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放下手机原地站了好一会,心里多想接到林皓的一个电话,再不行,哪怕只是在“群”里表示一下,见到晓悦为自己报了名,作为“群主”的他,能表示欢迎也好!可是没有。
    子秋轻轻摇了摇头,林皓还和当年一样——无情!他不会再回头了,子秋的心很痛。
    前两天,子秋晚上总也睡不着,她干脆起身到书房准备看会儿书。薄薄的睡衣此时已挡不住深秋夜晚的凉意,再加上连日的雨,气温下降的很快。
    刚到客厅,子秋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径直走到沙发前,去抓昨晚随意放着的外衣。没曾想,借光的客厅此时并不算黑,可她却硬是将腿撞到了茶几桌面的拐角上,她顿时痛得弯下腰。真的好痛!她忍不住弯下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于是,她跳着来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一面揉着有些红肿的腿,一面抬眼环顾周围,很静!孤独感顿时迎面袭来。
    她看看墙上的闹钟,快十一点了,她想:“还早!这个时间,儿子应该刚从图书室或导师的办公室回宿舍,还不会睡的”。
    儿子跟她说过,这次跟随的导师特别认真,也十分的严格。因为她晚上都会在自己的办公室看书、整理资料或做一些国外论文的翻译工作,所以晚上也就要求他们继续学习,而且居然她还会打考勤。他们也只好到办公室继续学习了。很多时候,他们是在完成导师布置的各项任务,或撰写论文什么的。只有回到寝室,他们才有时间再干点别的。儿子喜欢看点文学方面的书籍,有时也会打打游戏,所以,说不定,这个点正在酣战呢。想到这,子秋嫣然一笑,她于是拿过手机,给在外地进修的儿子打了过去。她此时太需要想找人聊聊、诉诉苦,缓解一下内心的这份孤独了。
    也只有给自己的儿子、以前的丈夫打电话,子秋才没有任何的顾虑和负担。很多时候,打个私人电话,子秋会犹豫好长时间。一会她会想:时间是否合适?一会儿她又会想:别人会不会在干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接她的打电话?再生疏一点的人,她又会想:别人不喜欢自己,肯定不高兴接自己的电话?……她会想很多、很多……
    在别人那,这就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可到了子秋这,却会令她很纠结。
    小时候,父亲冷冷的目光、劈口就骂、抬手就打的一幕幕,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里,留在她心里的那片阴影,她想抹,可怎么都抹不掉。这阵子,这种胆怯、多疑、纠结、极度的不安全感更重了。她怀疑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她特别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真的喜欢自己,真的从心里能接受自己,她极力想做的好些,可也许真的又会适得其反,把不喜欢自己,但起码不恨自己的人都会逼跑了!林皓,不就是这样吗?想起这些,子秋发现自己那最最没用的眼泪,又顺着面颊流下,滴在衣襟上,她用手背擦了擦。
    儿子的电话通了,子秋毫无顾忌的说道:“儿子!这阵子,妈妈心情不好,又没人可倾诉,找你聊聊”
    记得儿子当时听完后,在电话那头轻声的笑了,笑声停了,电话里很安静,又过了几秒,子秋轻轻的悄悄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问道:“妈妈很可笑,对吗?”
    儿子轻声说道:“怎么会?老妈!只不过很多事都得靠自己‘别去想可以依赖别人,也千万别去成为别人的负担!’你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妈妈,你怎么忘了吗?”儿子又在电话里轻轻笑了几声,然后很平静的继续说道:“妈!我兴许能猜到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不过好些事情强求不得,还是顺其自然吧!有的问题冷处理兴许会好些!还有,我相信:我聪明、美丽的妈妈一定会找到快乐和幸福的!你的任何决定和做法,作为儿子的我,都会永远的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
    通过电话之后的那个晚上,子秋更是睡不着了,她想了很多,很多……
    “这些就连阅历不深的儿子都懂的道理,为什么自己还需要提醒?作为母亲、面对儿子,有理由不振作一点吗?颓废而自暴自弃,这样有用吗?”子秋放下了手机,在书房里,两手抱在胸前,靠在书桌旁站了很久。
    她打开书房的门,来到客厅,慢慢走到窗前,仰头看看漆黑一片的夜空,徐徐的对自己说道:“月亮、星星都看不见,明天大概会下雨吧!”
