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博云连忙扶正那个棋盘,双手却徒劳无功地穿过黑白光点,少爷因为矮小的原因,急的嗷嗷直叫,他费劲地踩着周泰跳上了莫博云的背。
    “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少爷在一片黑色的喧闹里大声叫唤着,“等着,我再弄个电筒出来!”
    “等一下。”在这险要关头,莫博云的思维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这是一盘围棋残局,不可变,动则死……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真的想掩藏什么的话,怎么会留活路给我们。”
    周泰冲上前用身体堵住裂缝,妄图减慢流沙的速度,“师弟,都生死关头了,你还在废话什么啊?快想想办法啊!”
    “触手不及的残局……”莫博云抓起脚边的一把流沙,挑出里面较为大一些的沙粒,按照之前记下的顺序借着荧光摆了起来,“喂,大师兄,最后白子该落在哪里?”
    石室里的流沙已经到了周泰的胸口处,他费劲地大喊着,“以中间那点作为参照,西北方第五个点!”
    莫博云落子无悔,棋盘上的光芒大盛,整合成了一道旋转的光柱直通石室顶部,流沙马上停止了,整个石室一下子就被点亮了。一堵石墙轰隆隆地移动开来,露出了另外一间房。
    少爷蹦蹦跳跳地就往里面跑,周泰亲热地揽着莫博云,“小师弟,师傅果然没说错,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这个地方还不知道是那里,你别开心的太早了。”
    莫博云紧跟着少爷出了石屋,意外发现这并不是一间房,而只是一个狭窄的长廊,长廊的顶部还镶嵌着大块的夜光石。莫博云沿途仔细欣赏着龙飞凤舞的壁画,上面似乎是一副记叙事件的图,一个看上去很丑陋的诡异生物被原始人簇拥在中间跪拜,受到他们无上的尊崇。一连好几个场景都是怪物的奢侈生活,它甚至还带领着军队作战。怪物的生活越发糜烂,每幅图都在虐待和残杀人类。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壁画的内容开始有了转折,一波人类开始有了自己的私密军队,看上去是要反抗怪物,直到怪物真的被人类围攻,才无力地倒在了血泊里。最后人类踩在怪物的尸体上,欢呼着庆祝,一群人
    莫博云咬开手指,把血涂在自己的纹身上,开始唤醒沉睡的重明鸟。
    在少爷和周泰宛如看智障的目光里,莫博云看似自言自语地问道,“莫非这就是你所说的四大妖兽之一,结合附近的传说和壁画来看,可能性很大啊。”
    “我的力量还是太弱了,能感应到很微弱的波动,但是却不能确定……拜托你走得更近,到时候在唤醒我,我估量力量之间的对比之后会做出决定的……”
    “好,我知道了。”
    周泰开始还兴冲冲地在前面带路,但这个长廊仿佛无始无终,莫博云一直在计算自己的步数,兑换距离折合成大概的时间,大概已经有了三个小时。
    “不对啊,这图开始重复了……”莫博云拂过墙上熟悉的壁画,“我们又回到了起点?这壁画只有开始的一段路才有,之后的墙上都是一片空白,现在又开始重复了吗?”
    周泰把早就昏睡过去的少爷夹在腋下,“不对,你看这撮毛,是我刚开始无聊从少爷身上揪下来的。”
    莫博云盯着周泰,“意思就是我们重新回到了起点?怎么可能,我们一直是往前走的,期间也并没有触到任何机关!而且现在的剧情太过熟悉了,我以前在一本小说里也读到过……”
    莫博云可是盗墓笔记的粉丝,他本来很少读小说,但是读高中的小侄子暑假时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什么十年之约,他就简单读了读,没想到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吴邪他们当年在云顶天宫那一卷时曾经也被困在一条悠长的墓道里,当时他们提出了四个猜想,没想到结果是被一个大头尸胎来了鬼打墙,当时胖子的列举法还是很有用的。
    莫博云抽醒少爷,“弄点纸笔来,还要指南针。”
    现在的情况比那个时候还要复杂的多,本身就处于一个不可思议的系统里,一切的猜想仿佛都是合理而且多变的。不过如果有了指南针就能判断他们的方位了,就算是指针轻微的偏差也能揭露是不是障眼法带来的阴谋。
    莫博云把纸笔还有少爷都塞给周泰,他拿着指南针开始小心观测起来,“我们走。”
    直到重新走出了壁画区,莫博云才脸色凝重地收起指南针,指针从头到尾都没有偏移过,证明他们一直在空间里向前,没有拐弯,没有回头。
    莫博云列出第一种可能:机关。但是他马上又划掉了这个可能,根本没有触发机关的媒介,这条长廊一望无涯,他们也小心翼翼地没有触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想到这里,莫博云不放心地仔细盘问了周泰和少爷,终于写下了第二种可能。
    幻境。莫博云很快又苦笑着摇头,他可是精神能力者,而且造诣还不低,手上还有着能开启幻境的小玉星星,如果这一切是幻境,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那就是第三个可能了,这里有鬼。但结合刚刚被关在外面飘荡的一大票鬼来讲,这个可能简直毫无说服力。
    少爷肉爪子拍在纸上,“会不会是那个时空裂口之类的东西,就像是机器猫的随意门,我们到了终点实际上又被传送回了起点?”
    莫博云皱着眉,按理来说他更倾向的是幻境这一说,没准他们不知不觉吸入了什么气体,现在正在想象中的走廊里永不停息呢。
    对了,莫博云弄开收纳戒指,程以寒的冲锋枪还在这里,正好可以试一试。不过现在又有个棘手之处,这里和胖子他们当年所处的环境不同,如果子弹射出后能回到他们的背后,这里完全是通的,那子弹就会一直在这长廊里飞,直到有一个人中弹。
    莫博云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枪,一直很沉默的周泰此时开了口,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显得很阴阳怪气,“你们考虑了那么多,为什么不想想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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