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吻得林海蓝险些又意乱情迷不能自控,就听到她低沉地在她耳边轻笑,“我又不单单是为了孩子才那么卖力。”
    “……我也是。”林海蓝动情地抬臂搂紧他的脖子,她不是不悸动地。
    想触摸自己爱的人,想和爱人更亲密地结合在一起是每个人的爱之本能,但为了腹中可能已有的骨肉,她也只能忍耐才。
    …摹…
    月色撩人。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散发着浅浅微光的壁灯,贺承渊推门轻步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显然是不想吵到她睡觉便去外面接了电话。
    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沉沉睡着的林海蓝,他不由地伸出手,拇指指腹磨蹭着她红润的下唇,俯身在她唇上又偷了个香。
    被吻的人却毫无所觉,只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抬手揉了揉脸,就顺势抱住了他的手臂,把脸贴在他掌心,舔了舔嘴唇便睡得浑然忘我。
    贺承渊被她这无意识的举动弄得失笑,眼中满满地尽是疼宠。
    只是当他另一只手里调成静音的手机闪了一下时,他皱了皱眉。
    慢慢抽出被林海蓝抱住的手臂,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他这才起身走到窗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信息来自老太太。
    ——抽空回来一趟,别告诉海蓝。
    刚才那通电话也是老太太打的,却是只关切地询问海蓝的手指有没有疼,要记得千万别让她碰水之类的老生常谈,听得出她说话时犹犹豫豫的似有其他话要说,但直到挂电话都没说出口。
    只是,最终她仍是忍不住。
    老太太会失手打饭汤碗的原因在海蓝给他看录像的时候即已得知。
    “唔……”这时床那边传来翻身的声音,接着,林海蓝迷迷糊糊的声音在说,“老公?你怎么还没睡?”
    贺承渊转头见她睡眼惺忪地就要爬起来,忙快步过去,扶着她的肩,温声道,“别起来了,接着睡,我也要睡了。”
    “嗯~”林海蓝困得稀里糊涂的,拖了个长音嗯了声,就在贺承渊以为她眼睛闭着闭着又要睡着时,她却忽然往前一倾,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他怀里,“白天这么忙,晚上还失眠,压力过大容易导致脱发,你要小心秃头啊,要知道你已经一把年纪了。”
    贺承渊闻言一愣,继而哭笑不得地直摇头,轻拍她的背哄她,“说梦话呢?快睡吧,嗯?”
    林海蓝半响都没再发出声音,贺承渊轻手轻脚地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捧着她的后脑让她重新躺下去,可林海蓝一躺下去又复又抱住他,抱得很紧,贺承渊一时不备险些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好在手臂及时在她身侧撑住,就听见海蓝在他耳边说,“别担心,别害怕,别给自己压力,谁也没办法拆散我们,虽然有很多事正围绕着我们发生,可我和你的感情和其他任何事都无关,对不?”
    “嗯,你说得对。”贺承渊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林海蓝再度心满意足地陷入深睡眠中,却没发现贺承渊薄唇抿得那么紧,像一根绷直的弦。
    ……
    好在烫伤是真的不严重,林海蓝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地被贺承渊照顾了几天,就自己动手把纱布拆了。
    因为先前她两只手都包得萝卜样,贺承渊担心她出门做什么都不方便,便叫了家里的佣人过来伺候她,没让她出门,现在手指一痊愈,她第一件事便是叫佣人回老宅,尔后就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这几天,她的心始终选在某件事上。
    “看不见胎囊……”妇产科医生边盯着b超机器仔细地看着边摇头。
    林海蓝躺在检查台上闻言一愣,心下顿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刚要坐起来去看屏幕,却又被医生按了回去,“哎,你躺下,我再给看一遍。”
    林海蓝默默躺回去,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脑子里懵懵的。
    原来不是怀孕么?
    她还以为一定是已经怀上了……
    这几天白天她明明有过好几次孕吐……
    “没办法,真的看不到。”妇产科医生收回手,抽了张纸巾给她。
    林海蓝沉默地接
    tang过,低头擦拭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失望之色难以掩饰,显得整个人都蔫蔫的。
    妇产科医生瞅着她这样反倒扑哧笑了,“林医生,你实习的时候轮过妇产科么?”
