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柱敢怒不敢言的撇撇嘴,低声嘟嚷道:“您也就会在小的面前逞威风,咱们府里老太太可没什么不敢做的,到时候直接给您聘一位厉害的太太回来,看您还敢嘚瑟。”
    荣延宗从桌上拿起一粒花生米,对着山柱弹去,直接打在了山柱的额头上,打的山柱直叫唤,他见了笑的很是开怀。
    “你莫要在这里找打了,若是你们老太太,真有能耐给爷找到这么一位太太,她要能管住爷,那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山柱是真的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他们家主子什么都好,上了战场那更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可就是在女色上,让人说不出什么好。
    “行了,你也别瞎捉摸了,赶紧去给爷打听打听,刚刚过去的是哪位宗室郡主。”荣延宗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既然这郡主能引起他的注意,那多打听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的好三爷,小的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家的郡主,可光看这排场也知道,必定是不好招惹的,您若是想要正正经经娶人家过门,那倒还好,要是还想跟之前一样,那您也没资格纳郡主为妾啊。”山柱也是操碎了心。
    荣延宗一个冷眼甩过去,没好气道:“爷什么心思还得跟你说不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要是皮痒,爷给你松松皮怎么样。”
    山柱连忙摆手,“爷您还是饶了小的吧,小的立马出去打听,临出门前老太太可是说了,晚膳务必要让您回松鹤堂陪着她一起用,您若不去,老太太又该打小的板子了。”山柱是真的心塞,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荣延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无所谓道:“你会不会挨板子,爷是不管的,爷先回府,你若是打听的消息,让爷满意,那爷倒是不介意去尽尽孝,若是不满意嘛,那爷就什么都没听到,你自己去跟老太太解释。”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本就身高体壮,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平平无奇的脸,丝毫不影响满身的气势,反而让人望而生畏。
    魏宝福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她正看着玲珑为珍珠擦药,珍珠的手臂青紫一片,看着很是骇人,玲珑心疼说道:“这幸好是没有碰到主子额头,这要是伤在了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人了。”
    珍珠赞同的点点头,有些不悦的说道:“定是有人故意找茬,只怕这幕后之人在皇宫呢,毕竟,主子回宫不久,并没有与外人接触,那人一心想要靠近马车,只怕打着什么龌龊主意呢。”
    “对了,奴婢瞧见,叶护卫带他走的时候,他脸都惨白了,估计也是没想到主子会这般处理。”珍珠虽是伤到手臂了,但精神尚好,倒也不娇气。
    魏宝福淡淡一笑,“我虽不喜欢张扬,摆郡主的谱,但若真有事,也是不介意用这个身份给这些人一点厉害瞧瞧的。”
    “主子,您觉得会是谁呢?那位找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狠角色,可见这幕后之人,并不是要置您与死地,倒更像是试探一二,敷衍完成任务一般。”玲珑向来心思细腻,她总是能看到细微之处的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皇后娘娘呢,要说,咱们主子也就唯独得罪她了,那日让太子下不来台,还要偿还那么多银子,她若是有心报复也没什么奇怪的。”珍珠猜测道。
    魏宝福摇了摇头,“倒也未必,宫中人人都知道,我与皇后太子有矛盾,若是出事,他们的嫌疑自然最大,就算是心里对我有怨气,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动手,日子还长着呢。”
    玲珑皱着眉头道:“那还会有谁呢,不过,能用这个法子的,多半是想坏主子名声,只怕幕后之人多半是女眷,那汤侍妾已经死了,即便是活着,手段应该也不会这么温和,主子可有想法。”
    魏宝福心里早有了底,淡声说道:“我猜,这与大公主恐怕有些关系,我记得真姐姐曾跟我说过,大公主最是小心眼,既是小心眼的人,肯定是不肯在我这里受委屈的,我那日也是做得不妥当,定是她记恨在心了。”
    珍珠有些不忿道:“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她就起这般歹毒的心思,可见根子上就是坏的,等回了宫,咱们要跟太后告状,看太后娘娘怎么治她,不过是个贵人之女,就敢这么对主子,真是嚣张。”
