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筠回来的时候,清歌正在喂夜云霆喝汤,时不时与两位老人说两句,病房里一片和谐。她在门口停了停,看着清歌,这个曾经还需要她保护的女儿如今早已长大,甚至成为了她跟丈夫的依靠,那么坚定地站在他们的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
    “若筠,你回来了。”喻清凤先发现了女儿。
    清若筠笑着走进来。
    夜云霆想要接过女儿手中的碗,“好了,别喂了,爸爸自己吃,你先去吃饭。”
    “没几口了,我喂完了再吃,爸爸,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哦。”清歌调皮地眨眨眼。
    夜云霆失笑,配合着喝完了碗里的汤,他现在的胃口很差,一碗汤也就饱了,清歌也不敢让他多吃,所以见他喝完了也就放下了碗。
    清若筠晚上照例是要留在病房的,不过清歌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到底是心疼,将她赶回去了,自己留下。
    “妈,你带着外公外婆回去吧,爸爸这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他的。”不等清若筠说出反对的话,清歌又补充道:“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爸爸心里指不定多心疼呢,他担心你反而休息不好,我年轻,就算是熬一夜也没什么,你先回去补补觉,起码精神好一些了才能照顾好爸爸。”
    夜云霆见状,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带爸妈先回家,清歌能照顾好我。”
    他们都这样说,清若筠也不再坚持,带着两位老人就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夜云霆和清歌两个人,夜云霆朝着女儿招招手,“歌儿,过来陪爸爸说说话。”
    清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爸,时间不早了,要不您先休息?”
    “不忙,才九点不到,过来,跟爸爸说说话,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好好聊聊。”
    看着父亲脸上慈爱的笑,清歌头皮一麻,“爸,您想跟我聊什么?”
    “聊聊你这些年的生活吧,爸爸想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到底受了多少苦。”
    清歌一怔,笑着道:“爸,我没有受苦,真的。”
    夜云霆是一点都不信,对着女儿招手,明显是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架势,清歌无奈,走到病床边坐下,握住父亲的手。
    父亲的手一如从前那边温暖,只是掌心却粗糙了很多,“爸,我真的没有吃多少苦,靳修溟一直陪在我身边呢。”
    “嗯,他是个好孩子,看着你们能够一直陪在彼此的身边,爸爸很放心,歌儿,爸爸很抱歉,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这几年,我也一直在反思,要是当初能将事情告诉你一部分,而不是一味地让你远离,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是否你就不用受那些罪,我跟你妈妈还是将你当成了那个需要我们保护、遮风挡雨的小小孩童,却忘记了你早已长大,不需要我们保护。”
    清歌心中微酸,笑看着父亲,轻声说道:“爸,我真的不苦,只要我们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那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才是我最大的心愿,有时候我甚至有些庆幸贺曼对夜家的恨意,让她没有当时就杀了您,让我以后机会救出您。”
    夜云霆摸着女儿的脑袋,“是爸爸不好,没有能力护住你们。”
    清歌后来才知道,为了对付姬家,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坐着准备,当初若只是姬家,夜家完全不惧,甚至还能给姬家一个重创,可是谁又能料到,贺曼、冷萧、杜君扬会同时对夜家出手,几方夹击之下,夜家做了再多的准备都是徒劳。
    “爸,您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全部,我很感激您,让我有了自保的能力。”若非父母从小就有意培养她,只怕她后来也只能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夜云霆欣慰地笑笑,问了一些清歌这些年的生活,清歌挑着说了一些,将一些太过黑暗、凶险的部分略过。
    “所以,爸,我真的没有吃多少苦,我还认识了一些很不错的人,他们都对我很好。”清歌笑着说道。
    “我的清歌这么优秀,他们喜欢你也正常。”夜云霆夸赞了一句。
    清歌噗嗤笑出声,“爸,您这就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夜云霆也笑,不过转眼,他就正经了神情,缓声开口:“清歌,爸爸一直想问你,你的身体怎样了?”他是亲眼看着女儿将d品注射进体内的,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太大,至今想起来他依旧心痛悔恨。