    往下一望,今晚路灯下早已是一片喧闹,小商贩们的夜市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好多天晚上都在下雨,今天晚上虽然看不到月亮的身影,也没有一颗星星在闪耀,但总算是没再下雨。喜欢享受夜生活的人们兴许是在家里憋不住了的缘故吧,好像都汇集到了这里,每家摊前都异常的热闹,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五味杂全的油烟味。一股股浓烈的这种烟熏火燎的味道随风直往子秋的鼻孔里钻,子秋倒也不反感市井生活中这种浓浓的味道,但喉咙却有些受不了了。不一会她就觉得喉咙痒痒的有些发干,但她很羡慕在下面三三两两聚集的人们。因为子秋能感觉到,他们此刻一定很快乐!她站在窗子跟前就这么看着、想着、羡慕着。不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的开始咳了起来,她只好轻轻拉上窗户,重新回到了书房。
    她缓缓地来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打开音响,懒懒的趴在书桌上,心中不由得问自己:“自己难道是真的老了吗?以前再难、再无助,不也都是默默承受、自己解决的吗?为什么再次见到林皓以后,自己就再也摆脱不了这份煎熬、也战胜不了自己的怯懦了呢?”,子秋深深地一了口气,她刚直起身,却又将头深深埋入了肘窝里,她此时感觉道:太累了!
    林皓的再次出现,却又擦身而过,给子秋留下了太多抹不去的回忆和无尽的伤痛。
    子秋近些天很难入眠,可刚睡着:“十五岁那年,从他那流着汗水的脸上蒸腾出来的,温暖的笑容,从他那气喘未均的嘴里流出的那几句关切的问候……却又历历在目”子秋苦笑一声、直起身,她十指交叉,放到唇边,心里默念:“随它……随它……随它去吧!”
    子秋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清楚;“自己现在只能选择一定要像以前那样:重新站起来,把自己的事处理好!让儿子永远有个可以骄傲而强大的母亲!她要把家依然建设好!让儿子永远有个温暖、安全、平静的港湾可以停泊。对于自己来说,儿子才是她的全部”。
    想到这,子秋直起身,两手一撑从书桌前站了起来,她来到客厅,为自己选了个非常漂亮的玻璃杯,她特喜欢用这种透明洁净、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的杯子来沏茶。当把杯里盛满清清的、还带着淡淡绿色的茶水,捧在手里时,子秋就觉得视觉效果非常好,还没喝,就已经让她的心里觉得很舒服了。
    此时开水冲入,腾起热气,杯中顿时飘出一股清香,子秋将烫手的杯子握在手里,顿时觉得很暖和。她闭上眼睛、轻轻煽动鼻翼,她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其实子秋一直都有喝茶的习惯,她还特别偏爱喝这种味道不是很浓,而且非常普通的绿茶。可这阵子,因为一个同事介绍,她正在喝着一种据说既养生、又养颜的大枣养生茶的缘故,所以好多天都没再喝绿茶了。这会儿闻到这久违的茶香,子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想:“干脆今晚晚点休息,做点什么好了”。
    子秋习惯性的歪了歪头,快步走进书房,来到书桌前,坐了下来。那一晚,子秋干脆在电脑前敲打了一夜。
    作品中:丰尽管还是总是出差,但事业发展的挺顺利。蕊在丰的宽容和呵护下,变得更加温柔、体贴,不再是那么任性,她开始变得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他俩在爱的滋养中,学会了如何去更加体谅对方,懂得了如何去为爱而付出,他们更加相爱了。现在的他们,真所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天晚上,子秋就对作品中的蕊在给在外出差的丰,深夜打去电话的这一段进行修改,更多的是充实了一些她俩的对话。
    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丰又去出差了。蕊想着想着,突然翻身,趴在了床上,再用胳膊肘撑着,拿起手机给丰打去了电话。
    “丰!”电话才一响,丰那边立刻就有了回应,就像是说好的那样。
    “嗯,蕊!在干嘛?”
    “本来想睡觉来着,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听你的声音,不耽误你吗?”蕊温柔地问道。
    “没有!你任何时候打来都合适”,丰愉快的说道:“我刚好忙完,看有些晚了,才没给你打电话。怎么?今晚电视不好看吗?”
    “不知道!因为我没看”,蕊轻轻地说道,她安静的等着丰说话。
    丰点了支烟,轻轻的吸了一口,接着说:“我这次出差事情办得很顺利,所以后天我就能回来了”
    “真的?”蕊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太好了!你真棒!我还以为又得要一周,甚至更长些!因为你说这次去班的事情会有些棘手呢!不过,你要是明天回来就好了,要是今天晚上就回来,那就更好了!”蕊越说越兴奋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音调也越来越高。
    丰能想象蕊此刻那欢快的样,立刻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一会儿,他才对着电话说道“就那么高兴?可事情没办完我怎么能走呢?嗯!”他再次轻轻地笑了。
    “哦!”蕊小声的应了声
    “蕊!这两天看新闻,你那降温了,冷吗?”丰非常关切的继续提醒道:“你一定要记得多加点衣服,别冻着!嗯?你现在是在床上吗?我想还一定是趴着,对吗?”
    蕊立刻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她坚定地否认道:“错!”边说还边挪动身体,将背靠在了床头,一只手里一直就这么拿着手机,然后十分得意的说道:“那是过去式,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动作了,再猜!”
