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有快递寄到家里来时,燕纾已经百分之百确认是那个人发来的。
    她对这次会收到什么东西不含任何期待,总之没有哪一样会让她感到舒适。但当她从纸箱中取出这段麻绳时,还是如同被火灼烧一般,反手把它丢了出去。
    只是一截麻绳,粗糙的材质,像是用刀从一整根上割断的,斜切面无比毛躁,刚刚摸到就觉得扎手。
    燕纾无法把它和之前其他任何“礼物”一样留在家里,像是怕一条毒蛇一样捡起来,扔到小区的垃圾回收站。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噩梦。
    与其说是噩梦,不如更像是故梦重温。
    十叁岁的燕纾,穿着连衣裙坐在那里弹钢琴,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她赤着足,像是砸在琴键上一样,敲出前奏的几个音节。
    听说今天有人来钟家做客,这时候正在前厅商量着什么,佣人走过来告诉燕纾,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铺满绒毯的地板打扫得干净,燕纾不顾他们追在身后让她穿上鞋的恳求,被带到一个偏房。这地方平日里开着门,是客房到卧房的必经之路,更像是个过厅。但此时,另一侧的门被关上。
    椅子上坐着个中年男子,正在喝茶,看见燕纾走过来,先看见的是她裙下的两只脚,涂着红色指甲油,但因为时间太长,边角有些缺口又没补。她正用陌生的眼睛盯着他,钟夫人互相介绍。
    “这就是纾纾。”她对那男人说,然后扶着燕纾的双肩,“这是王叔叔。”
    “叔叔好。”燕纾不太喜欢他打量自己的视线,脚趾不安分地动着。可她没穿鞋,什么小动作都落入他眼中。
    钟夫人告诉燕纾:“妈妈有些事要去做,纾纾帮我接待王叔叔好不好?叔叔要做什么,你都按照他的意思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来接待这个人,但燕纾点头,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钟夫人放心地离开。
    听见两边大门落锁,姓王的男人冲燕纾招了招手,“到叔叔这里来。”
    燕纾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掺杂着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却令她条件反射地不适。可有刚才钟夫人的交代,她小心翼翼地蹭过。只是刚到那人跟前,他突然把燕纾一把抱入怀里,开始猛吸她身上的香气。
    “啊!”燕纾惊慌地挣扎,那人的鼻子在她的发间、脖颈来回徘徊,肥腻的手忽然抓住她的胸前。
    十叁岁已有私密意识,她知道这不是可以随意给外人触碰的地方,燕纾蹬着两条腿,“放开我!”
    可她的力气比起一个男人来真是蜉蝣撼树,无论她如何企图挣脱,那男人只把她勒得更紧,两手在少女刚开始发育的胸脯使劲揉捏,让她吃痛地流出泪。
    “纾纾真香啊,我好喜欢。”他嘴上说着下流的话,强硬掀开她的裙子。
    白色内裤勒着处子之地,贴合的款式几乎能看见形状。
    这诱发男人更多兽欲,他蛮横地把她整条裙子掀起,盖住燕纾的脑袋,她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哭喊——但是哭得越厉害,他好像越兴奋。光裸的身子彻底暴露,娇嫩的乳头在眼前只会勾引他把玩。
    男人张开嘴使劲吸含,燕纾摸到他的头,好像是眼睛的地方,使力按下去。
    “啊——”
    趁他捂住眼睛,她从裙摆里钻出来想要逃跑,砰砰砰地敲着大门,“让我出去,有没有人,让我出去!”
    身后的男人被她的反抗激怒,慢慢逼近孤立无援的她。
    大门丝毫没有开启的意思,燕纾瞪着眼睛眼睁睁见他越走越近,被他不留情面地拖着两条腿到偏厅中央,七米调高的大厅,悬挂着奢华的水晶吊灯。
    她只是看着那灯,下体被猛然撕裂。
    恶心和反胃夹在喉咙里,可她只知道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男人拔出时看到阴茎上沾的血迹,狰狞得笑着,“好纾纾,乖纾纾,果然是个干净娃娃。”
    燕纾不停扭动两条腿,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可他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脚腕,用力向两边分开。韧带仿佛都被撕裂,她满脸泪痕,痛苦地呼喊着,却只能任由男人的阴茎在体内肆意贯穿。
    痛苦,绝望。
    在这动作间她已明白过来这代表什么,少女的贞洁就这样被剥夺,而始作俑者甚至趴下来,想要燕纾亲吻他。她咬紧牙关怎么都不肯,却被他揪住奶子。
    “疼……”就这一声,他的舌头伸进来。
    所有关于情爱和亲吻的幻想在这一刻全部震碎,燕纾憎恨着身上的人,趁他不备时伸到两人连接处,对着下方阴囊狠狠地抓下去。
    “操!”男人吃痛地倒在地上。
    刚刚那扇门不开,燕纾就向另一扇门跑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还在拍打时,被身后赶来的男人揪住头发向后扯,倒在地上。桌上有个装饰鱼缸,他一路把燕纾拖到旁边,把她的脑袋按进水里。
    咕噜咕噜的水呛入鼻子,燕纾挥舞着胳膊挣扎,快要窒息之时被他放开。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喘气,又被按下去。
    虽然这次她反应极快地闭气,可也丧失任何力气。男人就着这姿势,再次狠戾地插入她体内,“你妈妈怎么跟你说的,你不听吗?叔叔让你干什么,你就给我干什么!”
    他抬手把她的头抓出水面,“听懂了吗?”
    死亡的恐惧震慑住燕纾,她的脸上还布满水珠,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着点头。
    本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放过自己,可这男人却好像找到其中乐趣,第叁次把她压到水中,猛烈地撞开她的生涩之处,直到她的肺腔快要达到极限时才松手,让她出来喘气。
    后来男人好像找到更多玩法,把燕纾捆绑起来,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电动假阳具,功率调到最大后直接放入她的阴道,用鞭子抽打她的身体,次次落在最柔软的部位,“纾纾可要夹紧了,如果让它掉下去,只会挨更痛的打哦!”
    燕纾哭得流干了泪,嗓子干到发不出声音。
    “啊!”她终于从梦中惊醒。
    梦里的一切都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燕纾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冲到厕所打开龙头。
    她怕水,但是再怕,也怕不过那份噩梦的恐怖。
    燕纾用毛巾捧着冰水敷到脸上,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胃里翻江倒海。她冲到马桶边,捂着喉咙干呕,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卫生间的灯打开,钟深站在门口。
    醒得太突然,她都忘了他躺在身旁。
    “怎么了?”钟深问她,却见燕纾满脸是泪,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的声线都是抖的,“做噩梦了……”
    能让她时隔这么多年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钟深不得不联想到梦中内容。他带她咨询过很多心理辅导师,这几年见她状态愈发稳定,以为已经过去,却没想到今天又像是回到最开始。
    那个姓王的后来去过家里五次,每次离开,燕纾都伤痕累累。
    只有幸光,她的保镖,会在那之后带着药膏过来,轻轻抚摸她身上的所有伤痕,红着眼睛安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燕纾,“叁小姐……”
    他是她在那段时间里,唯一愿意触碰的男人。
    可保镖只是保镖,幸光如何在事后照顾她,都改变不了事实。
    于是某日夜里,燕纾哭着到钟深房间,乞求他帮帮自己。她不想被那男人玩死,不想再受到这样的对待。钟深是家里最受宠的儿子,他说什么钟夫人都会满足,只要他张口,一定能救她。
    可是钟深问:“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
    燕纾在他面前跪下,用嘴含住那个还没苏醒的部位,和恶魔签订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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