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任建刚刚打坐完毕。
    我到底难捺心中困惑,说道:“贱人,方向说白天也看不出问题,不如咱现在去那隧道瞧瞧?”
    任建白我一眼,说道:“五万元钱就非得把猴子玩死?你不累我还累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念头再起,笑道:“我也不怕吓着你,刚刚我看到了上次在青溪镇看着那牛头熊身的怪兽了,还有他的主人。”
    任建双睛立刻冒亮,问道:“谁啊?你认识?”
    我旧事重提,揶揄道:“有时想想你真的挺狠,上次在青溪那么危险,你屁都不放一个,装得跟兔子似的。”
    任建略显不好意思,笑道:“嘿嘿,这不翻篇了嘛,怎么还提这事?再说,当时我手握长斧,准备好好教训那畜生,结果你自己逞能,能怪我啊?”
    我摆摆手,笑道:“行,咱不说这事。那畜生差点害死我你不能否认吧?若是你稍稍还有一些人性而暗藏愧疚,那现在就陪我去一趟。”
    任建虚着眼睛想了半晌,点头道:“愧疚确实没有……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那畜生的主子,倒也有见一见的必要,最不济也要捞些精神损失费回来。”
    我笑而大赞。
    自知道任建是修行人后,我一直没机会与他实打实的真正交过手;估计世象穿行的速度他是万万跟不上的,是以出得日隆镇后,我便提足道气飞奔。而这贱人偏偏也还跟得上,倒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隧道已贯道,然尚未竣工通车。
    如此,相对于施工时的繁杂而言,此时的隧道就显得格外黑灯瞎火、空旷寂静。不过对于我和任建来说,黑暗不仅不会对我们的探视造成影响,反倒是对我们自身的一种掩护。
    任建侧头听了一会,说道:“确实有声音,不过这声音好生古怪。”
    我微微点头,说道:“既像挖掘的声音,又像是河流的声音。声音绵长不断,又不像是人为造成。而且,这声音不像在地下,倒像是从右边传来。”
    任建沉默片刻,说道:“右边正是那口古墓,难道还真和它有关?”
    我沉吟道:“我正想这事,要不咱瞧瞧去?”
    任建声音有些犹豫,说道:“案子,秦明不过给了五万,咱有必要这么卖命吗?”
    我嘿嘿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了,我先前还见着林良。”
    任建似乎来了兴趣,问道:“三郎那个林良?他不是疯了吗?”
    我笑道:“谣传!人家不仅没疯,还学得满腹的文采,跟你有得一拼啊。”
    多半是这句关于文采的马屁让这贱人很受用,他嘿嘿笑道:“能有这事?那他在哪呢?”
    我笑道:“这个问题是重点!你肯定想不到他竟然和那畜生的主子在一起。就在右边那山头,现在去或许还能遇着。”
    任建倒嘶口气,嘀咕一句精神损失费就抬腿便走。
    我自然知道不会遇着林良,更不会遇着那畜生和它主人,便直接将任建领到古墓处。然后我再故作遗憾地安慰一番,便力劝贱人开始挖土掘石。
    任建似乎有些发懵,半晌说道:“案子,你这骗人手段也太肤浅了吧?你这是严重侮辱我智商。”
    我笑道:“说得我跟我你似的完全没有人品!刚刚确实是在这里遇见的,所以我就怀疑与这古墓有关,指不定下古墓去了呢。”
    任建顿了一下,笑道:“更加肤浅!给你说明白啊,不是我看不出你的骗人伎俩,而是给你露两手,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任建话音刚落,我心头便微微一凛。
    见这贱人双臂打太极般旋转,双手间竟生出呼呼风声。几息后,我明显感觉周遭空气激荡,很快便凝成一束数米高的龙卷风,在星光下如黑漆漆的怪兽一般,飘旋在古墓上方。
    或许是古墓没甚价值,尽管上次多金等人向上级作过汇报,叶荣也曾来复察过,但现在古墓出口上方不但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反倒荒草流长、杂乱萧索,比以前更加隐蔽。
    此时,古墓地面上荒草嚓嚓作喃,土屑溅飞。随着任建一声轻喝,那龙卷风突然发出一声破响,然后消散无形。
    风过石现,古墓出口上面厚厚的泥土竟已被风卷而去。
    我看着显露在外的青石板,叹道:“贱人,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以你这一手的功力来看,应该不比我差吧。”
    任建嘿嘿笑道:“你别抬高自己行吗?话说回来,我也不过是刚刚进升到圣人境而已……”
    我诧异道:“圣人境?”