    “快盖上被子,嗯?”丰听着电话里的动静,他好像看见了蕊似的,他稍微等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这两天这里也很冷,不过还没下雪,室内取暖设施很齐全,所以还好”
    “丰!你骗人。我知道你的工作,怎么可能会在室内呆着呢?不都是在室外时间更多些吗?”蕊好像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了似的。
    “怎么?心疼我啦?”丰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蕊心里真的很难过,已经无心再和丰开什么玩笑了。
    的确,丰这次是去为友邻单位,处理通讯设施方面的问题,这两天都在室外,有时还会站在高高的屋顶上,风很大,刮到脸上,真的就像是被刀割似的疼,只要站一会儿,全身都被冻僵了似的。虽然有所准备,但身体还是很难适应。他竖起衣领,脚原地跺两下,可还得干活、谈事,不过这一切他似乎早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不想让蕊担心。
    他此时想尽快转移话题,于是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别担心,我很好,啊!对了,你这段时间工作忙吗?前两天赶的那个稿子弄好了吗?需要帮忙就立刻发过来,我抽空帮你,再忙,也绝不会误你的事,听到了吗?”
    “现在才说!早干嘛去了?”蕊假装生气是的埋怨道:“早弄好了,你就是会,马—后—炮!”蕊电话里一字一句的说二胺,笑了,一会她像是想起拉什么:“不过,丰,谢谢你!你以后要是不出差就好了!”
    丰在电话里头笑了,他心想:“蕊!说真话,其实我也怕出错。但恐怕暂时还不能吧!”,但在电话里,他却语气温柔的问道:“怎么?你不是说我要多挣钱吗?不出差拿来更多的钱呢?”接着还嬉皮笑脸的说道:“喂!拜金女,对吗?”
    “你才拜金呢!”蕊嗔怪了句,然后小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少出两次嘛”她听到电话里丰轻轻地对她笑了,同时小声回了句给她:“要不,我下次出差带上你,嗯?”
    “想!”蕊立刻回了句。
    其实蕊的心怦怦的跳着,她觉得很温暖、很幸福。她伸手拉过被子盖到腿上,一只手捏着被角,另一只手更加紧紧的抓着手机,停了有几秒才鼓足勇气的说道:“丰!我现在好想你……”
    电话里传来了丰轻轻一个“kiss”的声音:“我也想你!好好睡吧,说不定一睁眼,我就站在你面前了呢?”丰有些动情的说道。
    “好吧!那我先挂了!”蕊有些舍不得,她回以丰一个甜甜的、长长的吻……
    恐怕是喝了茶的缘故,子秋一晚上打出了上万的字,而且思路都十分的顺畅,就像是早准备好,像小时候默写课文一样。她完全忘记了时间,也丝毫没有倦意,子秋书房的灯就这么一直亮着,直到一缕光从窗帘缝隙中透了出来,哦!天已经亮了。还好今天她一整天都没有课,昨天她提前办理了今天的补假。
    子秋轻轻挺直了身体,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她再次长长的吐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颈,她决心放下她永无止境、没有结局的等待,她要忘却和林皓之间所有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她:再不主动给林皓打电话、发信息,她必须学会忘却,必须要重新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她起身拉开窗帘,心里不由得喊了声:“林皓,永别了!”,可她立刻觉得心,好痛……
    按照昨天的安排,今天下午还得出去见一个朋友引荐的,当今小有名气的一个女作家。
    子秋拜读过她的作品,觉得她文笔不错,尤其在景物描写方面总能寥寥几笔,便能勾画出一幅独具风格而与众不同的图画,美、但不俗气。更让子秋欣赏的是,她影藏在字里行间里的那种灵动的思想,有着女性特有的细腻、但却又不失敏锐和深度!因此,子秋对于这个约会,抱着极大的兴趣和很高的期望!
    是呀!自己不但可以向她学习,将来有可能,等自己的作品完工,还可以请这位作家帮看看,最后兴许还能请她帮忙再修改、着色。尔后若能通过她推荐给某杂志社或电视台岂不更好!子秋一下子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得意的笑了。
    其实这也并非空穴来风,因为负责引荐的朋友曾向这位作家提起,想请她帮修改部作品,朋友转告说:“这个请求提出之后,她一口便答应了”,这兴许是朋友和她关系不错的缘故吧!子秋听到后,别提有多高兴了。
    子秋很羡慕能将周围关系处理的很好的那些人。她的身边:陈静、芳芸、红红,还有就是林皓!子秋觉得自己却一塌糊涂,想起这些,子秋就又有些难过了。
    “不是说要放下吗?怎么又去想!”子秋用力甩了甩头,嘴里骂了句:“这个死林皓,都怪你!”,如果此刻林皓在身边,她一定要再打他几拳不可!
    这会儿,子秋对自己作品的前景十分的看好,这多少也给她心里带来了一些安慰。她心想:“没能经营好自己的感情生活,难道也同样不能经营好自己的这部作品吗?不行!她决定努力一搏!”。
    随即她也自言自语提醒着自己:“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多!别再做梦了,月子秋!好吗?林皓不就是这样吗?重逢后的子秋是那样的高兴,她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她憧憬着将来和林皓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就算是知道他不能接受自己以后,自己真的还幻想能和他成为知己,最后她的希望却都一个个的破灭了,好残酷!但她也只能是接受!她极力挽回,结果反倒把他给逼跑了,唉!林皓。一丝苦笑掠过子秋的嘴角,这也许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林皓!
