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之路,究竟是何?”
    “太皇天的至高之战,如今看来,是人族一方大败亏输,妖魔鬼怪占据上风?”
    先天五太的世界内。
    钟神秀的本尊目光似乎穿透无尽虚空,看到了太皇天内发生的种种变化。
    “亘古战场,道统之争?”
    “更关键的是,我无法知晓哪一边属于我这一方的……又或者,两边都是?两边都不是?”
    钟神秀自失一笑。
    毕竟,他也只是加入了时之衔尾蛇这个小圈子,而并没有加入更上一层的至高存在结盟中。
    现在想这些,并无意义。
    他只能通过对太皇天的观察,了解更多至高存在的状态,从而推演属于自己的至高之路。
    ‘太皇天的变化,太过剧烈,从罗玉兔等修士的言辞来看,它被打得挺碎的……’
    ‘如同陆文远所在的人间界,可能有很多个,甚至,纵然灵界,也未必只有一个……’
    ‘而在灵界之上,还有真正的‘仙界’,那是真仙才能飞升之地!’
    ‘一个灵界的胜败,感觉实际上并不能判断真正道统的强弱……’
    ‘或许,必须去仙界看一看?’
    钟神秀观摩了至高战场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些存在都站得很高、在非常高的维度上,俯瞰着一切!
    对于祂们而言,百万年、亿万年的时间,或许只相当于一瞬!
    甚至,纵然如今的他,都无法准确准备把握此种思维与状态!
    ‘俯瞰历史?’
    ‘如果说真神能决定一个世界的历史,而至高存在,则是决定所有世界,无尽时空的历史……’
    ‘甚至……整个时空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由至高存在决定的,祂们彼此之间的对抗,才是未来最大的变数?’
    如果真是如此,那必然十分恐怖与绝望。
    毕竟,这代表一位真神能否成就至高,实际上并不是看祂的资质与努力,而是看是否有至高存在支持!
    ‘不……或许也没有如此绝望……’
    ‘时之衔尾蛇比较羡慕我……但实际上,祂才是真正有至高支持的真神……为何会觉得至高之路上,我会走的比祂容易?’
    正在思考之时,钟神秀忽然感觉整个世界一震!
    嗡嗡!
    虚空轰鸣着,带来阵阵心悸之感,宛若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世界之外。
    在天地胎膜、或者说晶壁系之外,一种惊人的变化正在进行。
    被先天五太削弱、打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五位无上级妖魔,终于产生了某些变化。
    哗啦啦!
    无穷无尽的生命之海中,蓦然浮现出一张张充满女性柔美的面孔。
    她们表情痛苦而挣扎,宛若在进行某些斗争。
    不仅仅是【天姥】,在更远的位置,一抹似乎横亘古今的阴影,正在不断蠕动、生长出一颗又一颗的黑色肉瘤,上面隐约浮现出苍老的面孔……
    残破衣袍的【玄君】衣袍猎猎,下方有无数莫名之物蠕动。
    【诡主】的恐怖世界之中,龟裂的地面开始融合,破旧的建筑开始补全……
    【星神】的无垠星空之中,一只只眼睛似乎开始充斥着某种情绪。
    ……
    光芒一闪。
    钟神秀已经与时之衔尾蛇、门之主并肩而立,表情沉凝:“经过如此漫长时间的削弱与争夺,终于达到了这些存在的某个界限,理智与疯狂,开始重新争夺上风了么?”
    之前,靠着他召唤出的先天五太之化身,加上大能意志,以及整个世界为后盾,那五太化身不断削弱外界的五大无上级存在,并且尝试反向侵蚀。
    这时,就是到了某个临界点!
    轰隆!
    整个世界轰鸣着,晶壁系蓦然放开,先天五太的化身化为五道流光,带着强烈的聚合感应,直接融入了那五大无上级存在身躯之内!
    一股恐怖的意志,骤然在祂们体内爆发!
    ‘果然,不论之前如何削弱,到了最后关头,化身还是必须与本尊融合……’
    ‘就是不知融合之后,是哪一方占据上风了?’
    ‘那位大能既然敢如此做,想必是有了一定把握!’
    钟神秀目不转睛,心中电念急闪。
    这时,已经到了古仙巅峰的他,豁然抬头,望着无尽虚空。
    从更高的维度之上,似乎有目光投注而下,带来种种影响。
    “嘶嘶……有至高存在,不愿意这位恢复……”
    时之衔尾蛇吐了吐信子:“不过我们一方的至高会进行阻拦……”
    钟神秀无法感应此种阻止与拦截,只感觉在一瞬之间,历史与未来被进行了多次改变、多次覆盖……
    最终,现在的发展,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噗噗噗噗噗!
    【天姥】的生命海洋之中,所有海水向中心汇聚,宛若一枚胚胎,蓦然又伸出了手脚与头颅,化为一尊充满母性的女性道祖形象。
    瞬息之间,另外四位无上级妖魔,也向着道祖转变。
    历经不知多少年,那曾经道化堕落的五位道祖,终于真正扭转乾坤,回到人间!
    五位说不清、道不明、玄异非常的道祖,向着钟神秀三人略微颔首,身形就是一动,化为五道玄光,聚合在一起。
    一股更加浩瀚的气息传来。
    它是无上之上、是至高、是亘古、是一切……
    这五位道祖,原本就可视为那位至高存在的化身,如今先天五太合一,就是直接化为那位至高存在!
    钟神秀双目略有些流血,却依旧看出无穷光芒之中,一尊宛若顶天立地般的白色巨人存在,迈开脚步,一步踏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顿时,先天无太世界的一切,又被重新定义,转移到了最为安全的发展轨道之上……
    “这就是至高么?”
    他喃喃一声。
    “嘶嘶……至高之路,是无上道果……可惜……我被血脉源头所桎梏,容易被祖先的道路所影响……”
    时之衔尾蛇望着钟神秀:“虽然成就至高的可能都很渺小,但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拥有更多的机会与可能……”
    ‘会被至高的道路影响?’
    钟神秀恍然,终于明白时之衔尾蛇有些羡慕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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