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龙道:“贤弟不妨说来。”
    宋万见说,笑道:“此人也是刚刚投山不久的,姓朱,名贵,乃是沂州之人,为人正直,也有些武艺,人送绰号旱地忽律,现在东山酒店做一个小头目,接待上山相投的四方豪杰。”
    哦?不想朱贵竟就在此处!看来,王俊等人还是能力有限,识不得贤才啊!
    韩伯龙想罢,当下便道:“既是宋万贤弟推荐,想必朱头目也必是有才干的。便召唤朱贵头目前来罢。”
    报事小喽啰闻言,便赶忙跑下了聚义厅,下山径直向东山酒店跑去。
    “朱头目!朱头目!”
    朱贵此时正兀自清扫着酒店,一听有人呼喊自己,转头一看,却是一个报事的小喽啰。
    “我还活着哩!你这厮却是为何如此慌张?”朱贵闻言,笑骂道。虽然他上山来也是不久,但和这个报事的小喽啰倒还混的甚是厮熟。
    “得了,朱头目也莫要开玩笑了,快上山到聚义厅里去罢!寨主哥哥找你可有好事哩!”那小喽啰见他开玩笑,倒也没有甚是在意。
    “寨主哥哥?找我?”朱贵闻言,吃惊道,“我说,你却莫要开这等玩笑。”
    “我却是开个甚么玩笑!”那小喽啰叹了口气,颇为恨铁不成钢道,“快些上去罢,莫要让寨主哥哥等久了!”
    朱贵见小喽啰说得甚是认真,不像又开玩笑的意思,遂将手中的扫帚放下,依在了墙壁边上,随那报事的小喽啰上了山来。
    不多时,朱贵便来到了聚义厅上。
    “我韩伯龙正式宣布,命云里金刚宋万为梁山二寨主,掌管钱粮,兼暂管私盐诸事;旱地忽律朱贵为梁山三寨主,正式管理东山酒店,兼招纳四方豪杰。”
    朱贵刚一进聚义厅,便听见韩伯龙说道。
    “好!”
    “好!”
    众喽啰听言,也尽是欢喜,纷纷喝彩。
    朱贵心中一惊,旋即反应过来,连忙施大礼谢过韩伯龙,道:“小弟必定赴汤蹈火,报答哥哥知遇之恩!”
    ……
    至此,梁山泊便添了两位头领。当夜自是大排盛宴,众人喝得酩酊大醉。
    次日正午十分,韩伯龙方才醒来,正在山前散步,见到了梁山泊虽然已经建立了一段时间,训练起来却依然没有很大进展的水军,不禁叹了口气。
    哎!练军不易啊!
    自己光是训练这么一些几百人的军队便已经是有些分身乏术了,以后梁山泊一定还会不可避免地再添兵士,到那时候,自己可真就该焦头烂额咯。
    梁山泊现在还是稀缺人才啊!
    若是能找到一个诸如林冲这样的教头前来投奔,并且帮助自己训练士兵,那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啊!
    但是,最需要解决问题的,还是梁山水军。
    一者是梁山泊以八百里水泊为屏障,水军自然是十分重要。二者,韩伯龙这个旱鸭子对训练水军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
    可是,训练水军的人选,又有谁呢?
    话说李俊等人可是在江南呢,如果自己撂了挑子去江南寻访李俊等人,等回来一看,得,这山寨不散了伙,也得被官军给平了。
    等等!
    韩伯龙眼前突然一亮。
    若是说训练水军的人选,简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韩伯想罢,连忙叫上宋万,并着几个小喽啰,又从山上拿了一些肥鸡酒菜,下了山去,径直奔向石碣村。
    话说当下韩伯龙进了石碣村,却见从芦苇丛中摇出一只船来,船上立着一个大汉,只见那汉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真如阎罗一般。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
    韩伯龙问他道:“兀那汉子,你可认识本村阮氏三雄么?”
    那汉子眉毛一挑,道:“我便是阮小七,你找我何事?”
    韩伯龙道:“请借一步说话。”
    阮小七见说,拨动竹竿,不多时便靠了岸。
    “这阮小七,果然好俊的水上功夫!”韩伯龙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只等阮小七上岸,又道:“我是此处梁山泊寨主韩伯龙,特来拜访你们兄弟三人,不知你两个哥哥又在那里?可否带我前去拜会一番?”
    阮小七见说,兴奋道:“久闻韩寨主大名,没想到今天在此处相见!”说罢,领韩伯龙走到了一座湖泊外,高声道:“二哥五哥,有贵客来了!”连叫几声,只见又两个汉子摇橹缓缓靠岸,高声喊道:“小七,那贵客却是甚么人?”
    未等阮小七发话,韩伯龙便上前一步,作了一揖,抢先说道:“小可梁山韩伯龙,久闻阮氏三雄大名,今日特来叨扰。”
    其中一汉喊道:“我的爷!真是贵客啊!我阮小五早闻寨主大名了!”
    韩伯龙看时,但见他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
    另一个即阮小二也毫不逊色: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晴射几万道寒光。
    好个阮氏三雄!
    韩伯龙不禁暗赞一声。
    当下宋万道:“小可也是梁山泊新晋头领,云里金刚宋万的便是!”
    阮小二笑道:“既是贵客临门,岂可无甚招待?就请两位头领到家一叙!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好!阮氏三雄果然是爽快之人!”韩伯龙亦是豪爽一笑。
    到得三阮家中,阮小五上前叫门,只见一位婆婆开了门,道:“小二小五小七,今日怎地回来得恁早?莫不成小五又去赌了?”
    阮小五见说,朝着韩伯龙尴尬一笑,又说道:“娘那里的话!却是今日有贵客临门!”
    韩伯龙赶忙施礼道:“婆婆,小可梁山韩伯龙,前来叨扰。”
    “既是有贵客前来,老身便去做几个菜来款待。”阮母见说道。
    韩伯龙摇摇头,道与那婆婆:“我来叨扰,又岂可劳烦于恁?”说罢,将早已备好的酒菜肥鸡等都拿了进来。
    阮母见韩伯龙对自己的三个儿子是真心地好,也十分亲热地与韩伯龙说个不停:“我那三个儿子命苦得很,他们的爹早死了,家里也不富裕,长到十几岁还没取个名字。一次我害了病,听郎中说要吃一种叫“泥里钻”的鲇鱼才能治好。三个儿子孝顺得很,听了之后,不顾严寒,就潜入水底各摸来一条鲇鱼。把鱼一称,是一条二斤,一条五斤,一条七斤。我就思量着按鱼的重量为这三兄弟取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的名字。”
    原来如此,看来三阮不仅孝顺;那鲇鱼恁般地滑,三兄弟还能各摸来一只,可见他们的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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