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丑鞋令胡梨此刻大量分泌多巴胺,江尧倒觉得不丑,但数数剩下的蒲草,也不够再做另一只了。
    也行,天下无双,世上再难找出此般丑鞋,它丑出了境界,丑成了唯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
    胡梨笑出一声鹅叫,盯着他笑个不停,笑个没完,江尧牵动面部肌肉,他需要放松,舌尖在齿上遛了一圈,习惯性地捋了把寸头,他突然问道:“你笑就笑,干嘛一直盯着我笑,是笑鞋丑还是笑我丑。”
    胡梨笑得更大声了,摇摇脚上还没丐帮时尚的草鞋,她直视江尧:“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哪学来的这些屁嗑,她怎么不去唱rap。
    江尧挑挑眉放下她的右脚,起身往客栈里走,要么去找更多的蒲草,要么出来时提把砍刀。
    胡梨捡了个笑嚼不烂,手指抠向草鞋边,不是很硬,但是真丑,丑得惊天动地,丑得无以复加。她从没见过这种款式,但一见这个细到两根指头一勾就能断开的草结,有点可爱,她能预想到不出一百米,系带没了,拖还在。
    江尧再出来时,又拎了一只帆布袋,她抬头望去,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径自走出去几十米远,在客栈正对面停下。
    于嫂嫂跟着从后院推起叁轮车慢悠悠走来,不知他又要种什么了,江尧这个人大概不能接受自己的死亡,他闲不下来。
    胡梨趿拉着一只草鞋一颠一落地回到客栈直奔卫生间,刚刚差点笑尿,肥水冲出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体内热量被带走,肌肉收缩激起全身细胞。ⓁIаóγūχs.⒞óм(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com)
    她刚出来便听到突突突的狂躁响声,地板都跟着抖颤,嗓下滋滋跳动,她几步迈出门,一眼望到院里大阵仗,好家伙!她一手扶住门框才没惊坐到地上。
    院里不知何时开进来一辆庞大的拖拉机,红红火火的喜庆颜色,她一只耳朵失聪都感到震耳欲聋,呛烟从囱口窜出,黑灰色噗噗裹缠着热气冒腾。
    胡梨两手堵住双耳,眉都皱近了,她躲到门口悄悄探头看院外,那声响犹如胸口碎大石般的近距和震人。
    院外五个工人一齐将车上堆放的石块卸下,铺了一地后,他们又推来一辆小推车,在江尧身边转转悠悠几人共同探讨些什么。
    四人各抬一角将石块举起,往后半米搬来石块,重重落地声一路飙到客厅,咣当……咣当……石块紧挨着堆码,一行十块,共迭叁层。
    拖拉机熄了火,他们在客栈门前圈出一方天地,没多久便垒出一道女墙。
    工人迭好石块后纷纷上车,一人弯腰甩头右手将单杠摇起,一种异域风情,摇摆至上的启动方式,果然舞蹈源于生活,音浪太强,震得胡梨险些撞上门框。
    他们走后,于嫂嫂将剩下不需要的东西扔进推车,一摇一摆去了后院。
    胡梨还堵着耳朵,江尧站于石块的中心前专注砌筑,内外边线、挂线、分皮卧砌,一层层铺浆。
    灰缝间被砂浆填灌满满,天边金黄渐至山尖,江尧忙出一身热汗,他单手扯住衣角向上提起,头偏侧一瞬,便将上衣脱下。
    宽肩窄腰毫不吝啬地释出,石墙距门不近,她却看得真切,一道深长的脊柱沟,那线条笔直极具气节。
    回到底层石灰石处,两腿跨开,他弯腰筑墙,刮过身前的石灰石后两脚挪至一旁,铺到第二层时起身抹浆。
    再往下是条紧勒住劲腰的黑皮带,仿佛拖拉机的黑烟她也吞了两口,嗓中干涩得紧,她不禁连连吞咽,以缓口中滋味。他蹲下时的臀部肌群十分有力,胡梨眼冒银星,趿拉起一只草鞋奔去厨房找水喝,不知怎的,不攻自破,一个背影就让她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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