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轶,怎么了。”
    贺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轻轻叫了藤轶一声。
    依照贺老爷子对藤轶的了解,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特别让人不能理解的事,藤轶断不会露出刚才那种浓浓的惊骇表情。
    这小子,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这里面好像有东西哩。”
    藤轶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看了看刘宇浩,又看了看石雕切面,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一般情况下,但凡是贺老爷子说什么,藤轶都会先回答首长的提问,可今天他却沒有理会贺老爷子的轻呼,揉了揉耳朵,再次用手中的木槌轻敲刚才发出声音的石雕切面。
    齐老爷子微微蹙眉,也学了藤轶的样子上前用木槌轻轻敲击了几下那个切面。
    “当、当当”。
    石雕切面发出一种区别与普通石料的声音,仔细听,竟有些和金属碰撞相类似。
    “大哥,这石雕怎么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贺老爷子也是满脑门雾水,马上又回过头急急问了一句。
    “一边去。”
    别人或许不敢在贺老爷子面前如果“猖狂”,但齐老爷子却毫无禁忌,摆了摆手把贺老爷子推开,再次扬起木槌轻轻敲击石雕切面。
    “当当、当”。
    这一次,声音和上次相同,但因为齐老爷子这一次用的劲要大些,所以,听起來让人感觉更加悦耳,更加清晰。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个破绽,是刘宇浩故意卖给藤轶的,他明知道藏在石雕里的物件从藤轶刚才下手的地方切下去最容易露出庐山真面目,但他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藤轶,目的就是想要自己事先了解情况的事实。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浩如此安排未免有做作之嫌。
    当然,刘宇浩不会傻到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但他仍然选择这样做,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贺老爷子这些年“越活越年轻”,却从來沒有与刘宇浩探讨过这个问題。
    甚至,老爷子已经在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在某些“有心人”來讨要刘宇浩亲手炒制的那些颇具神效的金骏眉时,都被贺老爷子摇头拒绝,就连处理茶叶残渣的工作,老爷子也只交给刘洋一个人去办,其他任何人都不得经手。
    如此“掩耳盗铃”之法,未尝不是老爷子保护刘宇浩的一种手段。
    人老成精,未必是什么坏事。
    “宇浩,把工具拿过來。”
    齐老爷子竟学人家玩起了“老骥伏枥”,居然伸出手來要工具,想要亲自解开心中疑团。
    有刘宇浩和藤轶这两个小辈在场,哪里会轮得到年近九旬的老师干这种粗重的工作,不得刘宇浩拒绝,藤轶便又拾起搁在一旁的工具,笑道:“老爷子,您如果不放心,就在旁边给我指导一下该从哪里下刀,干活的事,还是交给我來吧。”
    “是啊大哥,藤轶这小子手脚比你灵便,交给他,你就放心好了。”
    尽管贺老爷子嘴上在和齐老说着话,但目光却始终沒离开过刘宇浩的脸,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就刘宇浩那点道行,在他老人家眼中,浅得很哩。
    刘宇浩也发现了贺老爷子对自己起了疑心,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打死他,刘宇浩也不会承认自己事先发现了什么。
    有句话不是说了么,难得糊涂。
    该装傻时千万别故作聪明,既然贺老爷子愿意猜,就随他去吧,反正刘宇浩已经想好了说辞,能忽悠过去就忽悠,实在忽悠不过去了,干脆就打哈哈。
    刘宇浩就不信了,以贺老爷子的身份,他老人家还能干那种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
    “慢着,快停下。”
    陡然,齐老爷子一声猛喝,竟不顾大型角磨机的电源还未关闭,直愣愣朝着藤轶冲了过去。
    藤轶一惊,居然手持角磨机转过身來,一脸的茫然。
    这可把刘宇浩吓坏了,石雕里的物件固然珍贵,可再宝贝的物件毕竟是死物,什么都抵不上齐老爷子的安全重要啊。
    就在齐老爷子身体快要接近还迷里眯瞪的藤轶之前,刘宇浩侧身腾空而起,堪堪挡在在齐老爷子和角磨机之间。
    “兹啦”
    角磨机与刘宇浩身体碰撞,顿时冒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烟雾。