    子秋突然想到了,也许这也是幂幂之中早有安排的结局”。
    记得最后一次单独坐林皓的车,林皓居然放的是当红一位歌手所演唱的一首名为《泡沫》的歌曲。子秋咋听就觉得声音显得很颓废、很伤感!而歌词则更是让子秋一听就有些想要流泪。但奇怪的是,从来都不喜欢、甚至害怕这类风格的自己,那一刻居然会喜欢这首歌。
    回忆那一晚,她要求林皓反反复复的只放这一首歌。几遍之后,林皓看着她笑了,问:“真就这么好听吗?”子秋点点头。
    林皓当时开着车,笑着说道:“子秋!以后你坐我的车,我就只放这首歌,让你听到想吐为止,啊?”
    子秋当时还乐了,随即回答道:“这倒不会,我只要一学会唱,以后就不会再听了!还用你放吗?”
    林皓一听,扭头看了子秋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十分“讨厌”的扭头冲子秋的脸,加重语气的喊了声:“子秋,你呀,”随机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怪人一个!”
    子秋抬手就给了林皓肩膀上一拳头,嘴里还骂道:“你才是怪人呢!你不但怪,还坏!你是坏人一个!”林皓倒也不生气,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子秋一眼。随后又扭头扭头瞟了子秋一眼,依旧是开心的笑着,他那天见子秋好像撅起了嘴,还急忙解释道:“逗你玩的,开个玩笑,别生气!”子秋也摇摇头,笑着骂了句:‘讨厌!”林皓看看她,笑笑,没再说什么。子秋也扭头看看正在开车的林皓,觉得林皓专注的样子特有型,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当初觉得可爱,现在是:帅!她轻轻的笑了。
    林皓发现子秋瞅着自己笑了,奇怪地问道:“干嘛?傻笑!”
    子秋张大了嘴,倒吸了口气,大声说道:“林皓!你怎么什么词都敢拿来骂我?”说着撅起了嘴,抬起手,林皓赶紧说:“对不起!错了”,说完尽然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子秋拿这个油嘴滑舌的林皓真的没有办法,她生气的握紧拳头狠狠的又给了他几下,嘴里还一个劲的骂道:“死林皓,讨厌!”,
    林皓见她坐好之后,转过脸,笑着说道;“子秋!你打人可真够狠的啊,你家那位太可怜了,找了个女汉子”说完还夸张的撇撇嘴,摇了摇头!接着接连说了好几遍:“可怜了!可怜了……
    “林皓!”子秋大叫了一声,抬起手,林皓赶紧做出躲避的样子,子秋总不能再打下去吧,她忿忿地跺了下脚,重重的发出一声:“哼!”不再理林皓了。
    可不一会儿,林皓又来挑衅:“子秋!哑巴?”等子秋刚一转头看他,冲着子秋劈脸就大声的问道:“怎么?子秋!又发呆啦?”,
    子秋:“哦!”了一声像泄气的皮球似的瘫在了座椅上,她承认,自己永远也斗不过他,认输了。
    林皓那晚,像是凯旋的战士,一边听着音乐,还一边时不时的扭头冲子秋得意的笑笑!子秋不一会儿也高兴地和他又重新说说笑笑了起来。
    想想那一晚,子秋表面上生气、还受了气似的,可实际上,她心里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和陶醉。她真的希望她回家的路远点,再远一点,林皓的车就这么一直载着她走下去,那该多好!
    由于兴奋,下车时,子秋居然推开车门都忘了先观察一下,就用力将林皓的车门重重的砸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子秋知道闯了祸,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站在那,抬眼看看还坐在车中的林皓,林皓“哈哈哈“的趴在方向盘上笑着,嘴不饶人的说道:“真的是个女汉子!劲真大!”
    子秋因为惹了祸,不敢吭声。过了一会儿,林皓对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子秋温和的说道:“没关系,回去吧,子秋!不怪你,我停车时没注意选好地方,真的不愿你,回去吧!啊?我开去4s店修修就好了,下次你坐时,保证跟新的一样,别在意,快回去!再不动,修好后的找你报账了”,子秋一听立刻接了句:“好,就这么办!你去修,我一定把修车的钱给你!”
    “去!”林皓生气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拉上车门,说了声:“走啦!”车一溜烟似的开走了。回家之后,子秋心中还是很忐忑,正当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林皓发来了微信:“睡了吗?”
    子秋急忙回复道:“没!”
