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香燕明白了,长老们都被洗脑成了是与曼陀罗宮为同盟的人,皇甫青天的角色也被白之宜替代,只是云细细在他们的脑海里添加了忠诚二字,不再只利于丐帮,而是
    忠诚于白之宜这个“盟主”,所以与他们所认为的反派桃庄勾结,才会做出想要杀害闻且的事来。香燕一掌将他打晕,随后回去找潜伏在房檐上观望选举大典的无燕,在她耳边说出了那弟子所言,所有人都被操控成了曼陀罗宮的人也都在无燕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
    ,闻且成了他们口中的背叛者。几个长老时不时的环顾四周,丐帮弟子的人群中也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净衣派弟子乔装成污衣派弟子警惕着闻且会混入人群中,几个角落也有人把守,就连丐帮总舵的八个
    方位也都有污衣派弟子蹲坐在门口随时观望情况。
    香燕能够在这么多眼线前俘虏一个弟子且不惊动任何人已经足够幸运了,无燕再愤怒,也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来。最后挑战结束,吴画要在经受几大长老联手过招和被全部弟子吐口水之中进行选择,他选择了前者,无燕这才明白,几大长老选中的人是有必要的,他们会手下留情,不
    为难吴画,让他顺利成为新帮主。
    结果已经知晓,姐妹二人也不想再看下去。回到桃庄后,无燕和香燕把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告诉了闻且,就连他们觉得闻且是丐帮的叛徒也如实相告,虽然知道闻且会愤怒会难过,但是隐瞒这件事对他没什么
    好处。
    随后也把所看所闻告诉了皇甫青天。“奉白之宜之命,云细细和夜月二人联手,一起潜入丐帮,用一个月的时间彻底的操控丐帮,成为他们的人。我猜测,白之宜是想一点一点渗透八大门派,利用云细细操控他们,成为魔宫的人,如果不是闻且没死,云细细也有意对我们姐妹手下留情,我想,丐帮一定会悄无声息的完成选举,依然扮演着除魔同盟的角色,实则已经架空除魔
    同盟。”无燕说道。
    皇甫青天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妖妇为何第一个选中丐帮?云细细对你们姐妹手下留情,又没有操控且儿,难道,她不怕惹怒白之宜,暴露她的计划?”
    “大概因为闻且是您的义子吧。”
    闻且“说”道:如果因为我的身份想要操控丐帮,就更不应该杀我,而是操控我,利用我接近桃花山庄的人,不是对她更有利吗?
    皇甫青天低声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云细细和夜月联手混入丐帮埋伏许久,所有人都被操控了,唯独你们三人只是遭受追杀,这的确很奇怪。”
    无燕忽然睁大眼睛:“还我记忆,是让我变完整,没有操控香燕,是为了让她去救闻且,而没有操控闻且,是为了殷先生。”
    “殷老头是云谷主如兄如父如友的旧相识,也是她除了残梦谷以外唯一交情不浅的人,不操控闻且,大概也是为了殷老头的安全,这说得通!”皇甫风说道。
    “但是云细细没有受到惩罚!”无燕亲自去过曼陀罗宮找她,所以她看得出,云细细并没有因为放过他们三个人而因此受到白之宜的惩罚。
    香燕说道:“但是几大长老暗算闻且,追杀我们,也是云细细下的命令,只是他们失手了,故而白之宜也无法降罪于云细细吧!”
