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庆山施救了好一会儿,柳妘才有了反应,吐出几口w水,猛咳了起来。
    唐庆山吓得脸都变白了,见着柳妘死里逃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紧搂得用力。
    柳妘抬着虚弱的眼眸,朝着老夫人看了一眼,那是活脱脱的挑衅,是立下的战书,两人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胜者。
    老夫人被柳妘刺激得当下变了脸,要不是仅存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她便要上前撕了她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唐庆山的角度注定看不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将柳妘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往东厢走去。
    “老爷,都是我不好,是……”柳妘虚弱着声音,见缝插针,只是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唐庆山打断,他沉着一张脸,道:“别说了,你好好休息,我说过的,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柳妘有眼力见,见唐庆山的情绪已经不对了,便没再接着补刀,只是有些可惜,她费尽心思策划的这苦肉计,竟然是白费心机。
    柳妘跌入荷池的事很快便在唐府传了开去,府里的下人议论纷纷,老夫人与柳妘势成水火,已不再是秘密,唐庆山的抉择便是判断胜者的唯一准则。
    好像每到这种时候,柳妘便底气不足,她都快要数不清,唐庆山到底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多少次。
    只是这次,唐庆山的选择却出乎了柳妘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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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乡下的祖屋我已经命人重新修葺过了,过两日你便启程吧。”唐庆山起身,向母亲敬了一杯茶。
    宛如是耳边响过了一道惊雷,老夫人呆滞许久,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将她远送回老家。
    “庆山,那女人到底是给了什么迷药你吃,吃得你这么糊涂?逆子!”老夫人气急,伸手将唐庆山敬来的茶扫到地上,茶杯摔得稀碎,她看唐庆山,是恨子不成才。
    “母亲,就是我太糊涂了,才让家里一直没个宁日,你可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后悔过多少次?我当日若是肯逆你,我便不会纳这个妾,妙云也不会离我而去;我当日若是肯逆你,我便不会让柳妘替你到清水寺去祈福,亲手推她入险境还害死了戚岳。“唐庆山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字字掷地有声,斥得老夫人脸色大变,却又哑口无言。
    知子莫若母,母又何尝不是唯子所知。
    “母亲,你便当是儿子逆你一回吧,孩儿只是想要与所爱之人白首齐眉罢了,为何你偏不能成全一回?“唐庆山跪在了母亲的跟前,膝盖正好压着一块碎片,划出了口子,不停流出着鲜血,但他却仍不觉得痛,心中郁结的苦似乎早已将他麻痹了。
    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般心力交瘁,无助彷徨。
    他步步退让,母亲便步步紧b,他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能当一回不孝子,今后哪怕是要被外人所唾,他也认了。
    自己辛苦为唐庆山谋划一切,没想到最后却丁点儿好也不被念着,老夫人霎时泄了气,双眼也没了神,不再看唐庆山,只应了声:“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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