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用问路,叶贞就找到了银河官——不愧是契索最大的赌场,宏伟大气,高耸入云,远远就能望到。
    整个赌场外观呈九层塔型,每向上一层,占地面积越小,庄家抽成越少,赌局的参与者也越神秘。
    所处层数与筹码等级有关,正在第四层的叶贞并不着急加入赌局,而是漫不经心地到处闲逛,身旁紧跟着一个替她拿筹码的兽人点码仔。
    这只美丽的少年雄性兽人通体雪白,除了头顶多了一双狐狸耳朵,身后多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与十四五岁人类少年的外观并没有太大区别。
    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人类男性可没有这只雄狐狸大胆风骚,围着下半身的布兜同时也装着她全部的筹码,在重力的作用下要掉不掉,整只狐狸若即若离地往她身上靠,一双狐狸眼不时含情脉脉地送着秋波。
    一对一服务,服务员还这么贴心贴身,这个赌场有点东西。
    来到银河官,叶贞将那袋九成纯度价值不菲的金币全数换成了特制的筹码,原想自己怎么也该上到五六层,没想到入口处一只挂着工作牌的貅貅头也没抬,飞快地扫了一眼,就让她去第叁层。
    这可是一整袋九成纯度的金币!
    叶贞不死心地想让对方再评估一次,没想到那只貅貅没有看金币一眼,反而抬起头痴迷地盯着她的脸欣赏了一会,然后说,“确实,您的美貌足以让您向上升一层。叁层以上的客人,必须领走点码仔,在本场范围内,点码仔会遵守主人不违反公平的任何要求。”
    于是她就这么靠脸被引到了第四层,顺带收获了兽人跟班一只。
    与入口的底层相比,第四层显然人数要少得多,赌局的形式也更多变,传统的赌技用处大削。
    叶贞的赌技,严格说起来介于观察力和运气的边缘,偶尔迫不得已也会出出老千,不过老道的赌徒都明白,瞒天过海地成功出千也是实力的一种,就像是一场魔术表演,手速和转移注意力是关键。
    第四层的人虽比底层少,但实际上氛围却更刺激更热烈更疯狂。
    很好,只要禁止魔法,多花上一些时间,她还是很有把握能将手中的金币翻上几番的。
    在赌场,出千的危险往往不是来自同一桌的赌徒,而是赌场的举办者,具体点说,就是每一桌的庄家,还有跟在她身旁的点码仔。前者赌红了眼时根本没有理性可言,出千也就更容易,而后者置身局外,又比任何赌徒都需要控制输赢的概率。
    既然要打长久战,那就要谨慎入局,小心下手了。
    首先,先贿赂一下身边这只小跟班,套一套消息。
    托威廉的福,叶贞现在对美男子有了很强的免疫力,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男色诱惑也能冷静思考。她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在狐狸激动的注视中,缓慢地,越往越下,落在了那块承受颇多的布兜上。
    承受颇多的布兜肉眼可见地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
    叶贞视若罔闻,从中抽出一根筹码,挑起了兽人的下巴,蛊惑地问:“小可爱,告诉我,这一层哪一桌游戏最有趣?”
    明明她的手并未与兽人有身体接触,但这只年幼的兽人少年却兴奋地全身颤抖,布袋中的筹码在晃荡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嗯......主人,求您摸摸小狸......”
    嘴还挺硬。
    叶贞不以为意,向小兽人的狐狸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小狐狸乖,告诉姐姐,你觉得姐姐该玩哪个游戏?”
    可怜的兽人全身都激动得发红,却只能憋着泪在眼眶打转,说不出一个字。
    真遗憾,看来这也在城主的契约公平之内了。
    叶贞放弃了钻空子,无视一旁眨巴着眼睛等待临幸的小狐狸,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一对一的肯定不行,这就是纯粹赌运气,最佳的选择是类似于骰子比大小这样多人参与但胜率在一半的赌局,多观察几遍,以她的天赋,很快就能找到规律。
    她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群密集的赌桌前。
    叶贞看了看,这一桌大致有五十多人,除却每人贴身跟随的点码仔,真正的赌徒也有二十多人。赌桌并不算很大,呈圆形,摆置着两张马鞍式的座椅,座椅上盖着两块金丝织成的幕布,似乎是在座椅上格外添加了什么别的装置,但因被幕布盖着,不得而知。
    赌局尚未开始。
    “各位客人,下面由我来介绍本局规则。”庄家见热场得差不多了,便高声说道。
    这个庄家个纯血的人类,众所周知,人类是情感和肢体语言最丰富的物种,叶贞往常观察得最多的就是人,这也是她选择这桌赌局的原因之一。
    庄家边解说边演示,揭开了左边的神秘的幕布,幕布之下,赫然矗立着一根狰狞凶狠的人造阳具,阳具上盘绕着一条条奇异的触须,仿佛活物。
    “客人们应该都可以看到,我们在表演台上布置了两个座椅。这是其中一个,至于另一个——”
    他缓缓揭开了答案,右边的座椅,竟是安装着凸起锯齿状刀片条的柱形物体!
    从外观上看,几乎与另一根没有什么不同,盖上幕布就更看不出差别了。
    “参与方式很简单,各位客人在表演台旋转后,选定其中一具座椅进行秘密出价,由我统计出价后,体验荷官会坐上价高的那一张座椅,如果荷官坐到了肉棒,那么恭喜价高的一方,平分另一方的出价,如果坐到了刀具,那么恭喜价低的一方,平分价高方的出价。不过,体验荷官由价低一方中的人随机抽选担任。”
    叶贞想,这个规则真有意思。
    博弈有叁层,第一层,外观一模一样的座椅,如何判断肉棒在哪一方,第二层,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哪一张座椅的出价更高,选择就需要谨慎,第叁层,假如没有最后一个条件,那么显而易见没有人会愿意出高价,但加了这个条件,人们就需要担心出价过低,导致自己在价低一方,轮到自己成为这个危险的体验荷官。
    巨大的风险也意味着巨大的利润,毫无底线的出价,最后能瓜分到的自然也越多,想必这场赌局的参与者,都是不要命的赌徒。
    叶贞观察着周围,果然,规则宣布后,一些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但仍有一小波人选择留下来,看来这留下的十几个人,才是最终玩家。
    叶贞飞快地思考着,她本该在第叁层,因为意外才来到第四层,这一层的人所持筹码都在一个区间范围内,但也意味着,无论如何她都与其他参与者差了一整层的筹码量级,同样条件下,她属于价低的一方概率会更大。
    那么她需要做的事就很明了了——找出肉棒,以及引导更多人和她选择同一张座椅出价,虽然赚的会少些,但人越多,成为价高一方的可能就越大,在底牌被用完之前赚到足够的钱就收手。
    她才不担心所有人的选择都趋同呢,在性命做赌注的游戏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轻易听从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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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在别人面前是不是成熟多了,一点都不小学鸡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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