    皇甫青天摇了摇头:“云细细是留了后手,但是白之宜没有理由不惩罚云细细。”
    花碧倾说道:“若不是想架空除魔同盟,那白之宜就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只要不是效仿玄阳王和公子慕雪隐利用八大门派攻进皇宫,改朝换代,就没有比架空除魔同盟让我们成为板上鱼肉更可怕的阴谋了。”皇甫云说道。皇甫青天说道:“看来,我还应该再多写几封信,告诉各大掌门事情的严重性,夜月可以易容成任何人,混进任何一个帮派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而云细细的幽魂绕又让人防不胜防,如果操控八大门派架空除魔同盟就是白之宜的阴谋,我们该防患于未然,提醒他们多加注意!如果这些只是白之宜的障眼法,让我们死守桃庄,奔波各大门派
    ,而利于她加快修炼《千寻七獠》的速度,那我们也要在防患于未然的同时,加快一世葬修炼的速度。”
    殷储因为云细细的“背叛”开始变得不再活跃,从前那个开朗的小老头也变得寡言苍老了许多,除了必要的给众人看病治伤外,都不再出房间四处溜达了。
    闻且受伤以后,殷储更是明显的话少,心事满怀,知道丐帮选举了新帮主,都是云细细所为,殷储连午饭都不吃了,谁劝都劝不动。这让阮飞河都跟着难受起来,她是最能体会到殷储心情的人,只是自己年轻,再多的心事都能用伪装盖住,化解,转移,可是如果白之宜这个大阴谋是真的,到时候桃花
    山庄就会孤立无援,伫立在水火之中,而其中的加害者,竟然还有自己的师弟。阮飞河也没有脸面去吃午饭,不自觉的又开始在离开和留下做斗争,却没想到,江圣雪和皇甫风亲自端着饭菜给自己送了过来,这让她愈发为夜月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而随后皇甫云、邱婛弱也一并而来,所有人竟然都关心没有去吃午饭的她,这让她的脖子犹如压了千金锁链,抬不起头来。
    几杯酒下肚,她猛然抬起头来:“我决定了,我要加入一世葬!”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我之前在宇文公子那里弹过一次十弦琴,的确很难,但是,以我的内功,我相信,我只需要刻苦适应十弦琴,接下来的修炼便不再是难事!”皇甫云笑道:“这不是儿戏,《玄音煞》可是禁功,修炼此禁功,不仅要承受禁功带来的危险,还有魔宫刺杀的危机!你不要因为对宇文异有意,就一时冲动打算跟他双修
    !”阮飞河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就当,我想为我的师弟赎罪吧,也为了跟珠儿姑娘一样,能够做一个解救天下苍生于危机之中而被记录在传奇故事中的女侠!再者,能跟
    欣赏的人一起修炼,想必会很快意,辛苦、危险和漫长的适应也便多了几份乐趣!”对于阮飞河的决定,所有人也不再劝解,因为阮飞河的武功虽然不算出众,但是能够用柔软的练做兵器,内力必定数一数二,而音波功又是内功所长,再加上阮飞河本就
    略懂音律,抚琴不再话下,更何况,只学一首杀人曲,又有何难。事情传到皇甫青天的耳朵里,他是无比赞同的,他清楚阮飞河的内功,不在那个宇文异之下,就算最后不成功,起码眼下阮飞河也更加有理由的接近宇文异,不仅时刻能
    盯着宇文异,还能更加观察到他不为人知的一举一动,因为伪装只要一个细节就可以暴露,而阮飞河被称为千面妖姬,除了夜月,只有她能观察出细微的不同和伪装。
    邱婧弱虽然不懂江湖上的事,但却懂人心,她看出阮飞河实际上很担忧,也很犹豫,可因为夜月,她不得不坚定下去,所以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唯有她留了下来。
    “师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跟宇文公子双修,但是我却知道,你心里其实很害怕,没有你跟大哥二哥他们所说的那般有信心!”
    “没想到,被你这丫头看穿了。”
    邱婧弱灿烂的一笑:“不过是一首杀人曲,对师姐你来说,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邱婧弱苦笑一下:“难就难在,我虽然略懂音律,但却不会弹奏任何曲子,可学的第一首曲子,竟然是首杀人曲。”
    “既然担忧,为何还要修炼?”“为了我自己,我想退却!可是为了救夜月脱离苦海,我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阮飞河无奈的叹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也是我欠他的,虽然我没必要拿我的命去
    为他赎罪,但是,婛弱,你能明白吗?他是我唯一的牵绊。”邱婧弱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我更明白师姐的心,虽然害怕,但是那唯一的牵绊,会成为你的力量,那种牵绊,如同亲情,也如同一同牵连着相同过
    去的经脉,是割舍不断的!断了,就“死了”,心死了,回忆就死了。我只希望,夜月也能明白师姐的苦心,不要再替妖妇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原本,我还在犹豫,还在恐惧,但是有人能够理解我,明白我,我反而不那么害怕了。”阮飞河十分感动的握住邱婧弱的手,“谢谢你,婛弱!”
    “怨我不会武功,只愿师姐早日功成,相安无事,除掉魔宫,解救我们共同的牵绊!”