    “我的车是买了保险的,所以没关系!安心的睡吧!”林皓还发来了个微笑的表情符。
    子秋感动极了,她立刻恢复林皓:“谢谢!晚安”,子秋那一晚觉得很幸福,她甜甜的睡了……
    现在想来:“多么难忘的一个晚上,可为什么会是那首歌呢?她和林皓的相处,难道真的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阳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了……”子秋现在再次想起来,心里不由得更加怀念林皓,也更加的难过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又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直到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声提醒了她,她这才一转身回到垫子上坐了下来。
    雨声好像是打在玻璃上?敲打在路面上?树叶上?还是……子秋再也无法集中精力了,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突然,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坐垫上跳了起来,向书房跑去。
    一进书房,她在电脑上迅速敲出了一段话:“林皓!三十三年的等待,虽然漫长,但心怀希望,我快乐而坚强!而今,却是在为我们的永别而计时,我因此失去了所有快乐和幸福的理由。林皓:想你!祝你好运、一切顺利!”
    她想把这些都留给林皓。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仍然希望,能有一天,林皓会原谅自己,让她有机会给他看看:在他离开她的这段日子,自己所受的煎熬,以及这段日子里,自己所走过的,是怎样的一段心理历程,她想要得到他—爱的补偿!林皓,我有机会吗?子秋闭上双眼,祈祷着!
    做完这一切的子秋,她的心仿佛看开了些。每次她太难受,感到心痛的都快要裂开了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式去释放、去“减压”,这似乎真的很管用!
    但这好像会上瘾。她最近越写越勤,越写越多,也似乎越写越大胆、越露骨了。
    有一天,子秋公然就直抒胸臆起来:“林皓,我爱你!我好想你!”子秋写完后,脸都红了!可即便是这样,子秋仍旧不愿意将好不容易说出的这两句话删除,她说的是自己的真心话,可林皓永远也不会懂!子秋太过沉醉和痴迷于这种方式了,她好像更放不下林皓了!
    每次做完这件事,子秋都只会有一个动作:抬头看着屋顶,闭上双眼,内心强烈的呼唤:“林皓!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今天做完这一切的子秋,起身轻轻甩甩头,拿根橡皮筋紧紧的扎了个丸子头。再长长地舒口气,心里盘算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练瑜伽!完后练练钢琴!最后修改一会儿自己久未完工的作品吧!
    一想到她的作品,子秋的心有了一些寄托,嘴角立刻浮出了一丝微笑。现在,她的作品终于快修改完成了。她点点头,满意的拍拍自己的脸笑了。
    这时放沙发上的手机又响了,子秋打开一看,还是翰源!她现在后悔刚才情绪低落,给翰源主动打去的那个电话了。刚才之所以挂断了翰源的电话,是因为她听道翰源电话里说:“忙!今天很忙!就算是挤点时间,那也是要到下午三点以后……”她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做对了,因为她确实没有理由要求翰源再为自己做什么了,不能了,她庆幸自己刚才的一时任性,但结果却是做对了!
    不过怎么自己每次最需要翰源的时候,他都那么的不凑巧,不能及时的出现呢?她觉得这是不是就是他们:“有缘无份的缘故吧!”
    刚才自己要再说下去的话,也许会要求翰源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陪自己了!可这一点,冷静下来的子秋觉得是绝对不行的!她没必要、也没理由、更没资格要求翰源这样做!子秋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悬崖勒马了!”子秋心里竟然有几分庆幸,她对着不停呼叫的电话说道:“翰源,好好去工作吧!既然无缘,那就不必为我做什么了,这样做不值得!”听着音乐,子秋缓缓的调整着呼吸,渐渐开始沉浸……
    翰源今天可是一路的绿灯,太顺了!从县城到市里开会,平时就是不堵车,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可今天一看表才半小时,他的车就已进入主城区收费站了,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左右,他就能到达子秋的学校了。
    翰源轻轻将双手在方向盘上拍了两下,今天自己的决定太明智了。扭头看看窗外,还下着雨,道路两旁,到处被雨水冲刷的一切洁净,看着就让人感到舒服!此刻早已没有了往日那种灰蒙蒙的、干燥的、空气中总弥漫着呛人的感觉,他觉得,仿佛空气都一定是新鲜的。
    窗外还在下雨,翰源打开了车上的音响,子秋喜欢欧美的摇滚音乐。前两天,他便上网下了几首欧美摇滚歌曲,虽然听不懂歌词到底在唱些什么?但确如子秋说的那样:“欧美毕竟是摇滚音乐的摇篮,他们的摇滚音乐不但动感十足;旋律还十分的流畅。再加上歌手表达的又十分的到位,他们无论是嗓音,还是唱功都称得上一等一的棒!”
    子秋还告诉自己:“她最近还特别喜欢有些歌手,处理高潮时那种可控的声音的撕裂感”。嗨!这个子秋,还有点艺术细胞的嘛!说得一套一套的。想着,翰源咧开嘴笑了。
    谈到摇滚,子秋那天的话就特别多,态度也表现得很兴奋。她接下来还强调:“那种撕裂、但可控的声音,真的特能体现感情的宣泄和内心的某种暴虐!”
