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同光睡了一整天,吃了三次药才醒过来。她醒过来还是因为觉得被迫吞下什么东西,睁开眼睛就看见雍怀瑜嘴唇贴着嘴唇喂药。
    “你别给我吃不好的东西啊。”束同光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反正都已经吃进去了,没差。她更惦记着是被人绑架这件事,也顾不得
    自己睡了多久,立刻滔滔不绝的说:“我之所以这么快赶过来,是因为有人要绑架我。刚开始很客气请我去,后来话不投机,我想办法打伤其中一
    个人赶紧逃走。一路上为了追你们也顾不得行踪,接连击杀了四五位想要偷袭的人。我想容易应该被捉走了,不知道他们会利用容家做什么。容家
    是皇商,每个月都要进贡布料给内务府,如果有人要趁机混进去刺杀皇帝,正是一个好机会。”
    “你又被绑架?”雍怀瑜重重的叹口气。看来这些人还真会找人,先是绑架了束同光一次破坏自己的名声,现在又要来一次。无不无聊
    啊?
    梅鹤卿端着水盆进来说:“别提了,我们路上被追杀的好惨。看来怀瑜的法子不错,一说要上京做贵妃,就立马有人沉不住气过来阻
    拦。”
    “你真要进京做贵妃?别开玩笑了,当今皇上据说是个色鬼,总是往宫里选人,你看宫里头迟迟没有动静,估计他身子早就亏空了。啧,
    你要是进去,那不是和守活寡似的。”束同光大声嘲笑当今那个坐在龙椅上的色鬼皇上,她在京里比别人消息灵通的多。
    雍怀瑜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说:“那他的妃子真可怜啊。不过我不是进京做妃子,我是想要引出来幕后那些人,好顺藤摸瓜一网打
    尽。”
    “那你不就是欺君之罪了?菜市口问斩的时候我一定给你送上好酒好菜,花十两黄金让刽子手给个痛快。”束同光知道欺君之罪可不是开
    玩笑的,同情的说。
    她刚想说梅鹤卿答应自己的约定,不过看对方真的很关切的看着自己,又没有讲。
    束同光吃了饭,总算不是干粮,她可饿坏了,稀粥咸菜也吃的很香。吃完了饭,困意又回炉,就这样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ρΘ➊㈧.Θяɡ(po18.org)
    “鹤卿,你告诉怀瑜,我路上逼供了一个想要刺杀我的人,他说自己是明泉宫的人。”
    梅鹤卿应了一声,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梅鹤卿问正在看风景的人。
    “紫烟山。我听说那里香火很旺,离这里又不远。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急事,正好求神拜佛保佑我不要被杀掉。”雍怀瑜大咧咧的坐在那里
    看着农村院子里正在啄虫子吃的鸡。
    她难以置信现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对方还能去求神拜佛。不过似乎也能理解,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心理上总是需要一些慰藉,比如菩萨,玉
    帝。“同光睡前和我说,是明泉宫的人追杀她。”她说。
    “明泉宫?明泉宫的事情就交给石自怡和鸽子他们吧。都是长辈了,眼看小辈被追杀也应当出出力。哪能啥都不干,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
    讨巧。”雍怀瑜感受着鸡屎混着猪粪的臭气随着风吹进鼻子。这种臭让人皱眉,但却能踏踏实实的感受到活着。多难得!
