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这里太过狭窄,我们换个宽敞地方!”
    古先生闻言心中一动,道:“院长是怕误伤了周围的百姓吧?也对,我们两个三灾境界的人交起手来,估计方圆几里都会化作一片废墟。但可惜我却偏偏喜欢在狭窄的地方打斗,这里正合我意。”
    广遥子怒道:“卑鄙小人!你以为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院长说的哪里话?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有这成千上万的人陪葬,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
    一旁的陈九念低声道:“院长,这附近民宅众多,况且此人的手段十分诡异,擅于驱使毒虫。一旦局势失控,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广遥子沉思片刻,恨恨道:“罢了,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准你踏入天风城一步,不然我必杀你!”
    古先生笑道:“院长果然爱民如子,在下佩服。不过天风城风景优美,就算是你要杀我,估计我也会忍不住再来!”
    说罢,手捏莲诀,运气顿足,化流光而去。
    “你敢!”
    广遥子正要追赶,却被陈九念一把拉住。权衡一番利弊后,只得含恨作罢。
    一旁的杨可名愧疚道:“院长,这都怪我。”
    广遥子长叹一声,道:“此乃国与国间的纷争,又岂是你能够左右的?你没事就好。”
    一行人返回风泠。
    另一边,古先生御空而行,连夜返回黎阳。他这次来天风城本是想与往仙阙的人马取得联系,可苦寻了两天却一无所获,心知多半是被隐雷宗的人一锅端了。再加上方才的事情,让他心中无比郁闷。
    “可恶,本以为能兵不血刃地占领北宁,看来倒是我想多了!好一个隐雷宗,好一个广遥子!你们给我等着!”
    突然,一道流光斜刺里向他飞来,论速度竟还在他之上。
    古先生大惊失色,只当是风泠的追兵赶来,忙止住身形,准备战斗。
    一名灰衣老者飞至他面前,恭敬道:“阁下不必惊慌,我并无恶意。”
    古先生这才松了口气:“不知前辈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需要我,所以我来了。”
    “嗯?”古先生皱眉道:“话虽如此,可前辈若是不说明身份,如何让我信你?”
    灰衣老者微笑道:“老朽是风泠的人。”
    古先生脸色大变,“果然!你想要干什么?”
    “阁下别急,我还没说完。老朽虽是风泠的人,却与阁下有着相同的目的,便是将广遥子那个老贼碎尸万段!”
    “原来如此,可既然同为风泠之人,前辈为何会如此恨那广遥子?”
    灰衣老者愤愤道:“广遥子他占我地位,夺我宝贝,辱我尊严,又将我打伤,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古先生点了点头:“的确,可你又能帮我做些什么?”
    “我这一身修为自是不必多说了,而且我在天风城中生活了数十载,即便现在是孤家寡人,但多多少少还有些关系,想必会有帮的上忙的地方。至于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想借助往仙阙的力量杀了广遥子,重夺我院长之位!”
    古先生点了点头:“往仙阙中高手众多,想杀广遥子倒也不难。可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天风城中有隐雷宗驻守,短时间内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无妨,我已隐忍十余年,还差这一时半会吗?只要能杀广遥子,我可以等!”
    古先生大喜道:“好!既然如此,前辈便先随我回黎阳,我们从长计议。”
    深夜,风泠初修院。
    沐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神情痛苦。杨可名伏在床边心急如焚,秦开等人亦是一筹莫展。
    诚天舒责怪道:“秦开,该不是你太用力,将沐芷一掌打死了吧?”
    温小柔狠狠地在他肋下拧了一下,怒道:“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先把你打死!”
    秦开如同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小声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只是轻轻的打了她一下,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云若岚想了想,道:“我猜沐芷应该是潜意识里觉得可名已经遇难了,害怕面对现实,所以久久不愿醒来。可名,你唤她几声试试。”
    杨可名忙唤道:“沐芷,沐芷!你醒醒,是我!”
    果然,杨可名的声音如同一记灵丹妙药,沐芷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继而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可名哥哥……”
    “醒了,终于醒了!”
    众人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秦开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一口气。
    杨可名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遂将沐芷紧搂在怀中,仿佛对待失而复得的至宝一般。
    谁知沐芷却将他一把推开,举起粉拳疯了似的捶在杨可名的胸口,痛哭流涕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想着要抛下我?为什么……”
    杨可名哽咽道:“沐芷,对不起,我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怕死!”
    杨可名吼道:“可是我怕!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我爹?如何对得起白叔?又如何对得起自己?”
    沐芷一怔,喃喃道:“可名哥哥,你好残忍,我恨你!”
    “只要你平安无事,恨就恨吧!”
    沐芷闻言,扑进杨可名的怀中放声痛哭,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苏凉衣见状,微笑道:“都别傻站着了,我们走吧。”
    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临行前纷纷向杨可名投去鼓励的目光。
    回到校舍,秦开不禁感概道:“我原以为爱的最高境界不外乎是为爱而死,可如今看来我错了,原来爱到极致,便是被所爱之人憎恨也心甘情愿。”
    诚天舒揉了揉肋下的痛处,附和道:“的确,就像小柔总是揍我,可我还是爱她。”
    苏凉衣鄙夷道:“你那是贱的最高境界,跟他说的没什么关系。”
    “去你的吧!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正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这是万物的本能反应,为的是平衡自身阴阳,方可长存于世。男女之间亦是如此,彼此打着爱情的旗号,心里想的不都是阴阳双修的那点事吗?所以说男女之爱不过是一种低级的本能而已,跟吃饭睡觉没什么区别,唯有凌驾于欲望之上的爱才是大爱。”
    诚天舒见苏凉衣贬低爱情,顿时心生不快:“哼,懒得听你讲这些大道理!我困了,先去睡了。”
    随即自顾回房去了。
    苏凉衣得意道:“你看,这便是‘同性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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