    翰源此时觉得:“怎么看似文静的子秋还会喜欢摇滚?而且喜欢近似疯狂的这种摇滚乐!”,想起子秋那天的表情,真是太生动了。
    只见她激动地手比划着说:“翰源,知道吗?我这段时间特喜欢模仿这种声音。只可惜,我修养不够,驾驭不了自己的声音,更驾驭不了这些作品,很悲催!”说完还叹口气,撅起了嘴。翰源想起来就觉得那样子很可爱!心想:“子秋!你还年轻,至少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少女时代!不过无论你的任何时候,我都喜欢!”
    不过翰源今天听着摇滚,也觉得很舒服、带劲!他情不自禁的轻轻打着拍子,脸上满是那种由衷而幸福的笑容,他在心里说道:“子秋,你爱音乐、也懂音乐!我会慢慢培养,并向你学习。将来我们就音乐也会有很多的话题”,翰源用手轻轻握拳放到唇边,微微一笑。
    今天路上车确实少,翰源完全可以轻松驾车前行,心里还能分心想点别的什么事吧!可以想点子秋,念头一出,他忍不住又裂开嘴,笑了。
    “子秋,三十年前要是你能给自己个机会,也给我个机会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呢?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翰源心里不由得感叹道。不过他其实有时也问过自己,兴许子秋的离开,说不定才是他怒力工作的动力吧!不过现在确实也不算晚。子秋!今天自从接到你的电话,我心里一直都是暖暖的,甚至是有些激动!现在翰源真的想马上就见到子秋,他真想一见面就把她报道自己的怀里,告诉她:“我将视你为我李翰源的全部!你永远都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
    此刻翰源感到,一股热流,正从心中流出,随血液流淌到了他的全身,他不由得有些激动,于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指放在唇边,心想:“看来爱情并非是年轻人的专利!“,想必翰源轻轻用双手在方向盘上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车在一团水雾的包围下,向远处疾驰而去!
    子秋此时刚锻炼完,冲了个澡,头发身上还有些湿,她穿着浴衣,便坐到了钢琴前,几天没弹了,手有些僵硬,她张开十指,轻轻活动了一下,优美的钢琴声已从屋内飞出了窗外。
    咚咚咚!哪来敲门声,子秋停了下来,静静一听,确实有人在敲门。
    子秋起身问了句:“谁呀?”已经走到门口的她通过猫眼往外一看,激动地喊了句:“翰源!怎么会?”她竟然话音未落,就已将门一下子打开了。
    翰源站在门外,眼前一亮,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黄色浴衣的子秋。
    透过翰源闪过一丝惊喜的目光,子秋冲他一伸舌头,立刻便把门关上了。翰源也侧身对着楼口,点了根烟。子秋跑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白色连衣裙,嘴里还嘟嘟着:“这方便,不必考虑搭配!”一会,她再次打开门,将翰源让进了屋里。子秋发现,翰源进屋时,先将手上的烟灭了,烟头还照样拿在手上!子秋嘴角立刻掠过一丝微笑。
    “对不起啊,翰源!刚才,我”子秋看着已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的翰源说道,翰源微笑着反问道:“对不起什么?嗯!”
    子秋站在那,两手相互搓着:“我刚才锻炼了一下,出了一身的汗,所以……”说着子秋又抬手拢拢脑后还有点湿润的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着。
    翰源望着眼前有些局促的子秋,坏坏的笑着,问道:“猜道我要来!故意的?子秋,你穿白色很漂亮。不过黄色更适合你”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子秋先是一愣,随即跺着脚,娇嗔的骂道:“你坏!讨厌!”,还随手拿起了沙发上的一个坐垫向翰源扔了过去,翰源一伸手接住了,子秋按着笑嘻嘻看着自己的翰源,双手叉腰很认真似的问道:“翰源,要真是我料事如神,有先见之明的话!你给我发奖吗?嗯?”子秋就像是当年那样,总会在翰源面前撒娇,
    翰源看着眼前和当年一样率真的子秋,笑了。并按着子秋的眼睛微笑的说:“有!你想要什么都行!”
    子秋也随即撇撇嘴:“说得好听!骗人”其实子秋很清楚,翰源从来就没有骗过她,她现在无非是在撒娇而已。
    翰源没辩驳,他不会在乎子秋说什么。他愿意子秋在自己面前,完全的“肆无忌惮”的闹,翰源说完后,还拍拍沙发自己旁边的位子,说道:“来,过来!”
    子秋也立刻回了句:“我怕挤!你自己坐吧!”话音一落,他们都笑了。
    “为什么现在会来?不是说今天很忙吗?”子秋此时边说边拿起壶,打算去烧点水,给翰源泡杯茶。
    翰源立刻制止道:“子秋别弄了!坐下吧”而后看着子秋,笑着问道:“今早你没课吗?”