    任建嘿嘿贱笑,试图绕开话题。但我岂能就此罢休?几番交锋,这贱人终于给我透露他们宗门功法分为贤人境、圣人境、真人境、天人境四层。当然,我也将乾元宗地、人、天、道四阶的信息回报给他。
    任建摇头叹道:“兄弟之间,一切都是交易。
    我忍不住笑道:“贱人,你也好意思说圣人二字?”
    任建笑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建议师父把它改成贱人境吧?嘿嘿,那我至少是天下至贱境!”
    与任建嬉闹一番,我俩再次下得古墓。
    虽然心中早有判断,但我还是陪着任建将古墓细细搜索一番。当然,结果并没有出现奇迹般的意外,我们仍然没有捡着任何值钱的玩意儿;倒是发现在隧道听得的那种声音似乎已转至古墓下方。
    围着石像转了几圈,我啧道:“贱人,如果再遇到青溪石洞那样类似地震的情形,你能自己逃出去吗?”
    任建嘁道:“这个墓比青溪那个小多了,我跑出去肯定没问题,倒是你……案子,你想干嘛?别冲动啊。”
    我倒嘶口气,说道:“这石像肯定有古怪,我想试试。”
    任建一步跨到我面前,说道:“咱不急行吗?你仔细听听,这下面的声音似乎比隧道更明显一些,说不准它到底是什么,万一是无穷无尽的岩浆呢?”
    我甩给任建一句无知,然后皱眉思索。
    任建见我不再言语也未动作,便继续给我分析,说道:“你想啊,这石像既然能安放在这里,那自然也能移得开去。而重要的是什么?是正确的方法。不用问,你脑子里想的肯定是一巴掌把石像拍烂,这绝对是不行的……”
    我伸手打断任建,蹲下身去用手机照着细细查看。
    半晌,我突然觉得心头一颤,忍不住叫道:“贱人,真有机关!”
    任建闻声而至,半晌,笑道:“还是我说得对吧,凡事得动脑子……这不算是机关吧?最多就是道圈。”
    石像双足紧贴地面,足沿微翘;而足沿下方则有一道极细的圆圈,若非我这般眼力,又或我这样细致,断然看不出端倪。
    我瞪了任建一眼,说道:“这圆圈就是机关,这石像八成应该可以转动。”
    任建又细细看了半晌,点头道:“好像有理。”
    我嘿嘿一笑,说道:“贱人,现在考验咱哥俩交情的时候到了。”
    任建抬头看看石像,又扭头看着我,怒道:“滚,咱哥俩从来没交情。”
    见这贱人一脸决然,我只好笑道:“滚开点,让你也见识一下我乾元宗的手段。”
    待任建退后,我道气强运,躬身紧抱石像,然后试着用力扭动。力过八分,石像未动;我再逆向用力……突感手中一空,石像竟真的转动了数寸距离。
    我心下大喜,继续用力;待石像转动一圈后,却再也不能动弹。
    我退后两步,满心纳闷地看着石像,纠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值此,墓室突然一震,紧接响起一串咔嚓之声,似乎地面断裂开来。
    我心下一惊,念头本能而起,闪身墓外。稍愣之后,我想起任建还在墓室,便再起心念,闪身墓内。
    就这几个念头的时间,墓内已经没有异常声响。那贱人一动不动地盯着石像发呆,似乎并未发现我已经墓内墓外窜了个往返。
    我刚叫了声贱人,任建便伸手示意,说道:“这石像在下沉。”
    我闻言看去,却见石像足下一平米见方的地面果然已经下陷半尺有余。正觉奇怪,石像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如电梯般徐徐下沉,几息后便没有踪影,留下一个一米见方的黑乎乎的大洞。
    我和任建面面相觑,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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