑出山门去了陆家的事我全都知道。如不是我的心腹亲口所说,他亲眼所见。到今日我也不会相信,你竟然是一个道法天才。据观察,可能夫子都不知道。你倒是藏得挺好的。”
    陈敬道眯着眼睛仰着头看着这国色天香的美人,仍然是一言不发。
    见陈敬道没有搭腔的意思,楚妙因只好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今天要点出陈敬道的话:“你的好朋友魏辞的心上人。陆清邈就要大婚了。你可以去看看。替魏辞,随个份子。”
    陈敬道打了个哈气,伸了个腰缓缓起身说了句:“说完了吧,我走了。”也不等楚妙因开口。自己喝了口茶,自顾自的走了。
    这时候楚妙因身后出现一个人影:“静公主,要不,我去宰了这不恭敬的小子。”
    楚妙因笑了笑打趣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大才。”
    陈敬道回到房间看着昏迷的魏幼象,摇了摇头说:“如果失败乃成功之母,魏辞啊,你现在的情况啊,就是不孕不育。”陈敬道说的也没错。魏幼象还剑。并冒生命危险救下陆清邈,境界跌落,煞气入体,最后吃了陆清邈一剑。这天下间有一悲哀的事儿。是原本相爱的人,一个甘愿舍身忘死,一个覆手沧浪举剑。
    陈敬道家中一脉单传。九岁前接受爷爷陈太岁的教导,家规早以背的烂熟,特别是“不得窃阴阳,窥天道。切记不可入世,改他人命格定数。”从陈家太爷爷起。陈家四代人,都居住在太清观。扫了几辈子的落叶,劈了几世的柴火。从不招惹是非。几代人了,都是老老实实的辛苦人。陈太岁给陈敬道取名的时候就希望陈敬道能敬畏天道。
    自幼,小陈敬道亲近道法,痴迷天机。对道法的理解感悟更是超越了之前陈家好几代人。陈太岁年近大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陈敬道。
    于是,在九岁时,爷爷陈太岁带陈敬道下山,到一处宁静的村庄上课。嘱咐家规后,回去了太清观。小陈敬道在学堂里特别聪明。老师很喜欢他。同窗中有个小姑娘,名字很好听,叫采儿。采儿漂亮可爱,见陈敬道孤身一人,晚上睡在学堂。经常会从家里偷偷拿些好吃的给陈敬道。
    而平静,终于在响马的怪叫声中被打破了。响马们四处烧杀抢掠,最后来到了学堂。所有人被赶在了一起。响马的头子一把抓过年轻的女老师,声称若是她不从,便当面杀她一个学生。陈敬道躲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愤怒不已。但从小的家族教育是绝不能插手世间之事。
    后来。他还是出手了。他在房顶上站了起来,违反家规,救下眼前师友的决定被确定后。他感觉到了无比的潇洒自在。但是等他脚下八卦隐现。四周道阵欲起时,眼前一切尽成废墟。陈太岁迎面踏步而来。重重的给了陈敬道一个耳光。困陈敬道与四壁阵中三个月反省。原来陈敬道在村内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座幻阵而已。
    陈家世代道法天资卓绝。而先祖,在一死人身上,画下了阴阳图。夺了天地的造化。天道惩罚,虽未夺去陈家天资。
    但陈家人世世代代寿不过三十。
    直到一日,陈敬道太爷爷从来到世上,便知道,自己只有三十年大限。完成一脉单传的祖宗留下的任务后。他到太清观避世,劈柴,扫地,挑水。但没想到,出世以后。慢慢的,陈家三辈人的寿命渐渐恢复,一代比一代要好一些,眼看就要到正常人的岁数了。陈家家令更严,为了给子孙积德,绝不能破了家戒。
    陈敬道看着魏幼象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书案,谈谈的说了一句:“能不辜负此生,真的很难。我帮不了你。”
    陆家热闹非凡。门庭若市。今日,是陈青叶与陆清邈大婚的日子。高堂,家主坐在右边儿。左边儿是王培的灵牌。门外锣鼓喧天。不少的豪杰,门阀,达官,今日来到了这舒云城。陆家是舒云城所在郡的财阀之首,虽然实力不是太强。但各个势力都想拉拢,因为拿下陆家就等于笼络了舒云一带的大小财阀,掌握了南方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今日这事儿,在舒云城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大事儿了。整个小城无比热闹。
    而门外的人群中一垂垂老矣的老者驻足,与人潮的热闹格格不入。那么孤独。脸上,没有今天人们脸上都有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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