    她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微笑着没有反驳,手下意识的摸着怀瑜的肩膀开始用不重的力道按摩。
    雍怀瑜打开她的手说:“你还不累啊?等同光醒了我们就走,路上肯定凶险,还得要你出力呢。”说着,给她按着坐下,开始讨好的揉捏
    起肩膀。
    “喂,你在江湖好歹也算个人物,怎么一路上缩头缩尾全叫我出头?太没有义气了吧?两个人一起好过一个人。”梅鹤卿笑道。
    “你还有同光,两个人了。”雍怀瑜指出来。
    梅鹤卿只能翻个白眼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三个人骑马出发。
    束同光吃过药丸,觉得精力充足,身体那些不适也都消失了。
    “你得感谢梅姑娘,是她动不动就给你按摩。”雍怀瑜指着一旁欣赏着风景的梅鹤卿说。
    她看到雍怀瑜在指自己,回以一个微笑,全身警戒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反而没有听清对方在说自己什么。现在没有时间想自己的心事,她
    也不大清楚自己心里头的某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时间,自然就会知道了。
    果然,才走了五天,就陷入了二十多人的包围圈。
    雍怀瑜下了马站在一旁看热闹,也闪避着扑向自己的刀。
    “她一路都是让你卖命吗?”束同光看雍怀瑜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杀心暴起。
    梅鹤卿嗯了一声,两个人都有些累了,气喘吁吁的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剩下的人。还没等休息,山从里已经冒出来另外二十人加入了包围
    圈。
    “喂,你这个懒猪,再不帮忙我们就得全交代在这里了。”束同光朝着雍怀瑜喊。雍怀瑜回以反正也会死的眼神,依然在一旁左闪右避丝
    毫不见出手。
    很快,两个人就落了下风。束同光虽然杀了六个人,但是也架不住车轮苦战,现下只求自保。梅鹤卿的双剑还是一样的快,一样的锋利,
    她不仅要分神去帮雍怀瑜,还要帮束同光,还得自保,一心三用,险些被砍伤。
    是两个人压力太大产生幻觉?雍怀瑜的身形只是左晃右晃的,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些人就全部直挺挺倒下死了。
    “走吧。”雍怀瑜上马。
    束同光怒从心头起,忍不住用红线卷起一块石头就砸向雍怀瑜。这家伙,分明是看她们两个人的笑话。明明早就有这种毒粉,偏要等两个
    人狼狈不堪的时候才用。
    梅鹤卿已经习惯了,她对束同光摇了摇头,拦住了对方还想继续用石头砸的心。
    “你这么被她欺负,会被吃的死死的,知不知道?她这个人就爱得寸进尺,你要是让了一步,她就前进一步。下次你就不要理她,管她死
    不死。”束同光怒气冲冲的说。
    “好了,好了。”梅鹤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就默认了这种安排。可能是那次山崖的时候开始的?对方拼命的,自寻死路的样子还历
    历在目。她隐约心里有些不安,似乎让对方真的去打,对方就真的会打到死也绝不停手。
    可能是因为同光真的生气了,雍怀瑜也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后来路上出现的一伙山贼她也出手制服了两个。
    梅鹤卿看她出手,心里头有点不舒服,就是那种似乎有点生闷气的酸酸的感觉。有一种自己不管怎么做,好像都不如同光一句话管用的生
    气。气雍怀瑜,也气自己。她隐约想到了一点,但是又因为现在危机四伏,不能细想。
    “你发什么呆?”雍怀瑜看她今天没怎么说话,过来拍拍她的手。
    “你和同光关系不错?”她问。
    “那当然,我们可是一起去找男人的关系。”雍怀瑜的笑容有点刺眼,有点,下流。
    “怪不得她说的话你就听。”
    “放心,你说的话我也在听。”
    “胡扯,我的话哪有同光的管用。”她可不吃这一套,明明自己说的话就跟耳旁风一样,什么时候听了?
    雍怀瑜悄悄看她的脸色,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的说:“你别乱想了,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有些时候真是搞
    不懂梅鹤卿,有点像啰里啰嗦的老妈子,有时候两个人又亲密的像是密友。她又懒得去观察对方的言行,反正不生气就好了。
    咬牙切齿,铁青着脸。梅鹤卿决定不管这个没心肝的人了,下次死了就死了,自己可不以命相搏去救她。
    然而也就是想想,下一次她还是忍不住去救她。
    妈的!梅鹤卿每次想到这件事就很气。什么时候自己心软过?怎么就这件事不能干脆利落的做到?
    “鹤卿,我们快到山上了。你和同光在山下逛逛,我去拜了玄武大帝就来。”雍怀瑜吩咐这两个人去山下找客栈休息,自己准备上山。
    束同光脸一撂,说:“又不是你的丫头,少来指手画脚的。”早就看不惯雍怀瑜这副又懒又爱指挥人的样子,什么臭毛病。自己上山就上
    山,搞得他们两个好像是愿意来似的。
    “你们两个别闹别扭了。怀瑜先上个山,我们在山下先写信联络石自怡他们,看看明泉宫有什么事儿。信写好了,我们两个再上山。”梅
    鹤卿笑着解围,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看看鸽子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然后决定下一步该去哪儿,如何走。总不能一直被追杀,漫无目的的被打满头
    包。束同光勉强同意了这件事。不情愿的跟着梅鹤卿去找地方住宿,寄存马匹,然后将信通过联络管道投递出去,希望明泉宫那边能有好消息。
    梅鹤卿跟着束同光往山上有说有笑的走着,山上环境清幽,倒是一个散心解压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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