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看到得意之处,女子莞尔一笑,抬手合上书,直了直身子看向窗口的云彩,家里只有她和师父,这个点估计老头子又出去玩去了,想到这个她立马一个激灵起身,嘴里念叨:“完了完了,师父的晚饭她还没有准备……”说着,赶忙手忙脚乱的打开门纵身从云顶跳了下去……
    老头子有交代,三月桃花初开,这时候的桃花蜜露滋味最是不错,所以出门前特意吩咐她晚上给他来一碗!
    眼看夕阳西下,女子才慌忙的从家里出门!
    你知道一种虫子吗?它叫忘忧蛊,人家说,吃了这种虫子人会忘记让他心忧情衷的事情,尤其情种,尤其是深埋的心中的人!
    云顶的房子耸立云端,下方以群山和森林为掩护,而它,就耸立在木南的上端,这是霍尊送给他徒弟聂凉浅二十岁生辰时的礼物。
    在霍尊心里,聂凉浅等同于他的女儿,即便她要这天下,他也有本事给她,何况一个小小的上官琙?打心眼里,他就觉得那小子配不上他徒弟……
    夕阳下,女子一袭白衣从天而降,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一般,踩着太阳的余晖缓缓降落,可见内力深厚!
    一落地,聂凉浅就忙不迭的去采摘桃花,这大半年来一直和她师父生活在这群山之上,若不是如今这个季节桃花盛开,而老头子又嘴馋,她估计,她还是没有下来的机会的,老头子几乎把她囚禁在这里一样,不许她过问任何事情,包括李铬的屁事!现在,她伤势大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浑身是伤无力自愈的聂凉浅了,现在,人家牛着呢!
    桃林深处,花儿朵朵,聂凉浅拿着篮子边走边挑些好的,不然花蜜的味道就不好了……
    “阿浅?”一道男声很是突兀的进入她的耳膜,闻声,聂凉浅回头,惊为天人的面容对上一张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纳图慕!
    而纳图慕也有些震惊,短短数月聂凉浅的面容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凭气息他可以断定,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折他数万大军的阿浅!
    显然,聂凉浅也看出了他端倪及不可置信,毕竟这半年来她大伤后容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这些日子她已经在用药物调理,可仍然改变不大,尤其是这一脸的病态,于是道:“公子可是认错人了?”聂凉浅很清楚,现在的木南城主人,是他纳图慕。
    嗯,装的一手好蒜!
    “我知道你是阿浅,因为,你身上的味道不会错!”纳图慕得意。他曾去她那晚跳涯的地方找过她,但是无果,这样的女人,若真的断送了,还真有点可惜!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了我?”
    聂凉浅:“…………”这特么是那跟那?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聂凉浅道。
    “呵呵~”纳图慕闻言笑了起来,睁着那双犀利的眼睛看着此刻人畜无害的聂凉浅,继续道:“本王说了,你身上的味道错不了,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不喜香料用艾草?”
    “从前以为,你只是阿浅,但今时不同往日,你的身份变了……”他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加之那个人给的情报,所以,聂凉浅他志在必得,一个可以让南书李朝皇帝不要江山也要的女人,本王很喜欢!
    “其实我们很有缘分,就像这木南山深处一样,人人都说这里黑熊成精,本王不信邪,如此之巧这样也能碰到!”
    聂凉浅实在听不下去,开口骂道:“巧你大爷,今天老娘不想和你动粗,识相的滚!”
    纳图慕:“…………”
    “没想到你不仅容貌变了,连心性都变了!”
    “滚!!!”聂凉浅怒吼了一声,指尖一弹瞬间无数根银针齐刷刷的朝纳图慕射了过去,那银针的滋味没几个人不知道,她本身就内力浑厚,那银针自她手中打进体内便尤同食人蛊一般在体内游走,奇痛难忍,且很难用内力逼出来,这亏,他吃过!
    所以,看见聂凉浅打出银针的时候他几乎是奋力转身拿起手中的折扇去挡住…………
    聂凉浅大病三月有余,现在一脸的病相,原本光洁红润的皮肤也是毫无血色的泛着瓷青,瞳孔泛着幽幽的墨绿,原先一头丝缎一般的乌发变得如同海藻一般,很美,带着我见犹怜的感觉,若是不知道她的杀伤力,那模样就当真真的是我见犹怜了!
    当纳图慕挡去那几根银针的时候,再一定睛眼前哪里还有一人?只一地散落的桃花。
    他不禁笑了起来,聂凉浅还活着,这仗打的才有意思,他相信肯定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想知道聂凉浅还活着的消息,上官琙,一个敢和帝王抢女人的男人,一个敢只身闯进他柴国大营的男人,一个,屠杀他千万士兵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和阻挡他雄图伟业前进的绊脚石。
    上官琙,才是他逐鹿的最大障碍,而聂凉浅就是这场战争的胜利品,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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