    子秋坐了下来,看着凝视着自己的翰源,很认真的回答道:“确实一天都没课,怎么?你难道可以一整天的陪我吗?”说着子秋扬起眉头看着翰源。
    本就是说句玩笑话的,因为翰源一贯都很忙,肯定一会就要走的。难不准就是到市里开会所以顺便过来了一趟吧!
    “想我陪你吗?”翰源也异常温柔地反问道:“嗯?今天一天我都听你的!”
    子秋撅着嘴,瞪大了眼睛,一会便笑了起来,问道:“别开玩笑了!等会我上当了,又让你当笑话!”说完,她瞥了翰源一眼,只见翰源此时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样子像是很认真,子秋怀疑的又问了一句:“真的?不会骗我吗?翰源!一整天?陪我?”
    “对!我今天的事安排好了,我今天的工作,就是陪你!”翰源身体往前倾,肘放腿上,向子秋探过了一点身体,接着微笑的说道“安排吧!子秋,去哪?总不至于在这呆一天吧?不过我非常愿意,在这。在你家,一整天,怎么样?”
    翰源竟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他仍然温柔地看着子秋,一动不动!子秋有些不自在的转转眼睛,眼睛故意避开他,嘴里说道:
    “真的?”子秋还是不大相信的又问了一遍,并用眼睛迅速瞥了眼翰源。翰源不说话,但冲子秋点点头。
    子秋像个孩子似的拍起了手,嘴里说道:“太棒了!”,子秋因为不会开车,离婚后出门很不方便,特别是去稍微远点的地方。此时她脑海中闪过了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地方—存放她梦的地方!但很快子秋头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嘴里嘟噜了一句:“想去的地方就怕你不愿意!”
    “嗯?去哪?说吧!”翰源看着有些犹豫的子秋问道,
    “哦,翰源!”子秋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喊了声
    “说!我听着的”听到子秋温柔的喊着自己,翰源的心一颤,他真想马上就坐到子秋的身边,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我们今天还不能跑远!我要是知道你今天能来就好了1”子秋轻轻叹口气:”唉!“但看得出很愉快的
    “怎么啦?子秋!只要你说出来,我今天一定满足你,当好你的司机”翰源身体往后靠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似的看着子秋,他愿意等她慢慢做决定,他喜欢看她一副认真的样,还略带着点撒娇!他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带着微笑
    “我今天下午约了人,而且这个人是别人引荐的,今天是第一次见,所以不好改期!否则,我倒是想做你的车跑远一点的地方”子秋说完有些失望的撅起了嘴。
    翰源看着子秋,心想:“子秋!你真可爱,能让我靠近你吗?真想现在就抱抱你”,他起身做到了子秋的沙发上,此时他离子秋很近。他温柔的继续问道:“你今天怎么啦?懂事啦?”说完笑了起来:“不过子秋!你约的时间是下午几点呢?”
    “两点!”子秋回答道:“翰源!”
    “唉!”
    “到时候你可以送我去吗?”子秋看着翰源说到:“我想让你送我去,然后在车上等我,完了我再打电话,你又再来接我,怎么样?”
    “可以,没问题!那今天上午你得听我的,怎么样?”
    “为什么?不行!”子秋霸道的说道:“今天听我的!其实翰源”子秋迅速瞟了眼翰源才说道:“我想去个地方很久了,但不方便!今天正好了,行吗?翰源!”
    翰源看看她,摇摇头微笑的说道:“没问题!你说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说吧!哪?”
    “走吧!上车再告诉你”子秋忽地站了起来。
    翰源起身,用双手抓住子秋的肩膀,子秋轻轻推了他一下,笑着说道:“走吧!”,随机还十分俏皮的头往门的方向一偏,翰源只好轻轻拍拍子秋的双肩,笑着回应道:“走吧!”