    清歌顿了顿,笑着摇头:“爸,差不多已经没事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夜云霆却不信,当初贺曼为了打击他,没少说这件事,尤其是效果,说的尤为详细,夜云霆知道得比清歌多得多。
    “爸爸,我不瞒你,真的好地差不多了,难道您还不相信我?而且有靳修溟在,他可是医生呀。”
    “医生也治不好这个。”夜云霆说道。
    清歌一噎,讪讪地摸摸鼻子,“他是治不好这个,但每次发作,他都陪在我的身边,当初最难熬的时候,他为我找来了替代的药物,我才撑过来的。”
    夜云霆静静地看着她,抬手指了指她的鼻尖,“你啊,这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记帮他说话,爸爸知道他很好,对你也很好,所以别再夸他了,不然我会舍不得嫁女儿的。”
    “那我就不嫁了,就待在您的身边一辈子,让您养着我。”
    夜云霆笑,“刚刚还说你长大了,转眼又小孩子气,要是真的一辈子不嫁,修溟得恨死我。”
    “他敢。”清歌瞪眼,“那样我就不要他了。”
    夜云霆哈哈笑,知道女儿是故意逗他开心呢。
    “不过清歌,你跟爸爸说实话,你跟修溟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你外公外婆说的也有道理,虽然爸爸舍不得将你嫁出去,但是修溟是个好孩子,将你交给他我也放心。”
    清歌微微低头,轻声开口:“爸,这件事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我们要等到找到姐姐才会结婚,最近我找到了一个人,帮忙散布消息,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姐姐的消息的。”
    其实这个人是靳修溟找到的,为了找到这个人,他们还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清歌不在乎花钱,只要能找到人就好。
    夜云霆闻言,眼睛亮了亮,只是转瞬,又暗了下去,有些话,他不想说,却又不得不提醒女儿,未免结果让她失望。
    “清歌,万一清筱她……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清歌愣怔地看着父亲,夜云霆微微移开目光。
    “我当然希望你姐姐平安无事,但是爸爸不希望你满怀希望,最后却失望,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三年时间,要是三年内,无法找到你姐姐,你跟修溟就结婚吧,别等了。”
    见清歌震惊地看着自己,夜云霆知道她是误会了,解释道,“不是放弃的意思,只要一天没有确定你姐姐的生死,爸爸都不会放弃,爸爸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你姐姐的事情,而耽误了自己的幸福,懂吗?”
    清歌定定地看着父亲许久,才轻轻点头,心中说不出的酸涩,想必父亲比她更难受吧,毕竟那是父亲的从小疼到大的女儿,是他的亲生骨肉。
    清歌将脸贴在父亲的掌心,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找到姐姐,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而此时的清歌却没有看到父亲眼底的悲伤与无奈。
    **
    靳修溟去了一个星期,期间清歌跟他联系过三次,知道那位老中医知道家中有人找他去看病,于是中途改了行程,带着老妻去了其他地方,明显是在躲着靳修溟。
    清歌疑惑,“为什么要躲着你?”
    靳修溟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眸色沉沉,“十八年前,他给二哥看过病,我想应该是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从京都离开,甚至举家迁往这么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
    “这就是你一定要找到他的原因?”
    “嗯,他的医术确实很好,这些年我给二哥找了不少的医生,中西医都有,但没多大的用处,他算是唯一的希望吧,所以我必须找到他,现在他改了行程,我恐怕也要走一趟,本来想十月前回来的,怕是来不及了。”
    “没关系,二哥的事情比较重要,要不,我让冷一飞过去帮你?”
    靳修溟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用,他留在你的身边我比较放心,对了,叔叔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医生说恢复地很好。大概是回到家里了,所以最近的心情也很不错。”
    靳修溟又仔细问了清歌最近发生的事情,知道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听到张庾铭杀了朱斌之后逃走了,皱了眉。
    “你最近出门小心一点,我怕张庾铭狗急跳墙。”
    清歌唇角微勾,“就怕他不来。”
    张庾铭现在就是丧家之犬,要是来了刚好将他绳之以法。
    “总之,一切小心。”靳修溟不放心地叮嘱。
    “嗯,我知道,倒是你,注意安全。”
    两人又说了几句,清歌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日期,明天就是十月一号了,也是陈可佳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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