    林海蓝闻言抬头,朝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半响才没精打采地说,“差不多每个科室都轮过,妇产科也是。”
    “那你就没想起什么最基本的东西?”妇产科医生好笑地看着她,“怀孕超过五周胚胎才能长到04厘米,在这之前b超都照不出小胎囊的,可你忘了?不是还可以查血hcg么。”
    林海蓝正往下放衣服的手蓦地顿住,几秒后,她短促地“啊”了一声。
    “想起来了?我看你是想要宝宝想得什么都忘了。”
    林海蓝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
    “不过看你刚才以为没怀孕那股子失望劲,我心里到是挺开心的,看得出来你真心想要孩子,往后也会疼孩子。”医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幽幽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现在来堕胎的人越来越多了,你说她们要是不想要孩子,那就做好措施别怀啊,虽然没出生的孩子没有人/权,但那好歹也是一条命不是?昨天就来了个堕胎的,都第四个了,真是作孽哦……这种人呐,我看将来就算真生了也不会疼的。”
    林海蓝没说话,心里却是颇有感触的。
    若是她,只怕是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活生生剜去那块心头肉。
    “不过这种事也不能一味怪女人,要我说,她们的男人也够奇葩的,还以为女人/流个产就跟上个厕所一样简单呢……”
    妇产科医生又撇着嘴发了几句牢sao,林海蓝也没多耽搁直接开了验血单去验血。
    谁知正在等验血结果的时候,妇产科候诊大厅忽然传来一声喧嚣的吵闹声,夹杂着男人的怒骂和女人的哭嚎,在安静的候诊区显得格外刺耳。
    “生个屁啊生,现在生下来老子拿毛养他!没得钱养,打掉!”
    “不,我不打,求你让我生下来,我已经流了两次了,再流医生说怀不上了。”
    “听医生说屁话,打了两个都没事,再打一个怎么就生不出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打也得打!”
    “不要,我不打……啊,我不打!”后面的叫声陡然变得尖利起来,林海蓝原本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听到这声尖叫终是没忍住起身往候诊区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生的黝黑粗糙的光头男正一手死死揪着一个狼狈女人的头发,一手拽着她往里拖,女人则哭得泪流满面,挣扎尖叫。
    “赵永强,我不要和你过了,不和你过了,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养,——不!!!我不进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那女人半边脸猛地肿了起来,头发凌乱,双目赤红,“不和我过,当初哪个和老子讲要和我私奔过一辈子的,你给我听着,孩子打掉,该怎么过怎么过,别他妈想些有的没的,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林海蓝垂在身侧的头不由地握紧了拳头,看那可怜女人哀嚎着被男人粗鲁地拽进来,哭得悲惨凄厉,让她莫名地想上去制止这一切。
    正在此时,旁边的门忽然打开了。
    因为现在病人不算多,林海蓝心里又急,便直接找了相熟的医生替她验血,不用等一个小时去自动取单机上拿化验单。
    “林医生,结果出来了。”医生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上的化验单。
    看到他的笑容,林海蓝乌黑的眸子倏然一亮,忙跟了进去。”
    “嗯,恭喜了。”她刚坐定,医生便把验血单推到她面前,笑看着她,“三周多了。”
    单子林海蓝自己也看得懂,看到显示怀孕的指标那一行,她唇一点点,一点点地扬起,眸中光芒闪烁,一瞬间,竟有种感动到近乎要落泪的冲动。
    她有宝宝了!