    说完,翰源毅然转身向门口走去,子秋跟在他身后,看着翰源挺拔、高大的背影,子秋觉得翰源比前几次见面,好像瘦了,再抬头看看,好像才理了发,而且发型也是子秋最喜欢的那种寸头。此时走在翰源身后的子秋真想表扬翰源两句:“翰源,你的背影好帅!”,但话到嘴边,子秋微微一笑,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们一前一后,才刚到六楼,子秋像是落下了什么,她让翰源到车上等她,翰源回头轻轻一笑,子秋看了他一眼,转身急匆匆往楼上走去。翰源看看子秋的背影,他意味深长的叹口气,来到车旁,他并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点了支烟,他不知道子秋到底在犹豫些什么?难道是?他决定今天找机会开诚布公的和子秋谈谈,他不想再拖了。
    大概有半支烟的功夫,远远地,他看见子秋来了。翰源猛吸了两口,将手上的烟灭了。他站在那,等子秋走近后,他过去为她打开了车门。子秋轻轻说了声:“谢谢!”翰源只微微一笑,并轻轻为子秋关好了车门。
    子秋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直不说话。翰源有些纳闷,他时不时的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子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指还轻轻敲打着,子秋眼睛一直就盯着翰源的手指,她心里在深深的自责:
    “她刚才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居然想让翰源陪自己去寻找自己对别的男人的爱的足迹,更何况自己还并不是想放弃!这对翰源是多么的不公平,也极其的不尊重。
    翰源等了一会,没听子秋说句话,他微微转身对着子秋,微笑的问道:“怎么了?不高兴啦?刚才,对不起!”,翰源在为刚才的冲动向子秋道歉,
    子秋扭头对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答。翰源问:“想什么呢?不说话”子秋看着窗外,缓缓地说道:“没有啦!只是不想说话而已”翰源看看她,问道:“说吧!想让我往哪开?”他看到子秋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他似乎感到一丝淡淡的忧愁瞬间从子秋的脸上掠过。
    “翰源,你随便开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去哪?”子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翰源沉默了一会,最后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吧,边走边想吧!我愿意随时为你改变方向!嗯”说完迅速瞟了子秋一眼,一松油门,车缓缓的上路了。
    子秋也想摆出一副好心情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就是觉得突然间,心冷到了极点,情绪也随之跌落到了低谷,她这会儿真的暂时高兴不起来了。她呼吸仿佛变得有些沉重,但她还是轻轻的对翰源说道:“翰源!我这几天恐怕没休息好,这会儿感觉有点累,我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行吗?”
    “好吧!”翰源扭头看看子秋,接着说道:“我将车开慢一点,你休息吧!”停了一小会儿,
    “子秋!”
    “子秋身体斜靠在车门上,用一只手杵着太阳穴,眼睛微微的闭着,轻轻应了声:“嗯!”
    翰源轻声问道:“听音乐吗?”
    子秋轻轻遥遥头,睁开眼睛,对正看着自己的翰源微微一笑,翰源嘴角立刻闪过一丝笑容。子秋继续闭上眼睛,她是真的感到有些累了,此时突然特别的困,她想睡会儿。
    翰源虽然不再说话,但他此时心情却很好。因为子秋就在他的身边,就是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他也感到很温暖、很安心,甚至他觉得幸福似乎离他很近、很近。
    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自己无数次的想她,但却都不忍去打扰她。他无论干什么,都觉得缺少些什么?特别是到了晚上,那种孤独感便会无孔不入的向他袭来。
    每当那种时候,他都会在想:“子秋,你正在干什么?生活的还好吗?”没想到生活竟然给了他最好的馈赠:“给了他把子秋重新找回自己身边的机会!”所以,他现在每天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是那样的有意义,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觉得他他的生命充满了活力,他很充实。想到这,翰源扭头看看沉睡中的子秋,他看到子秋好像身体往椅背上蜷缩了一下,现在还在下雨,车内开着空调,翰源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子秋的脸,感觉凉凉的。他于是将空调调小了一些,并观察了一下窗外,将车停在路边,他脱下了外衣,给子秋轻轻地盖上,子秋看来真的太累了,对这一切竟然全然不知。翰源轻轻地笑了,他凝视了她片刻,真想亲亲她熟睡的脸,他于是又伸出手轻轻在子秋熟睡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并将她额头上几根垂下的发丝轻轻理了理,没曾想,子秋醒了,翰源并未将手缩回,子秋看着翰源申请的眼睛,立刻正襟危坐,并问道;“翰源,为什么停了?这是哪?”
    翰源将手缩了回来,他没有回答子秋的提问,而是问道:“子秋,我们原来的学校拆了,想到新校址去看看吗?”子秋叹了口气,想了会,说道:“新校址我倒不想去,原来的地方还能去看看吗?”
    “你想去?”翰源轻声问道:“应该盖了不少商品房吧!”
    “唉!这么说,去了也就看不出什么了”子秋很失望,不一会只听她接着说道:“翰源,时间过得可真快,我真不敢相信,我们毕业一晃已经三十年了!最近,我特别惋惜那些逝去的日子”
    “子秋,你真的很怀念我们中师的生活吗?”翰源也被子秋的情绪感染了,他们都沉默了。
    “这样吧!”不一会,他们竟然同时说道,翰源看着子秋,子秋知道他在等她说话,于是问:“想说什么?不会是和我想的一样吧?”翰源笑了,并也轻松地说:“说不定,是!”子秋眼睛迅速地转了一圈,扭头看看翰源,翰源脸上表情很开心,子秋于是建议说:“翰源,你我同时把各自的想法编成短信发到对方手机上,怎么样?”
    翰源笑了,他觉得有些幼稚,但在子秋面前他确实说不出个“不”字来。于是,他拿起手机并说了句:“来吧!”子秋看出了翰源一瞬间的犹豫,这也许就是他与林皓不同的地方吧—老成、缺乏浪漫!子秋微微摇了下头。她刚刚才提起的兴致似乎又减少了一些。不过自己提出的,又怎么好立刻就反悔呢?她拿起手机开始编辑了。
    “去实习过的学校看看!”他们同时扭头看着对方,并一起说道:“默契!”他们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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