    魏宝福倒是很淡定,毕竟是她当时失礼在先,虽身边人也受了点小伤,好在无大碍,有些人就是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也怪她自己处事还不够圆滑。
    “说不得是我猜错了呢,倒也不必在这里生气,等会儿叶峰回来了,也就都知道了,若真是大公主所为,那么这次就罢了,你们回去后也莫要跟祖母提了。”
    珍珠很是不解,连忙说道:“主子,这可不是小事,若不是咱们带的人足够多,若不是那人没有得逞,说不定会怎样呢,这不是小事,有一就有二,不给幕后之人一个教训,只怕她还会有小动作。”
    魏宝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很是淡定的说道:“你莫要激动,若大公主是幕后之人,我就当是与她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但那动手之人却是不会绕过的,你放心,叶峰会处理好的,大公主不过是纸老虎,吓住了就消停了,但若是其他人,咱们在另说。”
    魏宝福可不是好惹的,有债还债,无故招惹她的,她自然不会轻饶,珍珠还想说什么,玲珑轻轻将她拉住,对着她摇摇头,珍珠也不是没脑子的,知道自家主子主意已定,倒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魏宝福出行虽是轻车简行,但她出宫的消息并没有瞒住有心人,至少勇毅侯府的人是知道的,赵景行原本想着,半道上能跟自家郡主表姐来个偶遇,好套套近乎的,谁知错过了时辰,半天不见人,他正到处找,正好被站在暗处的山柱瞧个正着。
    顺着赵景行的线,这么一打听也就知道了魏宝福的身份了,荣延宗回到国公府之后,先去演武场打了套拳,等他洗个澡换好衣裳走进书房,山柱正好也回来了。
    “回来的有些晚了,你这效率有些低,看来还是要好好操练一番。”荣延宗是在战场上玩命的,他身边的山柱自然也是一身本事,这会儿他也不反驳,龇着大白牙说道:“爷,您就不着急那郡主的身份了?”
    荣延宗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要卖关子了,没好气道:“时辰可不早了,你们家老太太可是用膳很早的,若是耽误了时间,你自己跟它老人家解释。”
    山柱一听这话,一下子泄了气,只好开口道:“都给您打听清楚了,那是廉亲王府的康平郡主,说是才从行宫回来,虽是父母双亡,但太后极为宠爱,最重要的是,听说姿色很是不俗。”
    荣延宗直接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姿色不俗?她那样的身份,是你能随意评说的吗?”
    山柱摸着被踹疼的屁股,讨好的说道:“是小的错了,这都是小的听勇毅侯府三少爷说的,他们家与康平郡主不是亲戚嘛,还是他们兄弟俩亲自接进宫的。”
    荣延宗摆摆手,“日后莫要在外面乱说了,你且下去吧,我一会让去松鹤堂陪老太太。”
    荣延宗虽只是卫国公府的三爷,但他因为是柴老太君的老来子,自幼就极为受宠,十一二岁心血来潮就敢跟着镖局走镖,十八岁更是驰骋沙场屡建奇功,如今更是凭一己之力,为自己挣了个镇北侯的爵位。
    除了在女色上有些让人看不透,其余的地方,那绝对是让人称赞的,荣延宗听说过廉亲王的事,也知道他的死多半是有猫腻,但事不关己,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
    他会注意到康平郡主,首先是被她身边的那些护卫吸引,作为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行伍之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护卫的不凡之处,他们极有纪律,精气神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若是能让他的兵,有这等纪律,只怕上了战场要比现在更厉害,其次就是她身边的丫头,虽然荣延宗跟女人接触不多,也不太懂怎么跟女人相处,但他能看出来,那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丫头,能有这样的丫头在身边,可见这主子得有多厉害。
    荣延宗从来就不是肤浅之人,他极有行动力,既然知道了人是谁,那么接下来也就好查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荣延宗也是个工作狂,他喜欢琢磨一切有利于实战的事。
    想着自家老太太是个消息灵通的,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二,他也不在耽搁,站起身就往外走,山柱就在门外候着,瞧见他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家这位爷,有时候是真的心思难辨,虽看着好伺候,实际上最是要求高的,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挨罚,这位爷可不会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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