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为周庆帝昨晚那番话,京中各大臣家一大早便忙开了。
    “什么,让老二去溪县求亲!“礼部待郎的夫人此时嗓子尖得能穿透玻璃,“你老糊涂了吧,我不同意。“
    礼部待郎是个惧内的,闻言悻悻道:“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昨晚皇上说话的时候,你不也在嘛。”
    “那也不能让老二去。“
    待郎夫人想起京中传言的那些话,眉头皱的死紧:“乐安郡主什么名声你不知道,这真要是娶回家来,咱家老二这辈子都要被人笑话。”
    待郎连连点头:“我知道,可皇上都发话了,咱家怎么也得派个人去充数吧。”见夫人望过来,又道:”夫人放心,皇上只是想让咱们搅浑这摊水,不会真让咱们把人娶了的。”
    “那也不保险。“待郎夫人摇头:“万一乐安郡主到时真看中老二了,皇上昨日金口玉言说了那么一番话,到时还能不认,别最后把咱们坑进去。”
    “夫人且放心吧,像乐安郡主这等重要人物,皇室不捏在自己手里是不会安心的,咱们就只是去走个过场。”
    待郎夫人没说话,过了好半晌才道:“那也不一定非要二郎去,这样吧,二房的老三年纪不是也正合适嘛,让他去。“
    ”这........“礼部待郎有些为难:”二弟家的老三长的其貌不扬,再加上二弟只是从五品,这去提亲,相差太大了,未免有........。“他想说未免有羞辱人之意。
    他虽不想儿子娶许清妍,但也没想过要得罪她,毕竟那丫头还有一身神鬼莫测医术,他们也保不准哪天会求到人家头上。
    他将这话与夫人明说了,待郎夫人听完叹了口气:”话是如此,但让老二去我还是不放心,与其求那个不知道哪一天,我更看重眼下的安乐。”
    再说就算得罪人,也不是她一家得罪,这满京城跟她一样想法的人家不知凡几。
    说到这,她不由又可怜起许清妍来。
    其实真说起来,乐安郡主也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甚至于国于民大有利处,只是世风如此,人言可畏。
    自象山围猎开始,就有人暗地里说闲话,说她和十几名男子独宿野外,清誉早就没了,将来哪家肯娶回去让人笑话。
    初时还只是有人暗地里说两句闲话,可近两年,随着她广开医馆又去边关做军医,那难听话就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毅勇候夫人。
    虽然大家都知道毅勇候府和乐安郡主的过节,毅勇候夫人说的这些话很有污蔑之嫌,但也没人敢顶着流言娶许清妍进门,毕竟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啊。
    无法说服夫人,礼部待郎只得摇头下去跟自己的二弟商量。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溪县,许清妍正带着丫环赶往傅府,同行的还有已经成为举人的骆清华。
    傅府,谷槐院、
    傅家家主正在庭院里大发雷霆:”李家条件已经够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家二郎花名在外,院里的小妾姨娘都快挤不下了,这样也能当老爷一句好?“王氏声音是说不出的讥讽和痛心:”老爷可以不心疼珊儿,可我这个做娘的不能推她进火坑,这桩婚事我不答应。”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态,娶妻之后自会收敛些。“傅家主冷哼一声:“我倒是也想让珊儿嫁得高官良子,可也得有啊,别忘了,再过半年珊儿就十八了,再不嫁,到时候官府拉郎配,李家这种条件都没有了。”
    房里的傅静珊听不下去了,哭着从房里跑出来,“就是去庙里做姑子,我也不嫁那李家二郎。”
    “胡闹!”
    这句话,着实惹急了傅家家主,他站起身就想给傅静珊一巴掌,却被一旁的王氏发现,拽住了。
    恰适这时,门外小厮来报:”禀家主,乐安郡主来访。“
    傅家家主收了手,皱眉道:”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替人说媒的。”
    “说媒?”傅家家主转身看了妻女一眼,话里意思很明白,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王氏脸上面无表情,其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傅家家主转过身理了理袖子:“走吧,既是郡主登门,一块去接见吧。”
    王氏看了眼满脸泪痕的女儿,冷声道:“家主先行,我和珊儿随后就到。”说罢,便拉着傅静珊进了房门。
    前院花厅,许清妍正一边喝茶,一边思索待会要如何说。
    昨日傅静珊的丫环银杏急匆匆的找到她,说是家主又给小姐看了户人家,只是对方却是个流边花丛的浪荡子。
    傅静珊在家里发下狠话,若是逼她嫁给那个浪荡子,她就绞了头发去庙里作姑子。
    王氏听得心急如焚,想起她已经回程,这才急忙派丫环过来问个话,问从前她提过的那位骆先生可还有意。
    许清妍这才想起,自己去游历之前,曾向王氏保过一桩媒。
    当时只是觉得骆清华与傅静珊郎才女貌,又皆未婚配,说不定是桩良缘,只是骆清华当时一心备考乡试,未有娶妻之意,她便跟傅静珊说再等等,等骆先生考完试再提此事。
    没想到时间一晃而过,乡试早就过去了,今日若不是银杏寻来,她险些忘了这事,当下忙的招过泽兰问明情况。
    “骆先生去岁中了,乡试第三名,当时府里可是放了好几天的炮呢。“
    ”那他人呢,现在在何处?还有他可曾婚配?“
    ”不曾,乡试过后骆先生就搬出去住了,就在咱们村南边,靠着小青河起了座青砖小院。说是要专心备考来年春闱。”
    许清妍听完点点头,朝银杏道:‘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找那骆先生,不管结果如何,明日我定去府上给个准信。”
    “如此,有劳郡主。”银杏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银杏走后,许清妍急匆匆的带着泽兰去了骆清华的住处。
    她到时,骆清华正在温书,想着事态紧急,许清妍也不兜圈子,直抒来意。
    骆清华初闻很是惊讶,那位傅小姐他到是还有些印象,曾经在许府门口匆匆见过一面,只是时间久远,如今脑海中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不过却还记得是个文静知礼的。
    见他许久不做声,许清妍急道:“先生允或不允,给个痛快话。”
    骆清华沉吟一瞬,拱手道:“学生原是打算过了春闱再议亲事,不过既是郡主开口,那位傅姑娘家又逼的紧..........”
    “哎,我不逼你啊,婚姻之事总得两厢情愿才好。“许清妍忙的摆手:”你不用看我面子,只说你本人对于这门亲事有没有想法就可以了,我只是来提一句,应不应在你。”
    骆清华顿了片刻,拱手一笑:“能得郡主称赞,这位傅姑娘想必不差。学生愿去傅府提亲。”
    “行,那你准备准备,明儿一早咱们就去傅府。”
    许清妍大喜,若不是下午不好提亲,她恨不得现在就拽着骆清华去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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