    医生似有些不忍打扰她的喜悦,但还是提醒她,“林医生你自己也看得懂,其实你有两个指标是偏高的,你看,其中一个超出正常范围还蛮多……”
    他俯身过去点了其中一个。
    林海蓝看了亦是敛了喜悦,微微皱眉,咬了咬唇,她抬眼问道,“确实,才三周可是我的反应很重,每次孕吐非常难受。”
    “嗯,你说你之前意外流/产过,意外流产有时候
    带来的伤害比人工流/产还要大,你大概是底子受损了,还没养好就又……其实也不是很要紧,你注意好好调养身体,定期做检查就好。”见她一脸犯愁的模样,他又温和地安慰了她几句,“总而言之这是个好消息,恭喜你了,林医生。”
    “我知道了,真的太谢谢你了。”林海蓝真挚道谢。
    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看化验单,越看嘴角的笑容越大,渐渐,竟有久悬不落的趋势。
    直到从候诊区外的走廊绕出来,她情不自禁地往大厅里看了一眼,却在发现先前那一对夫妻早已不知去向时脚步略微一顿。
    半响,她一直看着他们站过的那块地方。
    一个女人,也许是豁出了毕生的勇气选择和爱人私奔,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好好地珍惜她。
    如果一个男人珍惜一个女人,他怕是永远都做不到不负责任地使她怀孕再逼她打掉。
    男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女人/流/产所带来的伤害。
    但他如果足够爱她,他也许身体感受不到,但心,一定会很痛。
    想到当她失去第一个宝宝时,贺承渊眼里的沉痛,她微微抬脸,眼中蒙起一层雾气。
    随即,她抬手用力擦了下眼睛,吸了口气,大步向前走。
    她只能祝福那个可怜的女人好运,而她此时,已经和她所爱的人开启了新的篇章,他们还要继续往前走。
    ……
    从医院出来,林海蓝正把化验单对折放进大衣口袋里,戴上手套,又拢了拢衣襟准备打车离开,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见是高启,她愣了下,才想起昨天在家时她本想打电话问他何时有空能约见面,那边没接,却在今天回了过来。
    “海蓝啊,真是抱歉了,我这两天有事忙,漏接了你的电话,直到刚手头上的事办完才看到……你找我有事?”
    “呵呵,高先生你身体好点了吗?”
    “嗯,这一波又过去了,目前还不错。”高启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着。
    林海蓝便也笑笑,“那就好。其实本来我想问问高先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的……”她顿了下,又道,“却不知你在忙,是我想得不周了,希望没打扰到你。”
    高启那边安静了几秒,隐约听到他很轻的笑,过了一会儿才为难地说,“确实这些天会比较忙,恐怕抽不出时间,不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林海蓝好奇。
    高启温雅地笑了声,用一种淡定又亲昵的语气说,“不知我能否有幸喝一杯你的喜酒,那日我到是有空的。”
    林海蓝眨了下眼,一时被他跳跃的思维弄得没反应过来。
    “你的终身大事想必苏蕴也极想看看的。”高启微微一叹,似伤感,又似无奈,“可惜不能如愿,而我,更是想亲眼看看……”
    “高先生……”林海蓝心中一动,隐约想到什么,“我很欢迎你参加我的婚礼,务必请你……一定要来!”
    某种猜测在心中慢慢成型。
    林海蓝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但听起来无比淡定又自然的一句话,直到她低头看见自己正轻轻发抖的指尖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内心有多紧张。
    她觉得高启无论如何也会去参加她的婚礼的,一生一次的她的婚礼上。
    一辆出租车过来,林海蓝招手让它停下来。
    报了小区的名字,司机开车,她闭目养神,虽然有很多事在脑子里蹿来蹿去,但一想到她的肚子里已经在孕育一个小宝宝,她只能强迫自己暂时先将其他事放一放,给自己一小段绝对放空和放松的时间。
    出租车半个小时将她送到家,没想到一回到家迎接她的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孕吐,吐得她几近晕厥。
    怎么反应这么大?
    她喝着温牛奶走进卧室,盘腿坐在床上打开新的笔记本电脑,搜索着孕期反应的帖子,正秉着学习的态度认真地在妈妈树论坛翻帖子仔仔细细地读帖,床头的座机叮铃叮铃响了两声。
    她眼睛没离开电脑,只把半边身子扭过去,伸长手臂把听筒勾了过来,放在耳边,“喂,你
    好,哪位?”
    “海蓝,是我。”
    “妈?”林海蓝一听是老太太,语气顿时亲昵了许多,“您怎么打家里座机呀?您不一向打手机找我们的么?”
    “你手机关机了。”
    林海蓝放下盘起来的长腿,去摸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一看,还真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边用耳朵夹着听筒手上换着电池,她边笑着说,“妈您特意打电话过来是找我有事儿啊?是不是佣人回去您看见了?我的手已经好了。”
    “好了?那就好,没落疤吧?”老太太关切地问。
    “没有,一点疤都没留,妈您别挂在心上了。”换好电池,她长按开机键,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开机画面。
    这时老太太忽然说,“海蓝啊,我今儿想了想,原先咱们不是说过要去拜祭你妈妈么?要不就今天,你先陪我去看看?你那边没事儿我就让咱家里的司机现在过去接你。”
    “现在?”林海蓝放下手机,转身走到窗边,看看外面虽然冷却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于是含笑点点头,“好的,妈,就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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