    “刘哥。”
    “臭小子。”
    “啊,宇浩。”
    两位老爷子和藤轶同时发出一阵惊呼,傻愣愣呆在那里。
    角磨机仍在飞速旋转,那玩意可是高速钢制成,转起來每分钟足达三万五千转,这么一个家伙和血肉碰触到一起,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了。
    可接下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刘宇浩只轻轻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石屑,淡淡一笑,道:“沒事,那玩意刚才沒挨到我,那啥,藤轶别愣着啊,赶紧把电源关喽。”
    “哎,哎,这就关。”
    藤轶怔愣了一下,两位老爷子或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外家拳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手上的感觉特别灵敏,角磨机碰沒碰到刘宇浩,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刘宇浩身上除了衣服被割开一道口子外,居然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沒有。
    今天这事,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齐老爷子也是心疼的紧,嘴角肌肉连连抽搐,硬是逼着刘宇浩在原地转了三圈,直到最后确认刘宇浩沒有一个地方受伤,才松了口气,脸上写满愧疚,连连摇头道:“老了,老了,居然糊涂成这样了,哎,不该呀。”
    刘宇浩本來还想解释,但见到齐老爷子如此自责,便什么都不说了,嘿嘿一笑,引开话題道:“老师,您刚才发现了什么呀。”
    刚才是因为太过激动,现在齐老爷子也醒了过來,走到石雕面前轻轻用手拨拉了几下,立时,附着在那物件上的薄薄石层便被分离。
    “里面藏着东西。”
    齐老爷子异常惊讶地脱口叫道。
    很久以前刘宇浩也曾经从一个石雕里寻得了一件宝贝,而且那件宝贝最后被证实为独一无二的太阳王战盔,当时,齐老爷子虽然觉得非常诧异,但绝对沒有今天自己亲眼发现这尊石雕里的秘密來的震撼。
    毕竟,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贺老爷子也凑了过來,经过仔细辨认后,点头道:“大哥,我觉得这石雕里面藏的绝对是一件举世罕见的青铜器。”
    “这还用你说。”
    每一次能“打击”到贺老爷子的机会都不会被齐老错过,定了定神后,齐老爷子大手一挥,道:“小子,你估计一下,这尊石雕今天能全部剖开吗。”
    “应该能吧。”
    瞥了眼足有两层楼高的石雕,藤轶把话接了过去,但怎么听,都好像底气不足,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齐老爷子微微皱眉,道:“要不然,咱们多喊一些帮手过來,人多好办事嘛。”
    “不行。”
    贺老爷子突然发言,第一次当面驳斥了自己最尊敬的大哥。
    须知,齐老的想法固然是最合适的办法,但以贺老爷子的见地,他知道,这石雕里的秘密,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要不然,刘宇浩就不会在一开始就向藤轶说出“倘若有人接近就格杀勿论”那种貌似狂妄到了沒边的话。
    经过一番商讨,四个人很快达成共识。
    剖开石雕的活计自然由刘宇浩和藤轶两人承担,但在解开石雕之前,无论是贺老爷子也好,还是齐老也罢,不解开心中的谜团,谁也不会离开。
    看似非常难以完成的工作,刘宇浩和藤轶两人只用了三个小时不到就进行了一半,这个时候,石雕里隐藏的物件基本露出了大概模样。
    “鼎,这是一尊鼎。”
    齐老爷子看的目瞪口呆,好几次都忍不住让刘宇浩中途停止工作,上前轻轻抚摸着已经显现出原形的青铜鼎,情绪也难免出现异样的激动。
    鼎,胎于原始时代的陶鼎。
    最初,鼎的作用是用以煮饭和煮肉,其形为方体或圆体,有三足或四足,便于架在火上烧,腹侧有两耳,便于端持。
    但进入阶级社会之后,鼎被专门用做典礼或祭祀,故逐渐显得贵重,被视为国家政权的象征,《左传·宣公三年》有云:“商纣暴虐,鼎迁于周。”鼎迁即鼎转换了主人,表示国家政权发生更迭。
    鼎的形象本身具有稳定挺拔的特征,便于赋予它相关的含义。
    再到了后來,人们都用一言九鼎來形容言语的真实性和可靠性,这正说明,鼎在人们心中的神圣地位可见一斑。
    “大哥,这尊鼎要比司母戊鼎还大出一倍吧。”
    看着那气势磅礴的大鼎,贺老爷子同样感慨万千,沒口子的赞叹着。
    作为政治人物,老爷子此刻内心的激动和震骇远远高过齐老数倍不止,他很清楚,如果这么一尊鼎出现在华夏儿女面前,将会带來怎样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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