    阮飞河笑着点点头,心中的犹豫和恐惧都在邱婧弱好听的声音和美丽的笑容中渐渐散去。
    等到邱婧弱离开,阮飞河便去了北厢苑,尽管她心中清楚皇甫云对凤琴的占有欲,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索要,她也想尽快的适应十弦琴。
    因为是阮飞河使用凤琴,皇甫云倒也不好说什么。在阮飞河的意料之外,皇甫云没有任何犹豫便将凤琴拿给了她,这反倒让做好十足准备的阮飞河感到有些错愕,只得说会好好珍惜,好好修炼,不辜负这把凤琴这样的肉
    麻话来。
    敲门声后,宇文异也知道这个时候还能来打扰自己的,就只有阮飞河了,正要问她作甚,便看到她怀中抱着的凤琴,一时惊诧。
    只见阮飞河神秘一笑:“我是来给你送大礼的,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宇文异有些迟疑:“太晚了,这……这不好吧!”
    阮飞河依靠在门边,故作委屈:“我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会让你觉得我们已经很熟了,你却还总是觉得我会吃了你!”
    宇文异无奈的笑了笑,只好侧身请她进了房间。
    阮飞河用脚尖点了点琴台对面的地面,笑道:“从明日起,不如也在这放一座琴台吧!”回头对着宇文异眨了一下眼睛,“凤凰团聚,琴台也要成双入对才般配啊!”
    宇文异疑惑的蹙了蹙眉:“阿阮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说的大礼是凤琴,没想到,是琴台!”
    “错了,你都说错了!”阮飞河风情万种的走到宇文异面前,微微扬起头看着他,“送你的大礼,是我!”
    宇文异后退一步:“哈?”
    “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瞧把你吓得!”阮飞河仰头娇笑几声后,才收敛几分逗弄,笑道,“从明日起,我就要跟你一起练习十弦琴了。”
    “你加入了一世葬?”
    “嗯!”阮飞河略有些俏皮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儿戏,《玄音煞》可是禁功,修炼此禁功,不仅要承受禁功带来的危险,还有魔宫刺杀的危机!”“你竟然跟皇甫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看到宇文异面露一丝尴尬,阮飞河才收起调笑,正色道,“我既然收了这凤琴,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我还是希望我能够
    死在与魔宫战斗的战场上,而不是练功途中。”
    宇文异柔声道:“连我都难以适应,更何况是你,阿阮姑娘,我劝你慎重!”“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退缩。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勇敢,你不要再劝我了!”阮飞河俏皮的一笑,“宇文公子,以后,我们二人就是并肩作战亲密无间的伙伴了!我知
    道你日夜苦练,所以,为了加快追上你的脚步,我便决定,每日随你一起,你何时休息,我便何时离开,如何?”
    宇文异面露难色。
    “怎么,你怕与我日夜相处,会爱上我?还是……”阮飞河歪过头,扬起下巴,“怕我发现你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宇文异笑着摇了摇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对我而言并无不利,只是对姑娘你……”“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阮飞河娇笑过后,正色道,“不说笑了,其实我决定在你房中与你一起修炼,不是为了盯着你,也不是为了跟你促进感情,我是真的想修炼十弦琴
    !在音波功前,你是我的前辈,所以你不仅能激发出我的斗志,还能指点我一二,那我们日后双修不是会更有默契吗?而且真正修炼起来的时候,进度也不会太缓慢!”
    宇文异沉思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视线留在阮飞河怀中抱着的凤琴上:“你已经定制好琴台了吗?凤琴比较珍贵,不知道什么样的琴台才能配得上它!”“不用我定制,皇甫云已经准备好了,是凤绫罗以前用过的。你这座琴台,不也是皇甫云用的吗?他必须让出凤琴,所以只能连同琴台一并搬来,让属于凤绫罗的凤琴和琴
    台合二为一,也算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宇文异笑了一下:“他还真是痴情啊!可据我所知,云二少风流成性,红颜无数,莫不是,佳人已逝,失去的才会更加偏爱?”阮飞河轻轻地摇了摇头:“红颜无数,却无逾越,他只是比寻常人更加怜香惜玉罢了!无论世间男女,谁又不喜爱接近美人呢,红尘多烦扰,赏心悦目如同把酒言欢一样,只是为了“快意人生”四字!他对待女人,不也像女人对待他吗?云二少不过是,天生多了一点洒脱!也许天下人看不到他风流背后的君子骨,但他对凤绫罗的爱,却是天
    下人人皆知!”
    宇文异似乎无法感同身受,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回过身时,肩膀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而这小小的变化,却让阮飞河尽收眼底,她微微的皱起了眉来,眼里的几分忧郁也变得逐渐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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